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43)
“你说什么?”景姒没听懂他的意思, 大眼里满是懵懂,迷茫地朝伍霍看过来, “要告诉你什么?”
“你不知道吗,”伍霍目光“慈祥”地盯着景姒的腹部,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啊。”
“你是说……我怀孕了?”景姒瞪大眼睛,隐约回想起那晚,伍霍似乎射进去了,还不止一次。
想到某个可能,他顿时慌了手脚,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一片,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伍霍看到他的反应,心头一跳,心说景姒不会真生气了吧?懊悔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了,伍霍拉着他的手把他抱怀里,“姒儿,别生气,我口无遮拦,瞎说的。”
他不知道的是,景姒并没有生气,而是在害怕。
正常的男子当然是不能生孩子的,伍霍的话若是换个人听见,也只当是无稽的玩笑话罢了。
但他不一样,因为他就是父皇以男子之身生下的,若是他有着跟父皇一样的体质,该怎么办呢?想到这个,景姒紧张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察觉到景姒的不对劲,伍霍已经懊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几鞭子了,他把景姒推开些,“宝贝,别憋气,呼吸,快呼吸!”
景姒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没了神采,他迷茫的看着伍霍,却又像是没看见他一般。那口气始终被他憋着,像是惊慌失措到极致的小动物,已经被逼入某种无法逃脱的绝境。
不仅脸颊,就连嘴唇都开始变得苍白。
伍霍看得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薄茧的两指掐着景姒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伍霍弯身下去,用唇舌撬开景姒未紧闭的牙关。
把口腔里包裹的气渡进去,景姒才像是终于记起怎么呼吸似的,喘上来了气。
伍霍这时候再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他满眼焦灼地看着景姒,“你刚刚怎么了?”
只是生气的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景姒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着伍霍的袖子,“我不要,生孩子。”
话刚说完,一滴泪就从他眼里滚落出来,跌在木板上裂成了几瓣,伍霍的心也疼得像那滴泪一般,四分五裂。
他搂着景姒的肩膀,“我骗你的,男孩子不会生孩子的,更不会怀孕,别担心了好不好?”
“再说了,生孩子那么疼,我怎么舍得。”
景姒却摇摇头,泪怎么也止不住,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不要生孩子”。
伍霍哄了他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景姒虽然没有再哭了,但一直蜷缩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宝贝成了这副模样,伍霍哪里还有游玩的兴致,他把船划靠岸,过去想把景姒抱起来,却被景姒侧身躲开了。
“你别碰我。”
他低头,敛眉不看伍霍,从他旁边走出去。
知道是自己捅了娄子,惹得景姒生气,伍霍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以防这失魂落魄的小祖宗不小心跌进湖里去。
到了和春楼门口,景姒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看着伍霍,眼神躲闪,“你去接飞霜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一看这闪烁眼神,伍霍便知他是在骗自己。但他聪明的没有戳穿,“也好,你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景姒点头,看伍霍的背影消失在一扇屏风后,才快步朝和春楼对面的医馆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门口后,伍霍又悄悄折返回来,看见景姒进了医馆,威严的虎目眯了眯。
他拦住一个要进医馆的女子,塞了她几锭银子,“里面有个穿青白衣裳的公子,只要你把他与大夫的对话告诉我,还有这么多。”
这样撞上来的好事,女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喜笑颜开地应下了。
片刻后,景姒躲在医馆大门后,往外看了几眼,确定伍霍还没出来,松了一口气。
看过大夫之后,那个可怕的猜想被否决了,景姒面色好了很多,他走回和春楼门口,神色苦恼。
这次没事,难保下次就不会中招,尤其是伍霍还喜欢把那东西留在他身体里。
明明他刚刚才下定了决心,要让伍霍做下去,就突然惊觉了这个潜在的事实,景姒满心纠结。
……只要,不射进来,应该就不会有事吧?想到这个,景姒忍不住红了脸。
哒哒的马蹄声传出,景姒回头看,伍霍已经牵着飞霜出来了,一人一马都无比丰神俊逸,又是在花街这样的地方,顿时吸引了不少女子青睐的目光。
景姒莫名有些不满,像是宣告占有欲似的,疾走过去拉着伍霍的手,“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了好久。”
“这可不能怪我,飞霜没吃够草料,怎么拽也拽不动。”伍霍看着又生动起来的人儿,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方才景姒在医馆里说的话,那名女子都详细地向他复述了一遍,让伍霍心疼又好笑。
景姒竟然真的去了医馆里,让大夫号了许久的脉,听到大夫说脉象正常,竟然还追问有没有喜脉的征兆,把大夫和医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想起以前在史书上看到的,景姒太子身体羸弱,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十八年,都是在小小的雍宫度过。
而且嘉元帝景瑋对这个太子很是溺爱,除了不让他出宫以外,几乎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导致景姒直到十八岁也无一妻一妾,连个子嗣也没能留下,才让平武帝景匿捡了便宜,成功登基。
所以,他虽然是在美女如云的宫中长大,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吗?有了这个揣测的伍霍,心里几乎乐开花。
景姒在拉住他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妒妇似的。他咳了一声,把视线转移到飞霜身上,“飞霜,你怎么这么贪吃?”
