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305)
谢清枫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处于这样受制于人的境地,冬歉并没有慌乱,反倒更加冷静。
他因为微醺而泛红的眼尾轻轻挑起,咬着谢清枫的耳朵,语气暧昧道:“仙尊这是要对我强来吗?”
从未有人对谢清枫说过这么荤的话。
谢清枫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动,像是在按捺着什么。
他迫不及待想将眼前人的面具摘下来看看他的面孔,又害怕当他得知真相后,面对的不是自己想要看见的结果。
他明明非常清楚,冬歉的现在还在弱水洞中安静地躺着,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莫非是真的魔怔了。
魔怔到宁愿将旁人错人成他,也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可即便只有这么一点点相似,也几乎要将他逼得走火入魔。
当初,他伤冬歉太深,现在面对一个和他有些相似的人,他犹如惊弓之鸟,不忍心再伤他一遍。
他甚至害怕在那双眸子里看见厌恶。
这会令他想起冬歉濒死时,眼中透彻心扉的绝望。
不知经过多么漫长的挣扎,他像是终于恢复直觉的雕塑,缓缓放开了他。
“不愧是修仙之人,就是讲规矩。”,冬歉捋平了自己被谢清枫弄乱的衣角,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叶琚,帮我送客。”
谢清枫的眼睫颤了颤,似乎因为他的冷漠而无所适从。
叶琚却来到谢清枫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面对他,叶琚的态度极淡:“客人,请随我出去。”
.....
谢请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飘渺门。
这天大地大的,他好像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冬歉在的时候,一起都是那么的明确。
白天的时候,要去习剑场教他修炼,冬歉赢了比试,他闲下来就去亲手炼制属于冬歉的本命剑,若是雨夜打雷,他会早早回到自己的房中,因为冬歉会随时过来,若是自己不在,他会淋在外面。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往事,他无意识地来到了冬歉曾经的住所。
入户,走进院子,推开许久未有人进的门扉,来到了他的房间。
然后,坐在冬歉曾经睡过的床边,轻轻摩挲,哪里早已没有他留下来的温度,冷得伤人。
像是一场煎熬的酷刑。
枕头上,留下一根未曾发现的发丝。
那是它的主人留下来的。
谢清枫拿起那根青丝,思绪飘向远方。
刚开始的时候,冬歉来到这里总是不适应,那时自己为他烹制食物的时候,他总是眼巴巴地站在旁边,腼腆地问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
是了,他怎么忘了。
最开始的时候,冬歉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懂拒绝,给他盛多少饭,他就吃多少饭,给他夹多少菜,他就吃多少菜。
乖得好像就算哄他吃下一颗毒药,他也会吃。
那个时候,比起锅中的菜色,冬歉看得最多的,其实是正在制菜的自己。
其实自己是隐隐约约有所察觉的。
可即便察觉了,他也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尽量无视他努力表达的心意。
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方面故意装作察觉不到他的心意,一方面却又自私地想让他继续保持这份喜欢,害怕他喜欢上旁人。
他当真是一个矛盾至极又可恶至极的人,无法接受冬歉的爱,却又不想让冬歉停止对他的爱。
而这个秘密,像是一个无法扎破的脓包,到了最后,就到了现在这般无法挽回的局面。
这是自己欠他的。
他欠他....
.....
最近,谢清枫频繁地在冬歉的生活里出现。
不知为何,他好像在云中城里接下了特别多特别多的任务,只要冬歉只要一上街,基本上就能看见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冬歉见他如见瘟神,索性便也不出门了。
但是他不知道,就算自己主动不出去,谢清枫也会主动来找他。
今天是冬歉跟谢清枫自上次后的第二次见面。
冬歉下意识地环着手臂,一面防备着,一面又戏谑道:“仙尊到此,可是又想要喝酒了?”
同谢清枫说话的时候,他看似客套,可是话里话外却满是伤人的尖刺。
谢清枫总是被扎得不知所措。
冬歉伸手拿起放在木桌上的名单,甩到谢清枫的手里,轻笑道:“说吧,想点谁来陪你?”
谢清枫的目光片刻不移地落在他的身上,明明白白地说了一个字:“....你。”
冬歉的脸色僵了僵。
很快,他便笑出了声。
“我们可是按照时间收费的,另外,我是老板,点我很贵,需要多倍收费,你付得起吗?”
冬歉要的数字,就算是全天下最黑心的商人看见了,也要不忍直视地说一声丧尽天良。
可是谢清枫就这么轻飘飘地同意了。
这可真是让冬歉骑虎难下。
虽然宰了谢清枫不少钱,全楼的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好几年衣食无忧,但是冬歉的心里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些许不安。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就算谢清枫对于冬歉这个人有亏欠,但是愿意耗费修为为他种花,将他记在心里,便也已经足够了。
按照剧情,现在的他,不是应该早早将自己忘记,然后速速去跟江守月开展感情线吗?
为什么现在,却还是将满腔心思扑在自己身上。
似乎对他是有些过度重视了。
但是到手的钱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若是这个时候自己临阵脱逃了,被怀疑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这么想着,冬歉便同意了。
他对谢清枫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可以,你想让我怎么陪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一不会弹琴,二不会下棋,对舞技一窍不通,面具下的相貌更是丑陋,无任何可圈可点之处,又贵又无趣,你当真想好了吗?”
谢清枫却仿佛在做天底下最值的生意,眼中没有任何犹豫。
冬歉不置可否:“好,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清枫看向一旁的椅子:“你只需要坐在那里,不要离开,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冬歉点点头,随意往身旁的椅子上一坐,昂了昂下巴:“这样就好?”
谢清枫专注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冬歉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谢清枫的眸子里盛着那样的悲伤,像是在无人问津之处四处凋零的秋色。
那一瞬间,冬歉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被谢清枫这么看着,他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露馅的。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要镇定,越是不能让谢清枫看见端倪。
听见房外传来几声嬉笑,他忽然福至心灵,对外面唤了一声,叫了几个美人进来。
歌舞坊的美人对于冬歉的邀请自然是乐此不疲。
于是一刻钟后,冬歉故意在谢清枫的面前左拥右抱,软玉在怀。
这对于谢清枫而言是一场非常折磨的体验。
戴面具的少年自愿堕落,沉醉于犬马声色。
两道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反复交替。
一会是冬歉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亲亲热热地喊自己师尊的样子。一会,冬歉又摇身一变成为了另一个人,像眼前人一样,来者不拒,同所有觊.觎他的人暧昧地亲昵着,看所有人的眼神,都火热地如同在看情人。
别人往他怀里靠,他不介意。
别人亲昵地喂他酒水,他不介意。
别人去解他身上的衣服,他也不介意。
他把自己当玩具一般,任人摆弄,耳鬓厮磨....
对于这歌舞坊的美人们来说,冬歉从未有过如此开放的时刻,平日里的他格外矜持保守,从来不愿意跟他们做这等亲密之事。
现在终于捉到机会,他们都迫切地想跟他好好贴贴,解解平日里的馋。
只见那人将手揽在冬歉的后腰上,故作身体不稳地栽在他的怀里,唇上那点若有似无的胭脂蹭在了冬歉白皙的锁骨上,像是无声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