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78)
少堡主被神医谷之主的美颜暴击,心头一阵小狗乱挠。
他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目光,就看到《警示录》在谢眺手上又开始疯狂翻页,接着停在了另一个页面上,上面又显示出了新的字。
这次是五个字。
容行还记着上一页的四个字,看到这新跳出来的信息又冷冷地问谢眺:“五个字,它又写了什么?”
谢楼主看着那五个字,又感到自己被针对了:“……”
“上面写了什么?”慕成雪把杯子好好地放回桌面上。
楚向晚扭头,就见他唇上掠过一丝冷笑,听他说道,“我盲狙一下,上面说你没有姓名。”
少堡主跟小黑麒麟两个小宝贝一起迅速地心算了一下,你、没、有、姓、名,还真的是五个字。
容行眯起了眼睛,问道:“是不是?”
一副如果是的话朕就要闹了的样子。
“不是——”谢眺一个头两个大,这场读书会他被《警示录》针对也就算了,为什么容行跟慕成雪也要给他添乱?
楚向晚看见慕成雪唇边的笑容扩大了,透着一股嘲讽:“看来我还真说中了?你可真不受《警示录》待见啊,容行。”
少堡主觉得慕右使真是太刚了,而且有仇必报,还要反复报。
不过看着谢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作为这场读书会的苦主,楚向晚还是大度地发话了。
“慕右使。”
慕成雪感到他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听他小声道,“还是放过谢楼主吧,他还没读完呢,要是崩溃了怎么办?”
谢眺正在灌容行茶,好让他醒酒,闻言看了楚向晚一眼,说道:“楚少堡主,我听得见。”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少堡主立刻抓住机会问道。
谢眺看了他片刻,最终说道:“不是‘你没有姓名’,是‘你把手拿开’。”
跟第一句“莫挨老子”意思是一样的。
慕成雪嗤笑出声。
等到容行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明起来,谢眺才收了手。
经此一役,他打算一口气把剩下的全部读完,不再留下空隙了。
《警示录》在他手上飞快地翻页,回到了他念到一半的地方,谢眺深吸一口气,再次朗读起来:
【当天下午,我便离开追云堡,动身前往西北城。
我戴上了一张银色面具,没有选择乘坐龙鸟,而是凭着记忆直接自己飞行,傍晚时分便到了西北城。
在拿出路引跟入城费用之后,我便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第一次来这边陲重城,我不由得将这里跟记忆中的皇城相比较,觉得西北虽然不如皇城繁华,但自带肃杀。
我超着人流密集的方向走,片刻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名为万花楼的青楼前。
我站在万花楼的牌匾下,怡然自得。
这抹身影落在招揽客人的姑娘们眼中,她们看到在这灯火阑珊的夜里,戴着面具的少年仰头望着万花楼的招牌,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就如同在这黑夜里发光一样,令所有的星辰灯光都黯然失色。
一时间看得愣住了,没有人上来招揽我。
“万花楼。”我用比山间流淌的清泉更澄澈的声音念了一遍牌匾上的字,嘴角一勾,露出勾魂夺目的微笑,“这个名字不错。”
我收回目光,迈步走了进去,对上前来迎接我的人说道:“我找你们的老板。”
我被引到一间厢房里,一边喝茶一边等我要找的人。这房间里的布置雅而不俗,万花楼的实力果然雄厚。
我选择西北城不是没有原因的。按照我之前收到的信息,西北城的万花楼正要联合西北的几大家秦楼楚馆举办花魁大赛,要在短时间内混进青楼站稳脚跟,有什么参选花魁最快捷?
厢房门一动,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听说公子有事找我?”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美人摇着扇子走了进来。她没有修为,但是显然驻颜有术,所以上了年纪依然充满风韵。
“姚大家?”
“是我。”
我看着她来到桌前,款款入座,开口道:“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是来参选花魁的。”】
“……”
这段剧情可真是让人想吐槽都不知该如何下嘴。
在座各人忍不住代入了一下自己来读这一段,纷纷感到极度窒息,楚向晚更是庆幸这次正卷用的是第一人称。
再次满场死寂之中,依旧只有小黑麒麟发言。
它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满眼稀奇地看着在它脑中完全被代入的谢眺,然后奶声奶气地感慨道:“你好骚啊。”
谢眺:“……”
楚向晚:“——!!!”
要不是被固定在座位上,中间还隔着一个慕成雪,少堡主都要扑过去按住段——周——随便什么世贤的嘴了!
所有人看到他尴尬得脸都红了,向着坐在高脚儿童餐椅上的小黑麒麟抓狂地道:
“周麒麟!!你还是小孩子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东西?小孩子不可以说这种话——!!!”
