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9)
楚向晚呆呆地看着她,心中还在怀疑着那个到底是不是梦,现在一看到人,他就立刻想到了一个验证的办法。
“雪竹雪竹!”少年激动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了自己的婢女面前,握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见他如此郑重,雪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点头道:“少爷你说。”
楚向晚定了定神,保持着这个姿势转头看去。
在他左侧,正好是房间里的铜镜,里面映出了他的脸,跟他过去十七年看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转过头来,望着雪竹,郑重地道:“我长得好看吗?”
雪竹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少堡主是要问什么,原来是问这个?
“少爷。”她拉下了他的手,说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可是我们追云堡历来最雪白干净的少堡主了,怎么会不好看呢?”
听到她夸自己好看,少堡主条件反射地得意了一下。
毕竟连云堡地处边疆,气候恶劣,人人都晒得很黑,他之所以能这么雪白干净,全靠他母亲基因改良。
不过他也就得意了这么一下,接着立刻就想起了自己问问题的目的。
不对,雪竹说他好看,这有点危险啊,她不会是在暗恋他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雪竹铺床叠被的背影,想着那本书里写的连他擦汗的手巾下人都会偷偷收起来,于是忧心忡忡地洗漱、穿衣,然后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新衣服。
他抬头看去,镜子里映出少年的身影。
这身蓝色的改良式追云袍修身俊朗,收口利落,既保留了原本的特色,又体现出了创新精神——总而言之,就是把他衬得非常好看,连那张还带着稚气的俊脸也更显出了几分锐气。
经过昨晚那个噩梦,楚向晚现在很担忧自己会不会太好看了。
他站在镜子前,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心把这身衣服脱下,直接穿着去吃早餐。
万一那真的就只是个梦呢,对吧?
一路上,这身改良的追云袍给他吸引来了不少目光,放在昨天以前楚向晚会很得意,可是现在越感到那些目光,他就越疑神疑鬼。
于是他一路上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百米冲刺着冲进了饭厅。
饭厅里,堡主跟堡主夫人已经在了。
追云堡的早餐每一天都很丰富,毕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巡查。
看着儿子这么冲进来,冲到几步之外才急刹车,还一副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他的样子,堡主跟堡主夫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向晚?”堡主夫人温柔地开口道。
楚向晚喘匀了气,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见他们都看着自己,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过来。”堡主夫人脸上带着微笑,抬手向儿子招了招。
楚向晚眼睛一亮。
对啊,他还可以继续问人继续收集样本,来证明自己的猜想哪个才是正确的。
“母亲!”他于是走了过去,对她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漂亮吗?”
堡主夫人拿着馒头失笑了。
她看了堡主一眼,放下馒头,招儿子坐近,捧着他的脸温柔地道:“漂亮,当然漂亮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最最好看了。”
楚向晚感受着母亲温暖柔软的手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触感,见她转向了自己的父亲,听她说道,“夫君你说是吧?”
“没错。”高大威武、皮肤黝黑的堡主点了点头,看向儿子,“你像你母亲,长得特别好看。”
楚向晚:“……”
少堡主觉得自己是弱智,根本就问错人了,这天底下哪有父母能够公正客观地看待自己孩子的长相?
自己的孩子长得再丑他们也说好看,要是有人敢批判长得不好看,他们能跟那人拼命。
追云堡里的其他人也是,他是少堡主,是追云堡的继承人,他们所有人都要仰仗着他生活,自然不能得罪他。
关键他也确实长得不错。
楚向晚泄了劲,坐在一旁给自己拿了个馒头,这怎么办?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从前他觉得自己像母亲很好,现在却觉得自己要是长得更像父亲就好了,又高又大,虽然皮肤黝黑,但又不失英俊,往那儿一站就充满了震慑力。
他吃着手里的馒头,食不知味,堡主跟堡主夫人在旁看着他。
良久,堡主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过三个月就是晚儿的生辰了。”
听到“晚儿”两个字,楚向晚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感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啊。”堡主说道,“再过三个月,吾儿就要年满十八了。”
“向晨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多稳重。”堡主夫人说道,“可是你看他,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总也长不大。”
“没事。”堡主却不那么担心,“等他接过了我肩上的担子,自然就会变得成熟起来。”
每一代追云堡的继承人,都会在十八岁生辰那日接过自己的责任,替代父辈继续驻守在边疆。
尽管听到父母说的是关乎于他接任的重要事情,可是楚向晚的重点却完全跑偏到了母亲提到的那个名字上——
他的堂兄楚向晨。
在那本《穿越之万受无疆》里,不是也写到了他堂兄吗?
要知道这是正常的世界还是不正常的世界,找堂兄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父亲!”楚向晚立刻放下了馒头,在堡主看向他的时候问道,“我继任追云堡堡主那日,向晨哥哥会回来吗?”
