皇妃是个女装太太怎么破!(50)
一旁的夏眠低着头,眼里露出迷茫,她什么时候被打过?
娴嫔的笑也在这一瞬间僵了僵,然后慢吞吞小声声道:“那都是误会……”
“不用说了!”池锦打断她的解释:“我们走。”
匆匆来又匆匆离开,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来奚落娴嫔一番,最后还放下一句狠话。
带着夏眠走到院子里时,池锦余光瞥见一个宫女低着头一瘸一拐地从旁边走了过去,在池锦转头看过去时,那宫女恰好也看了过来,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便暴露在池锦的眼里。
看着这熟悉的脸,池锦微微有些错愕,这不是那名给他送信的宫人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不待他深究,那宫女就仓皇地低下头,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消失在转角处。
娴嫔还跟在他身后,说是要送他出去,池锦只好暂且收起心中的重重疑虑,脚步略带沉重地离开,今天的事情……为免也太多太可疑了。
看着池锦离开的背影暗六松了口气,不愧是能和主子打交道的人啊,真是不好对付,差点她都以为自己要暴露了。
气势也很强,她的笑差点破功了,这娴嫔表面温婉时刻虚伪假笑的规定,也太为难她这个杀人如麻的暗卫了。
池锦走到没多远,迎面熹嫔也风风火火地走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这又是一个去找茬的。
待熹嫔走到娴嫔宫殿那里时,池锦微微侧身悄悄留意了一下,双眼微眯看过去,面对熹嫔大大咧咧的刁难,果然娴嫔依旧笑脸相迎。
他的心沉了沉,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些天事情的关窍,刚走近锦仪宫的院子,迎面便有一个宫女低着头走过来,差一点便撞到池锦身上,最后被池锦身边的护卫宫女们手疾眼快地拦了下来。
被拦住之后那宫女才回过神来,紧张地抬头看着池锦,“嘭”的一声跪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一声闷响池锦听着都能感觉到疼,但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神色阴沉严肃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宫女,沉声道:“带出去,以后不准再进锦仪宫。”
那宫女瞬间慌了神,不停磕头求饶:锦妃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池锦微微侧身,避开了宫女的磕头,冷声道:“带出去。”
“是。”身后两名高壮的宫女站出来,一左一右将地上的宫女架了出去。
池锦听着身后由近及远的求饶声,神色更冷了几分,走吧,过两天你会感谢我的。
进到内殿后,池锦坐在桌前,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才缓缓说道:“娴嫔已经不是以前的娴嫔了。”
夏眠不懂,问:“什么意思?她变老实了?”
“不是。”池锦摇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娴嫔是假的,真的估计还在燕庄泽手里。”
“这,这怎么可能?”夏眠惊讶道,现在的娴嫔,她们刚才见的那个娴嫔是假的?可是她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池锦一手撑着头,无奈道:“怎么不可能,有一种方法叫易容之术,要伪装另一个人的模样并不难,且我试探她猎场打了你一事,她竟然也没反驳……”
娴嫔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也不会依旧那般忍气吞声,表情由始至终都不变,任由被人在她面前挑衅。
当时他心里有所怀疑之后,便迅速在心里挑选着可以用来试探的事情,皇宫里遍地都是皇上的人,一举一动定是瞒不过皇上,剩下的地方便只有猎场了,恰好猎场那晚娴嫔又到过她的房间,在侍卫没进来,燕庄泽还没到的那段时间,除了他、娴嫔和夏眠,谁都不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里面的事情是用来试探最好的选择,而事实证明,这个假娴嫔的确不知道那段时候发生的事,面对他的质问竟然都不反驳,于是池锦便更加确定这人是假的了。
夏眠抓着头发,问:“那皇上是想做什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依旧得尽早离开。”池锦坐在桌边,手指沾水将心中所想的关键词给写出来。
毒害,疑似,试探,真假,还有受伤的宫女……
这些信息慢慢在脑子里串联起来,也许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皇上的计谋当中。
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手指骤然停顿,脑中的思路也陡然清晰起来,池锦脑中的猜想在慢慢趋近于真相,如果宫女的伤来自于真娴嫔,还有那一盒药丸,池家是否只送来一盒也未知。
如若不止一盒,那后面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可是真娴嫔此时去哪儿了?依旧关在宫牢里?
这些一时半会儿还不得而知,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已经明了了,娴嫔已经将他怀孕一事告诉了皇上。
江南那边他也不清楚究竟情况如何了,更不知道何时就能结束,如今燕庄泽已经开始怀疑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带着太医来锦仪宫调查究竟!
当务之急,不是去关心娴嫔的生死,而是要想好如何逃跑,怎么逃跑,将逃跑的各种细节都在脑子里模拟一便,确保到时候不会出错。
到了晚上,池锦吩咐夏眠守好锦仪宫,便换上衣服钻入地道,他要去拿逃跑需要的重要道具,事关他能否金蝉脱壳安全离宫。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燕庄泽手里拿着燕行澈送过来的情报,上面汇总了江南一带大大小小的可疑之事,上到某处镇上灾民暴动,哪里的官员克扣粮仓,下到某日降雨是否增大。
事无巨细,悉数列举。
过了片刻,暗卫现身养心殿内,单膝跪地道:“回主子,今晚有人去找暗六接头了。”
燕庄泽放下信纸,挑眉道:“哦?说了什么?”
