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男神的小兔子(72)
梁韧还在脑子里整理思绪,就听见宫袼震怒的声音隔门传过来,“别特么跟我扯爱情,你犯贱犯成这样,脱了裤子爬床求人家上你,被玩儿完了还感恩戴德一脸享受的浪荡样,也难怪连个小助理都看不上你,恐怕就是做沈麟的替代品,人家都觉得是玷污了自己的意中人!”
“是!我是犯贱,我是不要脸,不要脸地主动倒贴过去,不要脸地求别人上我。在你大少爷眼里,我是不是和当年的梁韧一样,都是跪舔别人的贱货,成不了大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是哥,你别忘了,方游也是倒贴的那个,被你的心肝宝贝不要脸地求欢的时候,你恐怕和所有男人一样享受吧?我们犯贱你们也犯贱,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了?”
宫袼被他气得一口心血上涌,连给宫袂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扬手就是一个结实的耳光,宫袂的嘴角当时就有一缕鲜血淌了下来。
梁韧心里一惊,连忙推开门冲进去,就看到宫袂低垂着头脸偏在一边,猩红的眸子里眼泪滚了几圈,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宫袼一巴掌挥出去,自己也有点懵了,等回过神来,脸色难看的程度比起宫袂这个被打了的人都不遑多让。
“够了!”梁韧站到他们两人中间,冷着一张脸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成这个样子,现在都给我休战,回自己房里去好好冷静冷静。这件事你们俩都有错,在指责对方之前,都先想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是没有理智的,彼此都将成功伤害对方作为战役的胜利,事后再回想起来却后悔不已,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伤害太深,透骨入血以后,再想弥补就晚了。
“杨叔把晚饭送到房里,想清楚之前谁都不用出来了。”
宫袂恶狠狠地瞪了宫袼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上了楼,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梁韧做了一个深呼吸,牵起宫袼的手,“你跟我回房。”
杨叔站在瞬间空荡荡鸦雀无声的客厅里,仰望着二楼的几个房间,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少夫人的战斗力,简直碉堡了。
房门关上,梁韧站在门口,认真严肃地盯着宫袼的眼睛,“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怎么会吵得这么厉害?”
宫袼冷着一张脸,怒气难消,“他把那个小助理灌醉,让人家给上了。”
“你生气的是,他作为宫家嫡亲的少爷,却心甘情愿做下面那个,给宫家丢人了?”
“我如果真这么想的话,那我把你当什么了?”宫袼深吸一口气,被蠢货气得胸疼,“我气的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这么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上去,白给别人操,简直是自甘堕落!”
梁韧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我呢?说句实话,如果是上辈子的梁韧,哪怕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拒绝得了你。爱情这个东西,值不值得,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换句话说,和自己爱的人做,叫自甘堕落吗?”
宫袼冷哼一声,满眼不屑,“我做不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梁韧伸手环上他的腰,轻声笑道:“可是你这样的宫袂不喜欢啊。能让宫袂这么喜欢的人,肯定有别人都比不上的地方,对不对?”
宫袼回抱住他,在小人儿乱翘的呆毛上蹭了蹭,心有不甘,“那蠢东西的眼光,能看上什么好人?”
“你要是不放心他的人品,那好办啊,请人家来家里吃个饭不就行了。”
“宫家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方游抬头看着他难得口是心非的傲娇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跟爸爸每次提到你时的样子,简直太像了,哈哈哈哈!”
小人儿鼓着腮帮子瞪圆眼睛,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假模假式地怒吼,“哪里来的混蛋,居然敢勾引我的宝贝弟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袼被他气笑了,低头在他粉嫩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小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拐弯抹角地笑话我?”
梁韧笑着迎视他,桃花眼里亮晶晶的,招人得很,“我老公给的!”
“啊!”梁韧突然被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下意识就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笑得更欢了,“哈哈哈,你这是恼羞成怒。”
宫袼欺身压上去,将他整个人罩在下面,“真是惯的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小人儿红着脸,慢慢把手探到下面,用掌心轻轻蹭了蹭,“宫先生要体罚吗?”
宫袼一把固定住他的双手手腕,用了点巧劲举过头顶按住,缓缓勾起唇角,“你要我轻罚,还是重罚?”
梁韧昂起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重一点。”
杨叔过来送晚饭的时候,隔着门听见了里面少夫人被大少爷“体罚”的惨叫声,脚下一顿,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可怜的二少爷啊,您跟大少爷斗气,人家有软绵绵的媳妇儿可以“发泄怒火”的,您可就只能一个人惨兮兮地在屋里生闷气了。
第二天早上,宫袂和宫袼一前一后出了门。傍晚的时候,就有人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杨叔开门把客人让进来,宫袼坐在沙发抬眸看了来人一眼,“宫袂不在。”
第135章
来人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唇红齿白,宽肩细腰,一身黑色西装透着禁欲的精英范儿,却面瘫着一张脸,正经严肃的样子,倒像是来谈判的,“宫先生你好,我叫景燃,风景的景,燃烧的燃。”
他把手上的礼物交给管家,微微躬身朝宫袼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节,声音还是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冒昧前来拜访,叨扰了。”
宫袼看都不看他一眼,端着茶杯目视前方,“是打扰了,杨叔送客。”
景燃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杨叔用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了几圈,脸上有些为难。观大少爷这副做派,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二少爷的意中人。这要是真听了大少爷的话,把人请出去,让二少爷知道了,估计又得跟大少爷闹了。
正在他左右两难的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老管家顿时喜上眉梢,这下有救了!
