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76)
“没有,哥哥们对乖仔很好,夫子也好好,他今天还夸乖仔鸟。”
听他这么一说,赵哥儿就放心了。
夏景宏隔天听得黄公公回来禀报,说乖仔小公子今儿也去了上书房,心头也松了口气。
他这几个皇子也不晓得是读书多了还是咋地,木讷寡言得紧,他之前去上书房看过几次,歇息时,他四个儿子就一溜烟的呆坐着,要不就是翻翻书写写字,兄弟之间话都不说一句,嘴里含金一样,见了他也是跟见了鬼一样,先头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孩子上进、识理、懂规矩是好事儿,男子也自该沉稳些,可跟方子晨和乖仔呆过一段时间,回来再看,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他儿子像极了方子晨口中所说的不知变通的‘书呆子’,一点孩子气儿都没有,坐课室里的时候就像四个安静的小老头,哪像得乖仔,蹦蹦跳跳的,又活波开朗,精神得跟猴子似儿,那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
乖仔虽有时候说话气人得紧,但礼数和本性是好的,根儿正,夏景宏就想着让他带动带动他几个儿子,别是读书读傻了。
他这一举动,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岩石,水面瞬间就砸开了。
他想得好,乖仔也确实凭一己之力做到了。
夏景宏今儿担忧他儿子太过安静,可不过一个月,他又觉得先头那样儿,其实也很好。
……
秦安这次轻车简行,连夜赶路,只两月就到了衡阳。
回到秦府时正直傍晚,秦家人刚吃完饭坐正厅里,秦安过来了,汇报了正事儿。
秦老将军一听北邙人跑他们地儿上撒野,眉头就拧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让人跑家门口来耀武扬威,京城这帮子武将都是吃白饭的?当年北邙可是被周家军追得屁滚尿流,如今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将军息怒。”秦安笑着说:“咱大夏没丢人,最后乖仔小少爷上场了。”
孟如清眉头轻蹙,急了:“那他没挨打吧?”
秦安还没说话,秦老将军先笑了:“北邙人那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拳头都挨不到乖仔。”
秦安吹捧:“将军当是料事如神。”他说到后头,讲到北邙使臣‘以大欺小’上台同乖仔对打,被乖仔踢了老二嗷呜嗷呜叫,秦家人都笑了。
秦恒煊是一头黑线:“这死小子,怎么就那么爱踹人命根子。”
秦安回:“乖仔小少爷说,这叫一击致命,是他父亲教的。”
“方子晨?”秦恒煊道。
“嗯。”
“听说此人六元及第!”方子晨的名儿都传遍了,即使不刻意去打听,都能听过一耳朵,外头人传,此乃真正文曲星下凡,秦老将军说:“这般教导孩子,可不像个文人。”
秦安笑了:“方公子确实不像个文人,说话豪迈,口气大得紧呢!”他一指身后的箱子:“主君,这是方夫郎给的礼。”
秦二少拍起手蹲到箱子边:“是赵哥儿送的啊?那有没有辣酱,娘,快开,恒逸想吃辣酱。”
秦老夫人听他这孩子气的话,叹了口气,箱子一打开,最上头先入目的是一沓纸,乖仔跃然纸上。
秦二少惊呼起来。
“是乖仔,我的小孙孙。”
乖仔在府里的时候,秦恒煊让他喊秦恒逸小爷爷,秦恒逸因着‘痴傻’,如孩童一般,乖仔跟他很合得来,天天的一起玩儿。
孟如清和秦恒煊一听,赶紧凑过来。
“这是······”
五张画纸,乖仔光着屁股露着鸟的也有,抱着鸡腿啃得油光满脸的也有,被赵哥儿摁在腿上拿鞋底打屁股的也有······皆是活灵活现又古灵精怪,画纸上的乖仔就像站在眼前一样。
孟如清身子轻轻一颤,眼眶一热,视线瞬时就模糊了,只片刻眼泪便掉了下来。
不见都不知道,如今一瞧,一年前那些记忆顷刻就涌了上来,回忆里,那个很懂事很爱笑的,总说话逗他的,同他一样最爱吃鸡肉总是喊他美仁伯伯、经常搞怪逗他笑的孩子,仿佛一下子生动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乖仔实在是想得紧,完全超出了预料。
秦恒煊心也一下子被揪住了。
他指指画上,喉头干哑:“都过去一年多了,他怎么还是这个小样子,一点都没变的,是不是都没吃饭?”
