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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全都性转了[快穿](53)

作者:壑舟须臾 时间:2018-08-03 22:00 标签:甜文 快穿 系统 穿越时空


    ……

    两人到的虽早,县衙升堂却要等到次日。宜青带在身上的盘缠足够在小客栈住上几晚,便定下了一间房与兔子精休憩,到了第二日才振作起精神,预备应付章平等人。

    县衙外摆着两只威严的石狮子,一架有些古旧的登闻鼓,围了些一早便无事可做的闲人。宜青与章平的事已经由赵账房报与知县,不需要他再击鼓鸣冤,只消带上呈堂证供进了县衙便是。

    宜青拨开众人朝内走去,远远看见章平已站在了堂间,拄着根拐杖,腰背挺直,没有丝毫示弱的模样。他是和柳知县通过声气了呢?还是有信心可以驳倒现有的证据?

    宜青思忖时,被人挽住了一臂。他回头看去,拉住他的是昨日被他单方面推远了的兔子精。因着在小巷中发生的事太过难以启齿,即便两人同住在一间客房,他也没与对方再有过肌肤相亲。连带两人今早在客栈中用饭,也是各吃各的,没有搭过一句话。

    “莫慌。”落衡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分外柔和,扫净了诸如失落、阴郁种种情绪,“我在呢。”

    宜青停步回头后,他的指尖只在衣袖上逗留了片刻,像是害怕被责怪,便悄然滑脱,收回袖中了。

    宜青的目光在那只修长纤细的手上扫过。他其实没生兔子精的气,只是面子上有些抹不开。那感觉就像是养了许久的肥兔子,终于磨刀霍霍准备宰了打牙祭,对方却突然蹿了上来,口吐人言说自个儿才是被它豢养的两脚兽。其间的落差,一言难尽。

    “嗯。”

    宜青生硬地对着兔子精一点头,迈步朝县衙的大堂走去。

    知县此时已在堂上坐定,与充当师爷的赵账房对视一眼,拍下惊木,道:“升堂。”紧接着便响起了衙役们“威~武~”的呼声。

63、家有仙妻19

    “堂下何人, 报上名来。”

    章大伯手拄着拐杖,跪拜不便, 慢吞吞磨蹭着对堂上的知县行了一礼,道:“禀大人, 小的秀水村农户章平。”

    “秀水村章云生。”宜青道。

    柳知县长得倒是一派正气的模样,方脸悬鼻,只是偏头觑向赵账房的时候看着有些贼眉鼠眼。状纸已由赵账房拟好了,此时就压在公堂的正桌上,柳知县昨晚便匆匆看过一遍,依旧装模作样地拈起一角,沉吟着扫视。

    “章云生, 你状告章平侵吞你先父留下的田产, 可有证据?”柳知县道。

    宜青取出那张被悉心保存的字据,快步走到堂前递交上去。

    接过字据的是赵账房,他在接下薄纸时对着宜青微微一颔首,嘴角似是勾了勾。宜青揣测昨日在自己离开赵宅后, 柳氏与赵账房便打过招呼, 让他莫要将到嘴的肥肉推了出去,在过堂时多多帮衬宜青。

    “大人,请看。”赵账房把字据呈交到柳知县手边。

    柳知县虽说识字,却不是个断案的高手,看完字据后只例行询问道:“物证在此,可还有人证?”

    宜青规规矩矩地回禀:“回大人,有一人证, 名唤章有财,是我章家叔爷,当初眼见着先父立下字据。”

    “传章有财一一”

    宜青头一回见到这位叔爷,年纪不老,辈分却高,花白的头发压在棉线帽下,露出的几缕看着无比油腻。章有财一上堂,便立刻跪倒,高呼大人,险些就拜倒不起了。

    不止是宜青,连高坐在大堂上的柳知县也皱起了眉头。

    “草民章有财见过大人。”章有财一脸谄媚,但见到知县面色不善,特意向人请教背下的奉承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老老实实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柳知县道:“十一年前,章丰去世前曾立下一字据,你可曾亲眼见过?章丰在字据中是否将全副田产都留给了幼子章云生?”

    章有财斩钉截铁道:“草民不曾见过甚么字据。”

    “哦?”柳知县来了精神,身子微侧,用另一手撑着下颌道,“可这有你押过手印的字据。”

    “草民不曾在甚么字据上押过手印。”章有财振振有词,显然要说的一番话都是事先编排过的,“我那苦命的侄孙身子骨向来不好,我常带些草药土产去他家中转转,可从没见他立下过什么字据。”

    章大伯待他说完,也道:“秀水村中,哪家哪户都没有立字据的规矩。身后事都是族人商量着办,田产该怎么分,大家伙心中也都有个章程。我哪能那么黑心,将他家的田都吞了呢?”

    柳知县问:“这可有趣了,章云生状告你侵吞了他家田产,你却说不曾这般做过,难道那些田产是凭空飞到你名下的?”

    宜青目光紧锁着章平与章有财二人,眉心紧蹙,心中忖度着这二人定然是事先串过口供。

    “大人您有所不知,当初替我那弟弟出殡花费了不少银子,他家中的钱财被药罐子耗得一干二净,是我与叔爷先从自家腰袋中掏了些垫上。他入土之后,我原也不想着讨还这点银两,是弟媳妇说不还上这笔银子于心不安,这才折中将他家中的几亩薄田都转到了我的名下。”

    “我这侄儿不知晓当年的事,见那几亩田在我名下,便以为是我强占了他孤儿寡母的田产……您给说说理,天底下哪有这么冤的事啊!”