梁韧还没进客厅,就突然对上杨叔翘首以待的星星眼,脚下一顿,诧异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怎么了?”小人儿走到宫袼身边,看着他明显不善的神色,轻声笑道,“杨叔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坐?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宫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哎!”杨叔重重地点了下头,手臂前伸把人迎进来,“年纪大了,失礼了。还请景先生见谅,您请进。”
“打扰了。”
景燃走进客厅,朝对面的夫夫二人微微躬身,“宫先生,方先生,晚上好。”
宫先生摆出一副未来家主的派头,气场全开,“有话就说,宫家不留外人吃饭。”
梁韧暗暗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毛,转而对站在一边的管家笑道:“杨叔,你去厨房看看晚饭做得怎么样了,嘱咐他们多添一副碗筷。”
“是的,夫人。”
杨叔了然地退出去,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小人儿正襟危坐,笑得格外讨喜,对景燃说道:“景先生是来找宫袂的吗?”
景燃从进门开始就一成不变的冰山脸上,在听到宫袂的名字时,出现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妙变化。
他抿了抿唇,点头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是我强迫了他,他是受害者。”
梁韧不以为意,继续对着他笑道:“景先生,喜欢宫袂?”
景燃点点头,没有说话。
“景先生不用回答得这么勉强,宫袂身材好,长得也好看,你又是喝醉了,擦枪走火是难免的。我们都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因为你们糊里糊涂发生了一场关系,就要求你对宫袂负责。”
“我们不会这样作践他。”梁韧笑着变了变脸色,“更不会让别人有轻贱他的机会。”
“我没有!”景燃想都没想,直声反驳道,“我没有轻视他的意思,也不是因为内疚,才想要对他负责。”
“可是你现在这样模棱两可的表现,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在可怜他。”
梁韧定定地看着他,桃花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凌厉和威严,语重心长地说道:“宫袂虽然平时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过于介怀。但是他对于感情的态度,一直小心而慎重。由于年少时的一些经历,他在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命。如今他认定了你,就是已经在心里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在设想好所有恶果之后,他还是冒着被你伤透心的风险,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是你在他心里,值得被这样对待。”
景燃怔了怔,背脊发僵,几次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地把唇线绷得更紧。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知道,他对待这份感情有多郑重。所以,景先生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他,我倒宁可你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而不是打着济世博爱的招牌,来糟蹋这份纯粹的爱意。据我所知,景先生心里,还有沈总吧?”
“我……”景燃握了握拳,垂眸说道,“沈总已经和老板在一起了,我和沈总……是不可能的。”
梁韧轻声嗤笑,眼中泛着冷意,“有人说过,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认为这种说法,可耻极了!”
景燃猛地抬头望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惊慌。
梁韧目光郑重地和他对视,沉声说道:“被爱的人也许心安理得,但是对于付出的一方来说,每一份掏心掏肺的感情都是弥足珍贵的。你有权利拒绝接受这份心意,但是你没有资格利用它。明明心里还有别人,却能和另一个人接吻做爱,情意绵绵,你不觉得自己恶心么?”
景燃被问得哑口无言,除了老板之外,这是第二个,让他由衷感到心虚和自惭形秽的人。
梁韧看着他这样的表现,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我很希望你刚刚能义正言辞地反驳我,但是你没有。景先生,如果您下次还要过来的话,请在来之前想好自己此行的目的吧。好了,言尽于此,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
景燃脸色有些发白,整个人都显出一股颓唐茫然的气息,他愣了几秒,才神色恍惚地回站起身来,“不麻烦了,今天多有打扰,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中指长短的药膏,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涩声说道:“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吧。”
梁韧点点头,看着景燃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大门,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拿起茶几上的药膏仔细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被说成这样了,还不忘把东西留下来,却偏偏看不清自己的心思,还真是……”
宫袼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坐在边上欣赏着他家小东西难得的霸气侧漏和咄咄逼人,这时候从侧面轻轻把小东西搂进怀里,抽走他指尖的药膏,随手扔回到茶几上,不耐地说道:“蠢货一个,怪不得宫袂喜欢,傻到一块儿去了,能没有共同语言么?”
梁韧笑着环住他的腰,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觉得景先生人还是不错的,不是那种三观不正,错了还不知道反省的。而且他心里并非完全没有宫袂,还记得宫袂那儿伤了,特地带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