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特工今天含泪做1了吗(62)
“不要多问,到了房间里再说。”
……什么房间?
“我给我们两个人新开了一间私密套间。”
私密……林本格额头有点冒汗。
提英资不多解释,从接待员手里接过新开的房卡,一路拽着林本格的手,将他拉到一间双人私密套房,啪嗒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林本格喉头不自觉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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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心机阔少颐指气使命令保镖脱衣入浴》
第50章 幕后
《心机阔少颐指气使命令保镖脱衣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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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与洛尚警官二三事》中只字未提, 结合提公子昨晚上那惊天动地的一拽,此时的林本格,可能会怀疑越北星国父又要对他做出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
“我不能去公共汤池, 我……”提英资一脸紧张,讲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这个私密套间里,或许也不够安全。
“——等一下。”提英资抬手, 示意林本格先不要出声。
提英资皱眉环顾四周,躬起身子,谨慎地开始翻找套房的床铺和柜子角落,试图查看屋里是否有什么窃听设备——跨年夜那天, 他房中甚至被提前放入了欢迎卡片和巧克力。这种经历让提英资不得不加倍警惕。
提英资奇怪的举动, 让林本格也警醒起来,隐约觉出对方在担心什么。尽管觉得对方的担心毫无必要,但随着提英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紧张, 少校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一同加入这场沉默的搜寻之中。
「你再去检查一下后院。」提英资用口型指示林本格——他判断后院的露天环境下, 更不容易被安装监听设备。
林本格满腹怀疑,又继续配合地安静查找了十多分钟。以林少校专业的特工素养来说,大致排除了套间内有监听设备的可能性。
少校探进屋里, 对提英资摇了摇头。
但大政治家毕竟不是吃素的。提英资垂眉, 默默打开手机,从流行歌单中随机调出一支靡靡之音。林本格听到一些剖心剖肝的失恋抒情小调,头皮发麻;在少校还来不及汗颜的时候, 提英资抬手将歌曲投放到套房室内音响上,一室震耳欲聋, 气氛怪异。
提英资对着林本格严肃开口:“洛警官,你去后院汤池里试一下水温。”
……这是干什么。林本格扭捏了一下。
提英资打开通往后院的拉门, 推他一把:“你先过去泡,我一会儿进来陪你。”
林本格头皮一紧,只觉得古怪。他见提英资一手扶着拉门,凝神警惕地盯着套房入口,头也不回。
“快去。”提英资又催促。
《与洛尚警官二三事》上有这一段吗?林少校想。
不过反过来想,国父日记里没写,反倒说明这件事没有什么,林本格想。林少校不知道提英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颇感不安地走到后院,站在氤氤氲氲的私人汤池旁边,慢吞吞开始脱衣服。
林本格思考,难道自己真的要就此脱光,与提英资赤着胳膊,脸对脸地浸在热水里——要是换成半小时前,他是死都不会这样做的——少校动作极慢,拖着时间,脱衣服脱出了丧权辱国的感觉。
林本格缓慢打开了上半身最后一粒扣子,正要褪下衬衫的时候,提英资瞳仁震裂,疾步冲到他面前,火急火燎地拉上他衣服,用气声呵斥:干什么,我又没叫你真的脱!
——什么?
“你听不出来吗?我是怕有人在外面偷听,故意讲的。”提英资把人拉到汤池另一头,“这边到了露天,讲话安全一点。”说罢,国父瞥一眼少校结结实实的心口,感觉窒息。“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噢。”林本格耳朵动动,扣子又往回扣。“谁在外面偷听?”
少校觉得提英资过于疑神疑鬼。
“Aurora的人。”提英资讲出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洛尚,刚刚我在Aurora的VIP休息室里,闻到了游轮案那天,我回房间时一样的古龙水味道。”
林本格眨一眨眼。占据了上帝视角的时空特工,本能地忽略了此事的重要性。
……是玉兔无意中留在提英资房间里的古龙水味吗?林本格想。林本格不清楚玉兔会用什品牌的古龙水,但他觉得香水这种大批量生产的工业产品,同时遇到别的使用者,似乎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那间贵宾休息室里,还有供客人取用的擦手毛巾卷,和服务生手书的欢迎卡片。”提英资垂眉,小心论述,“毛巾卷的叠法和我那天在爱神号上看到的一样,是一只白色兔子,兔耳上插着房间的手写花体字欢迎卡片。”
兔子?林本格愣了一下。
“而那张欢迎卡片上的字,我不会认错。”提英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就是跨年夜那天晚上,摆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欢迎我,案发后却消失掉的那个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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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英资和那个条子到水菲角了,开了一间双人私密套间。”
恰是多事之秋,δ行星带Aurora联合商务集团的执行董事左意,这日一睁眼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头痛。左意想。
左意昨晚有应酬,是义父点名要他作陪的「贵客」,轻易推辞不得。左意耐着性子陪义父的贵客在一处销金窟玩乐到后半夜,觥筹交错,不胜酒力。他已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早过了那种会须一饮三百杯的狂浪年纪。如今刚刚从宿醉中缓过一口气,又劈头迎来这种消息。
为他带来消息的手下不苟言笑,头顶剃着青皮,灰黑色高领衫遮住颈项;包裹紧实的脖子上方,一道突兀的刀疤从左侧耳垂下方开始割起,一路没入衣领深处,很是骇人。
有着割喉刀疤的高领衫男人身材魁梧,后背板正,恭敬端着一杯清水伫立老板床头;十分符合某种灰色职业的刻板印象。
左意爬起来,静静在床沿坐了一会儿,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清水喝了一口,抬眼,把火气发在对方身上:
“什么「条子」,我说了多少次,叫你们收一收从前那股匪气。以后都用正经称呼。”
高领衫垂眉:“是,老大。”随即意识到这一称呼依旧有问题,被迫改口,“……左老板。”
左意骂骂咧咧薅一薅头发——算了,随便吧。
左意起身,拉开窗帘,扬手推开窗户。
δ行星带的恒星还很年轻,日光穿过造价高昂的人工穹顶后依旧炽盛,慷慨向行星地表播撒着热情。窗外阳光刺眼,殖民地上层阶级独享的自然风裹挟着天然青草香气,轰轰烈烈地扑面而来。左意眯着眼适应了一下,低头拿起窗台上的烟盒把玩片刻,从中抽出一支,迎风点了。
唇间吞吐的烟雾在窗口随风消散,飘至远方。左意注视它们在半空矫揉造作的模样,觉得不失为一种享受。这穹顶之下的一切提醒着他,他早已摆脱地下城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活。
左意自幼生活在深埋地下几十层的贫民窟,并不是什么好出身。从下九流的贩夫皂隶窝子里一步一步爬到地表,一半凭本事,一半凭运气。
本事是杀伐决断,脑袋灵活,早早在地下世界有了自己的名气。运气是知道审时度势,选对义父这只大腿紧紧抱住,及时从那个灰色的混乱世界中抽离。
——被Aurora联合商务的话事人慧眼相中,收为义子,并在晚年放心将家业交给他打理,可以说是左意人生中最重要的际遇。
说起来,左意今年不过三十出头而已;曾经一起长大的同伴,却绝大多数都已与他渐行渐远。他们中有的在地下城倒卖稀缺资源,被警察和资源署盯上,锒铛入狱;有的沉迷于酒精和神经递质调节剂,神志不清,下落不明;还有的纯粹沦为地痞恶棍,天天在贫民窟周边干一些敲诈勒索的勾当,最后多半不明不白地死于街头好狠斗勇。
总而言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左意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警察是怎么回事?”良久,左意转头,问身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