不吃饭是不可能的,顿顿的三碗,就是不知道都吃过哪里去了。
秦老夫人笑了:“你和你弟小时候不也这样,都是不怎么长个儿,咦,他换牙了?”
“没有,听说是爬树的时候掉下来不小心磕掉的。”秦安回。
“那得多疼啊!”秦老夫人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二少跟着点头:“对呀,我小孙孙怕是要痛死了,我不在,都没人给他呼呼。”
这画是乖仔放的,他也晓得自己画的有点拿不出手。
原是想挑几张更酷的,不过其他的都被方子晨收了起来,就这几张后头画的还没来得及收,被乖仔寄了过来。
秦老将军看着画,久久才有些低落的道:“老夫当真是想这小子了。要是能把他抢过来就好了,这小子我当初是一瞧就喜欢。”
满座人没谁说话。
对于乖仔,大家感情皆是‘复杂’,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得紧,秦老将军麾下武将家里不是没有乖仔这般活泼的小孩儿,但那些孩子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同乖仔不一样,乖仔是一站那,就让他们克制不住的想去抱他,让他们产生冲动。
最下头还有一张纸,秦老夫人咦了一声,拿起来瞧。
“这······”她似乎震惊得说不出话。
秦恒煊从她手上拿过信纸一看,心里猛跳了一下。
信封被轮了下去。
等大家都看完了,秦老夫人疑惑道:“这冰还能做出来?老大,信里是这个意思吧?”
秦恒煊挥手让秦安退下。
“赵哥儿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冰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秦老夫人有些不信,她活了这么久,没听说过这种事。
孟如清:“也许真的能。”看见秦老夫人朝自己看来,又道:“娘,您还记不记得前年赵哥儿为什么来衡阳。”
“这个我问过他,说是来买辣椒和奶粉。”
“嗯,赵哥儿先头在源州做生意,我听乖仔说,他们家卖冰棍还有雪糕,方子晨当初刚从村里搬至源州,只一秀才,买冰的门路好找,但买冰的银子却是不好找,若不是自己做,他们哪来的银子买冰?”
冰棍一根十几文钱,这里头还要加成本,为使冰棍不化,‘冰柜里’起码得放一层冰。
一桶冰都好几两了,若冰是买的,这生意可就没什么赚头了,不仅如此,恐怕还要倒贴钱。
秦老将军道:“是不是真的,我们试一试不就懂了?”
下人很快把硝石买来,因着赵哥儿还要靠这赚钱,信上虽是没多写,但秦家人却是没让外人晓得。
当‘秘密’被第三人知晓时,就不再算得是‘秘密’了。
下人若是晓得,钱财动人心,怕是会传出去。
秦恒煊按着信上所说,往水里加入硝石,起先没什么反应,大家还有些失望,不过信上说要小半时辰,大家也就耐心的等了。
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很明显的感觉到周遭的气温开始下降,看着桶里开始结起冰,大家算是彻底信服了。
“当真是神奇了。”秦老夫人说:“要不是亲眼瞧着我怕是都不会信,这事儿别传出去,赵哥儿就靠这吃饭呢,他能传信来,就是念着我们,是个好的。老大,这冰以后你来做,每天送六桶到我院子里去,记得把信烧了。”
第350章
秦恒煊当晚就做了好些出来,自己房里也摆了好几桶。
“今儿晚上总算能睡个凉快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