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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59)

作者:壑舟须臾 时间:2018-08-03 22:00 标签:甜文 快穿 系统 穿越时空


    “嗷一一”

    雪狼陡然仰天长啸。它的前爪还未触到皇帝的衣角,一串血珠便从脖颈上迸溅而出,浸染了油光发亮的皮毛。

    皇帝一脸淡漠地站在车辇前,手持佩剑,手挽一个剑花,抖落剑锋上的血水,仿佛在电光火石之间遇袭、当机立断拔出佩剑、精准无误地割断了雪狼中颈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他收回佩剑,目光一扫,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惊慌失措、面露胆怯的侍卫,想来是害怕因护卫不及失职受罚;吓得脂粉簌簌抖落的妃嫔,他竟方才发觉这人都搽了这么重的粉,看着宛若在粉堆里打过滚的面人;目瞪口呆的宫人……

    嗯?

    那名一手拨开旁人,拔腿似乎要朝他扑来的下等宫人,好似与旁个不同?

69、宠冠六宫03

    不过男子也只多看了一眼, 便毫不留恋地上了辇车。自从他登基为帝以来,变着法儿引他注意的人不知凡几, 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人身穿绛紫色的宫袍,论品阶只不过是最下等的杂役, 绝无可能被传唤到御花园,能够出现在此处定然花了心思。他大可挥手让侍卫将这人扣下,查清楚来历后杖责、打发出宫,但他没有那么做。

    或许是那身宽大的宫袍下,对方的身子看着格外瘦弱;或许是对方焦急的神情比在场的妃嫔都要来得真切……总之男子体察到了一种对他而言极为难得的情绪一一

    于心不忍。

    车辇起驾时,他偏头多看了那宫人一眼。靠近了些看,对方倒是长得不差, 眉黛眼圆, 腰细腿长,是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样貌。

    也是了,胆敢用这种法子来勾引他的,十有八.九都觉得能凭一副好样貌让他记挂于心, 剩下的一二成, 则自持气质出尘,或是另辟蹊径用些惹火的招数。

    回忆起以往经历过的、段位颇高的投怀送抱,男子低低笑了笑。这人怕是还没准备好,一脸讶然和失落的样子都叫他看穿了,还怎么假装邂逅?怎么编造出天衣无缝的借口?

    皇帝的车辇碌碌而去,宜青迈出的一条腿还没收回来。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武艺高强的侍卫都没来得及出手,皇帝就自己劈了那只凶悍的雪狼?还是一击毙命, 可怜的牲畜除了长嚎一声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碰着?劈了雪狼之后,皇帝居然还一脸云淡风轻地抖干净了剑上的血珠,扬长而去了……

    这要让他怎么以身饲狼、英雄救美啊?

    “你是哪个宫的?好生没规矩!”在慌忙中被他推开的是名身着鹅黄色宫袍的侍女,看宫袍的样式是名采女。她被宜青推得一个踉跄,唯恐在皇帝面前出丑,车辇未发时不敢出声,等皇帝的车辇一走远,便立时变脸。

    宜青心知如果再与她纠缠,被人留意到自己是浑水摸鱼溜进御花园就不妙了,于是好声作陪道:“对不住姑娘,是我错 了。”

    那采女进宫后何曾听人喊过自己“姑娘”,她狐疑的目光将宜青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衣衫不衬身、鬓发又散乱着,心道自己怕是招惹了个疯癫的,骂了声晦气便转身走了。

    “唉……”宜青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辇,也趁机离开了御花园。

    他回到尚衣局,推开自己住的那间小屋,就见到清渠衣衫半褪,正扭着身子往背后涂药。

    宜青快步上前:“怎么了?被那侍卫打了?”

    “呵,哪能呢?那侍卫一看便是个榆木脑袋,我还能让他打了?”

    清渠虽然这么说,但肩上印着道青紫色的印痕,与他那白嫩嫩的皮肤相对,看着格外触目惊心。他扭着身子给自己上药,颇不顺手,宜青夺过了他手中的药膏,在他身边坐下,沾了点往他的肩颈上涂去。

    “你轻点儿。”清渠嫌弃道,“会不会伺候人啊?”

    宜青还没回话,他又忿忿不平道:“老子难得投怀送抱一回,那人也忒不解风情了。我这等模样的他看不上,还肖想着天仙不成?推便推罢,不用那么大力道会死么?嘶一一”

    这话听着有许多故事,宜青一边将涂在他肩上的药膏抹匀,一边诧异地问道:“你与那侍卫……?”

    清渠嘴角一撇,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提他了,提了也气人,哼。你倒是说说今日去御花园如何了?见着皇上了?同他说上话儿了吗?”

    “见是见着了。”宜青失落道,“话却不曾说上。”不仅没说上话,连预想中的扑身、挡爪、埋胸一套连招都没使上。

    清渠翻了个白眼,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早说了,你也不听,若是这等招数当真有效,宫中也不会才有韩淑妃与萧贤妃两人正得宠了。”

    宜青“嗯”了一声,提起清渠的衣领,让他将衣裳穿好。他们如今若是受了寒,可没处去问诊煎药。

    清渠磨磨蹭蹭穿好了衣裳,原本想再讥讽宜青两句,见他神情实在颓丧得很,便忍着吞了下去。他半跪在床沿,好奇地将脑袋凑到宜青身边,盯着他道:“不就是一回没勾引上吗?大不了下回再试试。左右呆在这宫中无事可做,不就是盼着勾搭上皇上吗?”

