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特工今天含泪做1了吗(69)
“你签了经纪公司,就有机会接触地表上的人了。”半晌,玉兔宽慰雅南,“那些人是真的有钱,你去赚他们的钱。”
“是啊,我也想着,万一红了,我攒一大笔钱,就先来找你,把我爸往后二十年的药都买了。”雅南笑起来,仰着头看玉兔。
玉兔感到好笑:“你真红了,还用来我这里买药?”
“我可是打算在你这里买一辈子药的。”雅南小声说。他认认真真,目光很亮。
玉兔与雅南对视片刻,沉默了一下,皱眉:“等一下,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想要回那500星币啊?”
雅南没有料到玉兔的反应。他一愣,停了几秒,突然咧嘴笑出花来:“呵,这都被你发现啦?”
“你都把你妹妹的心畸搬出来了,我再不退钱,我还是人吗?”玉兔敲雅南脑勺一下,摸出一盒抗辐射片剂拍给他,“好吧,我今天放血了,再给你加送一盒行不行?”
“怎么不行?行得很。”雅南高兴得跳起来,顺势搂着玉兔,在对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谢谢你呀,玉兔。雅南眼睛里泛出光来。
噫。玉兔嫌弃地推开雅南,抹掉颊上的口水,教育他:“早跟你说了,你这骚里骚气的说话习惯得改改。”
“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呢。”
“我跟你讲,你以后是有经济公司的艺人了,再这样到处发癫,拈花惹草,早晚要把自己作死的。”
“瞎说。”
“我可没瞎说。”玉兔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道地表上的那些大人物是什么德行。雅南出道了还这样轻浮浪荡,是会出事情的。
可是雅南不听,雅南说话还是烟视媚行,雅南唱歌还是斜飞着眼睛;雅南上台时吊着嗓子到处乱送秋波,出道后也不曾消停。玉兔偶尔在屏幕上看见,都恨铁不成钢地闭上眼睛。
「早晚要把自己作死的」——玉兔有点后悔这样说,他觉得雅南可能是被自己咒死了。
雅南到死都瞪着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媚态,只剩一股怨气,空洞无神地瞪着前方,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要咒我,玉兔?
雅南泣血的大眼睛,在梦里也瞪着玉兔,把他吓醒。玉兔一身是汗地在半夜坐起来,感觉自己活该。
是我活该,我活他妈血逼该。玉兔心想。相识一场,最后就是送雅南一程,也没能帮雅南把那双亮亮的眼睛给阖上。玉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雅南打横了抱起来,居然是把对方的尸体从凶案现场搬离,搬到让雅南魂魄不得安宁的地方。
日后我就是被条子抓去毙了,肝脑涂地,都是我的报应。玉兔想。
玉兔盯着Aurora门口停机坪上一辆低调的黑色接驳舱,深吸一口气。那舱尾有着特殊的舷号,表示驾驶人来自警务厅。这样的细节,逃不过玉兔这种资深混子的眼睛。
我的报应来了。玉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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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当红偶像跨年夜激情下单应召牛郎》
第56章 雅南
《当红偶像跨年夜激情下单应召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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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 你过来,有事情跟你交代。”门罗远远抬起手臂,凌空点了玉兔脑袋一下。
门罗身强体壮, 现身时通常是一袭深灰的窄身西服,深灰的高领毛衫;不说话站在阴影里时像一座塔,很能唬住人。
走近了看,玉兔能看见门罗包裹紧实的脖子上方, 一道突兀的刀疤从左侧耳垂下方开始割起,一路没入高高的衣领深处,显得可怕的同时,又着实有几分可怜。这位主管永远穿着深色的高领衫, 安静地站在暗处, 轻易不肯开口;附在颈项上纠结不堪的疤痕瘤,似乎已重新塑造了他的人格。
“门罗大哥。”玉兔依言过去,打了招呼。
门罗伸手递烟, 被玉兔推了回来:“我今天当值。Aurora这种高级地方, 管理人员被人闻到一身的烟味,像什么话。”
噢。门罗将抽出来的烟顺势夹上,正要点火, 一不留神被玉兔整盒端走了。
“大哥, 吸烟区在那边呢。”玉兔把烟摁回去。
门罗瞥他一眼,感觉这队伍是越来越不好带了——九方图这小子,最近是长了什么反骨吗?