无辜躺枪的飞霜呼出一口气,拿额头亲昵地去碰景姒的手心,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当了两次挡箭牌。
回去的时候,两人心中都有事,沉默了一路,却也奇迹般地不觉得难捱,反而如浸泡在温水里一样舒适。
伍霍正想着要怎么给不谙世事的太子殿下科普,男子是不会怀孕的,才能让他对那档子事不排斥。
方才在船上时,景姒吓到他的那些反应,伍霍现在回想起来,就只觉得自家的小娘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只想把他捧在心尖尖上宠着。
因为愉悦的心情,伍霍眼角眉梢都带着舒缓的笑意,然而这笑意在看见守在山门外的两列玄甲卫以后,便迅速消失无踪,虎目里凛然的冷意一闪而过。
杀气腾腾的两列玄甲卫就守在门口,景姒自然也看见了,他辨认了一下以后,吃了一惊,“北疆玄甲卫!”
大雍人人皆知,伍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有半数以上的功劳要归功于以一敌百的玄甲卫。但北疆与庐州一北一南,而且钟麓书院乃文人的地盘,怎么说,出现玄甲卫也不合常理。
只除了一种情况……景姒乖顺地被伍霍牵下马来,看伍霍脸色阴沉,小声地问了一句,“是你父亲来了吗?”
伍霍看着插满了石阶的黑红旗幡,点头。那是他爹亲临的标志。
一个统领模样的玄甲士兵跑了过来,景姒注意到他头盔上插的是白羽,而其他士兵的都是黑羽。
白羽士兵似乎与伍霍还是熟识,话里话外透着熟稔,“小将军,你可回来了,将军在你的学舍等了许久,让你来了就立即去见他。”
伍霍眯眼,不知道他爹想干嘛,他把飞霜的缰绳递给景姒,“姒儿,你把飞霜送回去,我去去就来。”
景姒亲眼见过飞霜自己回马厩,当然知道这只是伍霍支开他的借口。
但眼下这种情况,他的确不适合出现。景姒抬手刚要接过缰绳,那个白羽士兵伸手拦住了他,“这位可是韩姒公子?”
就知道逃不过。景姒说了声“是”。
白羽士兵恭敬道,“伍将军让您也一并去见他。”
景姒还没什么反应,伍霍已经有了动作,他把景姒挡在身后,“我爹见他做什么?”
白羽士兵似乎猜到了伍霍会是这般反应,语气并无意外,“将军的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伍霍咬牙,攥着拳头,额角青筋暴起,一副濒临暴怒的样子,白羽士兵如临大敌,暗暗做了个手势,那些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黑羽士兵,都把手放在了剑柄上,蓄势待发……
“伍霍。”景姒一出声,便安抚了伍霍这只发怒的老虎,他扭过头来,看到景姒冲他摇摇头,“伍将军千里迢迢而来,我怎么能避而不见呢?我们走吧。”
无论如何,既然他决定要和伍霍在一起,伍将军这一关就是一定要过的。
伍霍看到他眼里的坚持,只好让步,带着景姒往书院内走去。
第56章 第二世(26)
景姒与伍霍并行来到学舍外, 还未敲门, 里面便传出来一道中年男子洪钟般的声音,“臭小子, 来都来了, 躲在外面做什么?给老子滚进来!”
没想到伍将军对待自己的独子,是这样的态度,景姒脚下顿了顿,朝伍霍看去, 伍霍尴尬地摸摸鼻子, 对景姒低语,“我爹脾气不好,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他对着我把气撒完了,也就没事了。”
景姒却冲他摇头,“一起进去。”
由伍将军的语气,景姒也终于回想起伍霍曾经说过的, 他十岁的时候就被伍将军丢进军营里, 可见这个伍将军对待伍霍就如雄鹰对待雏鹰那般,走的不是怀柔路线。若是伍霍先进去承担炮火,少不得一顿责打, 他也跟着进去,好歹能分担点火力。
拗不过景姒, 伍霍只好推门进去,但高大的身影还是尽力把景姒遮掩住, 以防他爹突然发起怒来,伤到他。
伍将军正值壮年,大马金刀坐在阔背椅中,显得这宽大的学舍都显得狭窄了许多。
他有一双与伍霍如出一辙的虎目,五官深刻如刀削斧凿,比起伍霍的稚嫩,伍将军眼中则多了几分老辣,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景姒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敛住了视线,伍霍不言不语地握住了景姒的手,表明坚决的态度。
伍将军抿了一口茶,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有一瞬间的停顿,最后,他语出惊人道,“臭小子,你先出去,我要和这位公子单独谈谈。”
两人俱是愣在了原地,没想到伍将军会先挑景姒下手。
景姒转念一想,明白了伍将军的意图。知子莫若父,伍将军看着伍霍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伍霍个性倔强,轻易无法说服,所以选择景姒这个薄弱点进攻,才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不可能!”伍霍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目光丝毫不惧地看着伍将军,如同一只爪牙初锋利的幼虎,在试探着挑战雄虎的权威。
“好啊,读了几本破书,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伍将军黑着脸,咣一声地把茶杯砸到桌上,“滚出去等着!”
伍霍梗着脖子,丝毫不惧,“要不是你,我会在这儿呆两年?!”
的确,当初是伍将军派人将他押解来的钟麓书院,这两年若不是书院外,有伍将军布下的天罗地网困着,伍霍也早就逃出去了。
“你这个逆子!”伍将军怒发冲冠,蹭一下站起身来,瞪着伍霍,伍霍不仅不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景姒身前,“有什么就冲我来,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保证不还手。”
他身量比起伍将军还要高上一些,虎目冷冷的,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你!”伍将军被他气到话都说不出来,气急之下,竟转身把放在桌案上的剑拿了起来握在手上,像是想要把这个逆子一剑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