第74章
小黑麒麟抬起头,明显还想说点什么惊人之语,结果却被旁边的慕成雪抬手锤在了脑门上。
楚向晚听到它“嗷”了一声,不由得跟着缩了一下脖子,慕右使这一拳,力道不小啊……
慕成雪暴力打断它之后就镇定地收回了手,看向谢眺,说道:“童言无忌,谢楼主不要跟三岁的智——孩子计较。”
虽然他改口改得很快,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一开始想说的显然是智障。
果然,不管是三岁还是三十岁,能镇住邪道之主的永远都是邪道右使。
只是慕成雪这样简单粗暴地对待小黑麒麟的方式,俨然是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这令江寒皱起了眉。
周玉本来只是安静地看着,并不打算插手,却忽然察觉到身旁的气场有些不对。
他于是转头看去,就见江寒也在看着自己,然后皱着眉对自己说道:“你就任由他这样越俎代庖,来管教你的麒麟?”
江寒说话的时候没有压低音量,在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这句话。
慕成雪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江寒抬起眼眸,不避不让地跟他对视。
原本慕成雪就很在意在自己之前,楚向晚还用了别的手段跟别的人要“我爱你”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找江寒算账,他反倒先撞到枪口上来了。
两人隔着两个位置,旁若无人地对峙着,把圆桌旁的气氛搞得紧张起来。
楚向晚连忙向慕成雪探过身去:“慕右使——”
少堡主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手,怕他拿起杯子砸江寒,而江寒看到两人的手重叠在一起,眸光立刻便一沉。
他抬眸望着慕成雪:“这只黑麒麟,是周家先发现的,不管它前身是谁,现在也姓周。”
在他身旁,周玉的心情有些复杂。
虽说因为这个空间跟楚向晚的出现,让江寒跟自己成为了竞争关系,但是他们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在这种情况下维护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想着,听见向晚的声音有些紧张地响起,大概是怕他们两个结仇:“江寒哥哥——”
听到这个称谓,周玉放在扶手上的手一紧——
“江寒哥哥?”
一瞬间,周玉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把这四个字说出来了,然而很快便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声音,说话的是慕成雪。
邪道右使转过头去,神色不善地看向了身旁坐着的楚向晚,少堡主被他看得一缩。
“我以为,”慕成雪反手抓住了他,把人拉向了自己,说道,“你只管周玉叫哥哥,结果——”
楚向晚:“……”
全场的矛盾焦点一时间转移到了这里,他可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
那……不叫哥哥就没有好感度,没有好感度,他就拿不到口令,他能怎么样?
“我——”他下意识地想要求助,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不由得落在了哥哥身上,“我——”
周玉看着他,终究没有敌过这双眼睛,在旁开口道:“江寒,算了。”
算了?江寒收回看着这边的目光,看向了他:“为什么?”
为什么?
少堡主觉得哥哥明明在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却有几分难过。
只见周玉拿起了面前的牌子,将那写了字的一面转向自己,一边看上面的批语一边说:“不管是找到什么也好,遇见谁也好,明明都是我先——”
众人见他说着,然后将牌子放回了桌上,自嘲地道,“不过这世间显然有很多事,并不讲求先来后到。”
少堡主心头一突,见一直温柔待自己的哥哥看了过来,听他说道,“不属于你的,不管你来得多早,终究还是不属于你。”
眼下明明话题的中心是小黑麒麟,可楚向晚却觉得哥哥在说的好像又不是它。
他望着周玉,一时间忘了其他。
就在这时,谢眺轻轻地“咦”了一声,打破了他们这半边桌子的微妙时刻。
少堡主移开了目光向着他看去,就看到《警示录》在千机楼主手中阖起,然后飘了起来,终于要结束对他的折磨了。
谢眺看上去整个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也不管这《警示录》下一个是要找上谁了。
他重新拿起了千机扇,见这边的风波已经消弭于无形,于是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打圆场道:“既然周兄都不介怀了,那江兄你也就不要再在意了罢。”
说完,潇洒地打开了千机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对慕成雪说,“还有慕兄,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我——”
话音还没落下,所有人就看着飞到一半的《警示录》在空中又倏地转了个头,然后一头冲向了谢眺,回到了自己刚刚待着的那只手上。
谢眺:“???”
刚刚逃出生天的人低头看着又回到自己手上的书,不敢相信这本书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少堡主也没有想到它居然会这么做,先假装从谢眺手上离开,让他放松警惕来打圆场,等到事情一解决又立刻回到他手上,把他重新从希望的田野上踢回绝望的深渊中。
没有意料到这样的变故,一时间在座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谢眺听见楚向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谢楼主,我想下一段可能还是要你读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