    章平一番哭喊,章有财又在一旁帮衬着,看着煞是热闹。

    柳知县被他们吵得脑袋嗡嗡作响,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赵账房。赵账房是个机灵人,应付这种事最为擅长。

    赵账房会意,与他附耳说了几句,柳知县点点头,正色道:“咳咳。”

    哭喊冤枉时也不忘留意知县脸色的二人立刻收声。

    “若想辨知你二人的话是真是假,依本官看来简单的很。一来,这张字据上的字迹与画押都还在,比上一比便知是否伪造,如若字据便是作伪,那章云生定然是诬告无疑;二来,秀水村中章家的几亩田产,到底是如何转到章平名下,再传唤些村中的老人,一问便知。”

    宜青对此并无异议,然而章平二人也没有反对,似乎并不担忧谎言被戳穿。

    他们或许是买通了村里的人。宜青略一想便明白了,他离开秀水村的时候章平还没动身,兴许就是在村中做说客。仗着章家本姓人多,半是利诱半是胁迫他们不准将实话透露出去,就算县衙来了人,约莫也得铩羽而归。

    至于那张字据……

    宜青呈交了自己带来的家藏书信,比完字迹等着章有财上前看手印时,那位叔爷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探出一直掩在袖中的右手。那右手缠着一圈厚重的布料,连五指都看不分明。

    章有财道:“禀大人,草民前些时日不留神将手给烫了,这还上着药呢,怕是不能摁手印了。”

    章有财都把手掌裹成一只粽子了,对比手印的事自然不了了之。过堂审到了这时,场面一度僵持。那张字据的字迹倒是与章丰生前留下的书信一样,可只瞧这一样物证,还不能断罪。最有力的人证章有财非但没站在宜青一边,还反咬了他一口,与章平一道将自己哭诉成了好心没好报的长辈。

    柳知县不爱审这种一团乱麻的案子,脸色愈发难看。要不是之前听了自家妹子几句劝,兴许早就不管不顾先将堂上的几人都各打三十大板。打得狠了,不怕他们不招供。

    “来人一一”柳知县越想越觉得还是先打板子,方能落得清闲,招袖便要吩咐衙役动手。

    赵账房一见他摆这个手势便知是要动刑,但在他看来板子挨了就挨了,只要最后那田产被判给章云生,他该得的钱财就少不了,也懒得出面制止。

    衙役们得令,纷纷围了过来。三十大板可不是好受的,结结实实地打在皮肉上,壮实汉子也得去掉半条命,章平二人当场就变了脸色。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分明是那章云生冤枉草民,板子只消打他便是了,他定然会改口认罪一一”

    宜青也不想吃这三十大板,但看柳知县和赵账房的架势,这顿打是免不了了。他们眼中只有钱财,哪里会管一个乡间汉子的死活?罪是受上一些,但也会扣着尺寸不将人打死,这样还能从他口中才挤出点余财,与虎谋皮就是如此了。

    衙役们架长凳的架长凳,摆刑具的摆刑具,很快将哭天喊地的两人押下。宜青心知与他们争辩也是无益,一甩衣袖,主动走向了施刑的长凳。

    要说担心,也是有的,他转过身后便一直不敢朝县衙外看上一眼,被衙役押着打板子的模样太过难看,叫他要在兔子精面前丢一回人了。宜青有些发愁。

    “趴吧。”衙役冷冰冰地吩咐。

    宜青站在长条凳旁边,正掀起衣衫,准备趴下,眼角余光扫到章平二人已被按在了长凳上。他们越是挣扎不愿受刑,衙役按得越紧,厚实的板子高高举起,光是看那劲头就知道落在身上定然很痛。

    “大人!大人!别打别打!我招还不成么!”章有财高声喊着。他一把年纪,平日磕了碰了都得歇上小半个月,要是硬挨上一顿打,或许都没法撑着走回秀水村。

    柳知县摆手让衙役们先停手,道:“你有什么要招的,速速道来。”

    “草民……”章有财口中喊着招供,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和章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若不能一齐脱罪,便得为了侵吞田产的事一齐蹲大狱、他原想着胡乱搪塞过去,只要能免了一顿打便好,但不知怎的,埋在心里的话就好像自己长了腿,止不住地从他嘴中说了出来,“草民确是见过那张字据!当时章丰已半死不活,眼见着要奔丧了,拉着草民立了张字据,要将田产都留给自家小子……”

    章有财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但身子根本不受控制。他的头皮阵阵发麻,顶着章平错愕又愤恨的目光继续道:“草民本没动什么歪心思,是那章平找上门,鼓动草民与他合伙将田产偷偷弄到手上……”

    “你胡说八道!”章平甩不开衙役的钳制,但嘴没被堵上,还能由着他大声反驳。

    章有财也跟着拔高了嗓门,嚷嚷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你,我至于牵扯上这么多麻烦事吗?!”

    两人原本沆瀣一气,转瞬就反目。柳知县以为是受了要上刑的威慑,他们才露出了本来面目,宜青却没将视线落在了县衙之外。

    他家兔子精面色微微发白,脱力了的模样,倚在石狮子旁小声地喘着气。

64、家有仙妻20

    宜青心里跟明镜似的, 章有财既然和章平在过堂前就通过气,没道理会在这关头上出尔反尔。就算是害怕被打板子, 可要是真的认了罪,往后岂不是要挨更多的板子?再看他满目错愕、十分为难的模样, 这些实话更像是他不由自己地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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