“今天Aurora外面停机坪上, 来了艘全黑的接驳舱,你看到了吗?”门罗发问。
“真的哦?我没注意。”
“你小子心里门清, 鬼才信你没注意。”
“哎呀,大哥, 真的没注意——我一早起来,在休息室哼哧哧叠了一早上毛巾,腰都站酸了。我这腰,万一废了得算个工伤吧?”玉兔叫唤。
“你是高管,叠个屁的毛巾——你小子那个腰,要废也是废在床上的。”
“哎呀,门罗大哥,不兴这么职场骚//扰下属的,小心我回头告诉左老板。”玉兔油嘴滑舌。
“那个接驳舱,是SA局的警务舱。”门罗没搭理他,继续说下去,“提英资带着一个警察过来了。”
玉兔头皮紧了紧。
“提英资是游轮案涉案人安全项目的保护对象,那个警察是他的责任警官——按理说,确实是去哪儿都要跟着的。”门罗解释,“提英资今天的订单我也查了,是他哥哥老早就订下的。真要说,他刚从局子里被放出来,来这一趟放松放松,也没什么可疑。”
光是带着警察过来,就已经够可疑了吧。玉兔心想。
“这会儿他跟那个警察进屋了,双人私密套间……嗯,也不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门罗客观描述了一下,沉思片刻,“总之,叫你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两个人现在交到你手上了。你今天在Aurora别干其他事,只管盯紧他们两个。”
玉兔用力咬了咬下唇。
“不要怕——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门罗笑他,“而且,今天只是让你盯着,又不是让你去灭口。”
玉兔仍是不吭声。
“九方,你心里是知道的,左老板和我都器重你。”门罗出言,竟有几分语重心长,“Aurora的班底都是草莽出身,干部里认真读过书的没有几个。但你不一样,你一路好学校读上来,还正经念过几天医学院呢。年轻的一批干事里面,都说你最聪明体面,最受老板喜欢。”
“——要不然,跨年夜那天上游轮,我们也不会带着你,是不是?”门罗垂着眼睫,似笑非笑,“跨年夜一过,你、我、左老板,还有当晚在场的那几个兄弟,大家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怕什么?”
玉兔知道门罗在说雅南。而一提到雅南,玉兔却更沉默了。
“九方,我知道,你家里困难是不是?不然好好的医学院,怎么说不读就不读了。”门罗抬起眼皮,“这些事情,我和老板都关心着呢。”门罗讲这个话,本来应当配上和蔼的神色;可那平淡表情加上颈子上的刀疤,不知怎么倒还显得凶险起来了。
玉兔耳朵动动,分不清主管是在笼络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抑或是恩威并济,两者兼而有之。
门罗不说话,摸出手机,双手捧着点了几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刚刚给你弟弟户头上转了十万。”门罗放下手机,“也不多。但你弟弟在牢里有山头罩着,够在里面过一阵好日子了。”
“那,替我弟弟先谢谢大哥。”玉兔小声说。
“都是小事情。”门罗拍拍玉兔肩膀,推了一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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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想了想,折回员工休息室,趁着四下无人,把压在箱底的脉冲枪带上了。
玉兔说不上突然造访Aurora的警务舱有多么危险,但心里就是难以控制的紧张恐惧。他瞥一眼黑色接驳舱黑洞洞的两个舷窗口,也觉得那好像是雅南死后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要索了他的命去。
玉兔第一次真正把枪别在腰杆上,感觉像是别了块烙铁,灼得他骨头都疼了。玉兔对枪械其实了解甚少,对把脉冲枪插进裤腰这种事情,实际上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