    清渠把话说得如此直白,确实让宜青心宽了稍许。

    他们在尚衣局虽然境遇不佳,但勉强也能应对,深宫之中无事可做,也足够他慢慢再想法子接近皇帝。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清渠一把拉起宜青的胳膊,“这回偷溜出去,拜托隔壁屋子那黑皮猴子帮了忙,你与我一同给人道谢去。”

    两人回屋时月亮正挂在梢头。宜青的木床靠着窗子,他转头多看了几眼,想着白日里皇帝的车辇临去前,对方似乎有意无意多看了他一眼,宜青的心便惴惴跳着,难以入眠。

    这一晚难以入眠的不只是宜青一人。

    寝宫中,软幄低垂,高照的红烛洒落一殿暧昧的昏光。这日按例侍寝的是韩淑妃,身段窈窕、面容姣好的美人裹着锦衾躺在御床上,目光幽怨地看向还坐着批阅奏折的男子。

    自她升为淑妃以来,一旬便有一日能轮到侍寝,可不管她是有意挑逗,还是无心插柳,都没能近皇帝的身。旁人都羡慕她位分高、盛宠正荣,谁能知道她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陛下……”韩淑妃咬了咬牙,低声喊道。她的嗓音压低了便有些沙哑,贴身侍女说是寻常男子听了都会心生绮思。

    可这寝宫之中唯一的那名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将手中的最后三道奏折批阅完,才起了身。

    韩淑妃瞧着他缓步朝御床走来,心中一喜,正要掀开锦衾,却见对方脚步一顿,转身朝另一处去了。寝宫僻静的角落里,隔着屏风后还摆着一张床,不如御床雕龙绘凤一般华丽,但那才是皇帝本人夜夜卧下的床。

    韩淑妃拉高了锦衾,将头脸埋了进去,咬牙切齿地开始信了宫人暗地里嚼舌的消息。皇帝登基多年,后宫充盈,却并未育有一名子嗣,是因着皇帝不能人道……

    名唤殷凤、实为天下之主的皇帝本尊,并不知晓妃嫔在如何腹诽自己。他只觉得对方身上的脂粉味未免太重,远远隔着也还是让他心浮气躁,恨不能将人从寝宫中赶出去。但想着韩家是前朝旧族,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他强自忍了下来。

    只是今日想来又要辗转反侧了。

    他披着外衫,在宫中焦躁地踱步,便是到了夜半三更,也毫无困意。不能尽怪到妃嫔身上,他这不易入眠、入眠后也常被噩梦惊醒的毛病,自打七八岁起便有了。

    他还记得自己头一回从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后背,仿佛被人用七寸铁钉慢慢捶打进最柔嫩的心尖般痛苦不已。伺候的下人将这事告与了他的父母,父母问他梦见了什么……

    “梦见有只凤凰儿飞进我的掌心,又扑翅飞走了。”年幼的他说。

    父母大喜过望,概因龙凤入梦总是个好兆头,特意托人请来了钦天监的监正,叫他给自家嫡子相相命。须发皆白的监正一见他便屈膝跪下,口中道他命盘大贵,乃是百年一出的凤命,来日必将高居万人之上、翱翔于九天之下。

    其时前朝正动荡不安,他那颇有野心的父亲便放出了这消息,借此之名大肆敛兵……

    往事历历在目,殷凤想来仍旧有些感慨。当初尚且有人疑心他殷家故弄玄虚,编造了这一说辞,等他登基为帝、一统天下后,便都改口奉承这是天命所归、早有预兆。

    天命所归?或许罢。

    但那只时常入梦的凤凰儿带给他的不只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还有一整宿一整宿的彻夜难眠。眼见着对方从掌心飞走的痛苦那么强烈,为了不再遭罪,他宁肯少睡几个时辰。

    可若许久不曾梦见了,殷凤又觉得怅然若失,像是命定合该与他相遇的人迟迟不来,让他等得心浮气躁、渐生绝望。

    他不想做个暴君。殷凤心想,许是该再见它一回了。

    月光如水,皇帝和衣而卧,将尽破晓时方才浅浅睡去。他梦见自己依旧是七八岁的模样,那只翅羽好看得像是织锦的凤凰儿还是照旧撞进了他的手心。

    它马上就要飞走了……殷凤告诉自己。

    可不知是这晚来的凤凰儿年纪太小,还不会熟练地振翅翱翔,还是它有意慢了一息,等了等追上来的孩童。当殷凤像以往一样明知无益,还是伸手去捕捉对方时,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划过了对方的翅羽。

    一片初生的短羽翩然坠地,映在他惊错的眼中,像是划破夜幕的流星。

70、宠冠六宫04

    偌大的寝宫之中, 只有殷凤一人端坐在案旁。他的左手侧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右侧则摆着一方端砚, 砚心的墨汁干涸已久,多时未曾浸沾了。

    皇帝是个勤勉有为的, 散朝后常在御书房披览奏折,即便入夜之后移驾寝宫,也多半要让随侍的宫人捧上奏折,一并带来。通常披览至戌时三刻就该歇了,继而传人侍寝,可今日都将将到了亥时,也不曾听皇帝吩咐一声。

    “陛下?”近侍躬身立在一旁, 过了许久才壮起胆子低声问了一句。

    半晌没听到应声, 近侍心中一紧,碎步上前,凑近桌案,复又问道:“陛下?可是要歇了?”

    他略提高了些音量, 话一出口, 方才发觉皇帝单手支颐,却并非是在闭目深思,似乎是……睡着了。

    再闭嘴已然来不及,近侍眼见着皇帝缓缓睁开眼,双眼之中寒光乍现,好似冬日碎冰掉进了衣领里,让他的双腿一软, 立刻跪下:“陛下恕罪,奴婢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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