暗卫:“那人询问暗六为何被抓,似乎并未识破暗六的身份,并且给了她一包药粉,让她必要时喂您服下。”
“你让人去找张太医看看,那药粉是何用处,娴嫔那里派人继续盯着。”燕庄泽下令道,看来那些人是想压榨娴嫔这颗棋子最后的用处了,竟然要娴嫔给他下药。
暗卫:“是!回主子,暗六还说今天锦妃娘娘去找过她。”
“锦妃?”燕庄泽微微皱眉:“他去找娴嫔作甚?”
“似乎是为了挑衅,暗六还问您,娴嫔在猎场时有没有打过锦妃身边的宫女,今日锦妃重点提及了这件事。”
猎场,燕庄泽第一下想起的便是那晚在池锦的房里,当时他进去时,只有娴嫔,池锦和池锦道宫女在,是说的那个时候吗?
他皱眉回想着,靠着极其不错的记忆里和观察力,似乎……那宫女并没有被打过的迹象。
离宫前奏
猎场?
燕庄泽拧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娴嫔站在桌边拿着茶壶要倒茶, 锦妃睡在床上, 两人之间至少有两步远, 而他的宫女就蹲在床头, 同娴嫔一样有两步远, 这个距离是不应该会发生打人这等突然事件的。
况且他无意间看到那宫女脸上并没有痛苦等表情, 所以打人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那晚,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但据他所知, 除此之外锦妃和娴嫔并没什么交集,还是说……
燕庄泽眼睛一亮,眼里的赞赏都快溢满了, 他道:“不用管, 池锦是自己人,他应该已经知道娴嫔是假的了。”
不愧是他选中的人,果然聪慧,拥有如此敏锐洞察力之人, 又怎么可能做出娴嫔所说的那种事呢?那简直不异于自毁前程,燕庄泽对池锦的信任和赏识不知觉间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他想了想,问:“池家今日如何?有没有异动?”
暗卫沉吟道:“池将军今日整军待发,已于傍晚时分就整顿好了,池家有人想偷偷离开,属下已经派人去跟着。”
燕庄泽点点头,一切在他的预想以内,只是没想到池家动作这么快, 看来是迫不及待想带兵进军江南了。
他们打的是天高皇帝远的主意,却没想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燕庄泽想,逃到江南又如何?照样能将他们管制在手中。
“既然这样……那明日朕就亲自去为池将军送行吧。”送行两个字咬得略微沉重,在昏黄的烛灯下,显得那般森然不详又带着些许戏谑。
池家想去,那就大胆让他去,只是去了之后是个什么光景,就看池家的造化和抉择了。
燕庄泽作为燕国皇帝,自是不会在得知江南有难的情况下,还让那里的百姓涉险遭殃,早在水灾没来之前,他就已经让人前往江南屯粮,时刻掌握动向,如今的江南看起来灾民四起,实则全都在燕庄泽的掌控之中,并无太大百姓伤亡。
发放粮食,救济赈灾,安置灾民等都在有序的进行中,待池家去了之后就会发现,江南根本不可能乱起来,到那时候能和他对打的也不过是庆国那些人。
而且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还有同样去了江南的燕行澈压在他头上管着呢。
燕庄泽这招釜底抽薪一出,便让他们自己狗咬狗,池家要是咬赢了那便好说,要是咬输了,就算在江南也能收拾他,更别说他一家子都还在燕城,逃是逃不掉的。
“还有事吗?没了下去吧。”
“没了,属下告退。”
本想着尽早去同池锦说个清楚,以免两人之间产生更多嫌隙,本打算明早就去的,只是没想到池家这么急着走,那边等明早池将军的军队离开燕城后,再去找池锦吧。
且再怎么说池锦也是池家人,江南一事与池家牵扯甚深,作为合作伙伴,他也该去给池锦吱个声。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池锦,此时刚刚钻出地道,在房里换上男装后,将头发弄乱背上一个破旧的包袱,佝偻着背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燕城的治安好,即便到了晚上也是张灯结彩,虽然城中心的灯火并不明亮,来往的人也并不多,只有偶尔一两个匆匆走过的行人。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池锦察觉到燕城暗处隐藏了一些微弱的气息,不是很多,却分布在各处,只是这些人来自哪一方势力就不得而知了。
亦或者全都有。
一路相安无事地来到了余安院子的后门,熟练地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这钥匙是余安特意给他的,方便他随时出入。
一进院子,房间里微弱的光也显露在池锦眼前,幸好余安还没睡。
池锦悄声过去轻轻敲门,低声道:“余安,是我。”
门应声而开,池锦正侧头查看周围,还没转过头来便猝不及防地便被门后的人伸手紧紧抱住。
“景迟!你怎么来了,真是太好了!”一个惊喜中又透着丝丝委屈的声音低低在池锦耳边响起。
池锦被抱得懵了一下,转头一看,惊讶道:“林颜?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