楚向晨虽在前线,与入侵的天外邪魔搏杀,可是在继任大典这么重要的时日,他还是会回来的。
得到了父亲肯定的答案,楚向晚就放下心来。
好,那只要再等三个月,见到了楚向晨,自己就会知道答案了。
第11章
“少堡主这是在做什么?”
“是啊,他都这样一上午了。”
追云堡从上到下,从护卫到小厮丫鬟,都注意到了少堡主鬼鬼祟祟地藏在柱子后。
他不是固定在一个位置,而是看到哪边有人在交谈,他就躲到附近的柱子背后去偷听他们说话。
还没有继承家业,他们少堡主总有些奇思妙想,偶尔还会找他们来配合他。
于是大家都觉得他大概是又在做什么观察实验,就索性自己干自己的事,当他不存在了。
楚向晚隐藏在柱子之后,为他们对自己的忽视表示满意。
他暗中观察了半天,发现丫鬟小厮还有护卫们在背后提到自己的频率跟平常差不多,也没有人突然疯狂地倾吐爱语,于是点了点头。
观察了一上午之后,他只是做了个噩梦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令楚向晚紧绷的神经放下心来,下午又恢复了兴致,到外面去溜达了一圈。
一路上风平浪静,完全没有人冲上来骚扰他,也没有人来告白,一切都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少堡主于是好好地展示了自己的改良追云袍,然后还帮好几户人家修好了他们的工具,得到了一致的赞扬,这才满意地回了家。
路过议事厅门口的时候,楚向晚看到父亲坐在上首,下面的四张椅子上坐着四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议事厅里的谈话被打断了——
“梅三叔,风四叔,竹五叔!”
堡主跟自己的四个下属一起看向门口,看到少年连蹦带跳地跑了进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
被他叫到的三个中年人都坐在椅子上对他微笑,叫道:“少堡主。”
堡主坐在上首无奈地道:“为父在跟你叔叔们商议要事,你怎么就这么跑进来了?”
楚向晚兀自兴奋着:“哦。”
叔叔们一回来,就会给他带来各种新奇有趣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见他听不进自己的话,堡主更无奈了,他拍着扶手问道:“今天你跑出去做什么了?侍女跟护卫们说你上午一直在柱子后躲着,偷听他们说话?”
“没有没有。”楚向晚连忙摆手,说道,“我就是观察一下,看他们工作用不用心,会不会对我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发现了什么?”堡主问,然后就看到儿子站在下方耸了耸肩。
“少堡主。”
听到有人叫自己,楚向晚立刻转过头去:“二叔。”
雷二是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人,只有一双眼睛神光湛然,就是他经常在外办事的时候会给楚向晚买各种小机关,培养了少堡主拆东西的兴趣爱好。
他一捋长须,说道:“堡主刚刚正好跟我们说到你。”
“说我什么?”楚向晚站在原地,转身看向坐在上首的父亲。
只听父亲说道:“我说再过三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你就该继承追云堡了。”
而在他成为新一任堡主之后,上一任堡主就会转到其他地方去,把这里完全地交给自己的继承人。
“孩儿明白。”从他出生起,父亲就一直在教导他,日后他要负起怎样的责任,有多少人的性命都会系于他一身。
堡主看着他,总觉得记忆中这孩子才刚出生,一转眼就已经长大成人了。
堡主说道:“你生性好动,要把你拘在这里对你来说实在很艰难,我跟你四位叔叔说了,趁这最后三个月时间,放你出去大陆上玩一圈。”
“真的?”楚向晚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转向叔叔们确认道,“我真的可以出去?”
“哈哈哈,是啊。”作书生打扮的梅三说道,“堡主让我们提早回来,是为了陪你出去游历。”
“说起来,当年堡主也是十八岁生辰前夕出去游历。”跟梅三坐在同一侧的风四长得像铁匠,一身腱子肉,皮肤黑亮。
“那时候我们全都还是少年人,也是陪堡主一起出去,然后就在路上认识了夫人。”
“认识我母亲?”楚向晚竖起了耳朵,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的父母是怎么相遇的。
一时间就听叔叔们在说着他母亲当年是怎样的小仙女,跟他们这些在边境长大的守卫之后完全不同,他们五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
就是这么一个机灵古怪,聪明厉害的小仙女,最后嫁给了他们堡主,跟着他回到了边疆,成了堡主夫人。
这四个中年人讲起这段美好姻缘,最后对楚向晚表达了期许,让他也好好努力,趁这个机会到外面也找到一个厉害的恋人。
这样,就可以把继承大典跟结婚大典一起办了,他跟新的夫人也会像他的父母一样,继续守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