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24)
乖仔眨着眼睛:“哟~父亲才不会打仁,只有母老虎才会打仁。”
赵哥儿:“······”
赵哥儿眉心直跳,他左右张望片刻,最后从床头抄了本书卷起来:“我看你是屁股又痒了。”
乖仔屁股一紧,猴子一样,立马蹦到床下,鞋子都来不及穿,捡起来就跑。
赵二嫂看得直笑。
这孩子虽然很懂事,但有什么又很欠打,先头同他呆不久,见着他又勤快又听话,一点儿也不调皮娇气,听他说他经常被赵哥儿打屁股,赵二嫂还不晓得为什么,只以为是赵哥儿太严厉,回河阳一路都呆一起,她才算是懂了。
这孩子,气人的本事可是一流。
赵云澜几人来到外头堂屋,敲了房门,问能不能进去,赵哥儿听见李志诚的声音,眉头直接蹙了起来。
先头方子晨说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赵哥儿还不信。
因为方子晨没同人接触过,只单单的看人不顺眼,便下了定论,他觉得这样不太好,他对李志诚的记忆有限,但那些有限的记忆中,李志诚是同他大哥差不多的存在,话不怎么多,可为人却很谦卑温和。
直到这次来了河阳。
出发时看见李志诚,他还颇为纳闷,赵云越同他解释,说小时候爷爷曾给他开过蒙,虽只教导了一年,不过也算是启蒙恩师,李志诚去给他扫个墓上柱香,也是该的。
赵哥儿闻言,也就没多想,可之后李志诚总是寻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这就让他反感了。
什么叫这些年我很想你?
你若是没出事,我们应该······
李志诚当初话没说完,他便直接打断了。
先时那两次凑巧碰上,聊了几句,李志诚并未这样,如今说这些话,委实不该。
他已有孩子已做人夫,同京城的哥儿姑娘比,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也不知书达理,就会颠锅挥铲,种玉米,他自是不会自恋的认为李志诚对他存有非分之想,这般说,只能是这人不会说话。
可明明之前,他就很会说,把夫君夸得那么好,那些话可得他心了。
赵二嫂起身要去开门,赵哥儿拉住她,对她微微摇头。
……
赵二嫂刚一打开门,赵云越就想往里冲,赵二嫂拦住他。
“小旭刚睡下,别去打扰他。”
赵云越伸着脖子朝里张望,赵哥儿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看着确实像睡了。
他只得叹口气:“怎么又睡了?我还想着看看他呢。”
李志诚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赵哥儿这是在躲他,从他开始说那些话后。
他不知道他哪一步走错了,赵哥儿回来后待他就很淡,特别是他同方子晨见过面后,赵哥儿甚至还有些躲他,方子晨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宫宴那会赵哥儿没资格去,他若不是聊方子晨在宴上的趣事儿,赵哥儿在桃园看见他,怕是都要直接转身走了。
外头彻底安静下来时,赵哥儿才又坐起来。小风还在一边的书桌上看书,赵哥儿定定的看着他,心情忽然就有些失落。
他让人带了消息回去,夫君知道他有孕了,高不高兴?
高兴的话,为什么都不捎人给他带封信,他都写了好几封了,夫君也是没回。
他都想他了!
赵哥儿感觉有些委屈,小风看见他掀了被子要下床,赶忙过去扶他。
赵哥儿摆摆手:“没事儿,我能起的来。”
他还未显怀,按理说这会上山打老虎都行,可这一胎怀得不易,他时常感觉疲惫胸闷。
之前有乖仔时,他一直都在干活,也从未这般辛苦。
小风还是扶着他的手,到了书桌便,才道:“赵叔是,又想,给方叔,写信吗?”
赵哥儿:“嗯!”
“可是,昨天赵叔,你刚刚,写。”小风眉头微沉:“方叔一直,都没有,回信,他是不是,没有,收到?”
赵哥儿笔尖一顿,白纸上淌着一滴墨,他的字很大,也并不好看,歪歪扭扭,没有风骨,像初学的孩童,字是方子晨教他的,那时候家里穷,他就同乖仔捡了树枝在地上比划,树枝硬,好操控,同毛笔并不一样,后头生意做起来了,虽是有了银子,但又忙得没有空。
这会君字成型墨都未干,却又毁了。
没有收到?
可是他亲自把信交给了二哥。
赵哥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写一封。
他絮絮叨叨写了诸多话,问方子晨最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每天日上三竿了才起来?有没有按时吃饭?若是觉得嬷嬷做的不好吃,就去外头,别省银子,等回去了,再给你做好吃的,又问方子晨有没有想他,说两个孩子都过得好,就是也想你了。
他写了很多,但最想写的还是那句:‘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
可最后还是没写。
京城到河阳四天路程,沿途只经两镇,骑马便要风餐露宿,这会夜里还冷,春季又多是雨,马车的话,方子晨却又坐不了。
赵哥儿便没写,来时问过,方子晨不愿来,他自己也舍不得他遭罪。
进京那会方子晨躺马车里要挂了的样子,如今想起来,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当初来没想过要这般久,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他对方子晨的思念几乎要将他湮没。
又是厚厚的一封信,赵哥儿压在枕头底下,打算明儿交给赵云越,让他帮忙找人捎去给方子晨。
这封信,犹如石沉大海,依旧是没有得到回信。
赵哥儿不晓得怎么了,方子晨到底有没有收到信,收到了为什么却又不给他回?他有孕了,他让人带了话过去,方子晨也一直未托人捎句话过来,连日的疲劳一股脑的扩散至全身,身体上的不适和对方子晨的想念,让他极度难熬。
方子晨不回消息让他心慌意乱,他从不这样,赵哥儿直觉不对,央了赵爷爷,说他身子没事儿了,可以回去了。
赵爷爷不同意。
孩子未满三月,路上颠簸,来时他一把老骨头都要颠没了,路上还一度觉得这一趟给他老伴扫墓,怕是要把自个也扫进去了,他尚且都如此,孩子岂能受得住,赵爷爷没同意,说等他身子好些了再说,方子晨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儿?你爹也在京里,不要瞎想,如今是肚子里孩子最重要。
这一拖直拖到四月底,赵哥儿一直囔着回去,眼看赵哥儿似乎有些急,赵爷爷才安排返行。
四号那天到了京城,赵哥儿原是想直接回家,可二号那天他却开始孕吐了,吐不出来什么,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干呕着,肠子似乎都在痉挛,他连水都喝不下,勉强喝了,刚到喉咙却又呕出来,然后吐的更严重,眼泪和脏水混在一起,恶心,又狼狈,如此还不算,随之而来的还有嗜睡、乏力、疲惫。
三号早上他吐到起不来,赵爷爷郑佩瑶几人吓坏了。
他们都是有过孩子的,当初也孕吐过,可是却从未这般严重,叫了随行的大夫,大夫说这是正常情况,人和人因着身体的差异体质的不同,情况自是不同,不必惊慌,没事儿。
四号回京,赵爷爷没让赵哥儿回广福街那边,因为那边没有专门照顾孕夫的丫鬟,方子晨个男人,听说拍个黄瓜,还能把黄瓜拍丢了,赵爷爷自是不敢指望他。
赵哥儿回京后,心里就莫名松了口气,他想着如今自己的身子确实是不方便,把方子晨喊过来也是一样的,就随着先回了赵府。
乖仔迫不及待,同去喊人的小厮走了。
行至广福街,一下马车,却见着大门紧闭,乖仔兴冲冲的跑过去敲门,过了片刻,门打开了。
乖仔嘴巴裂到耳根,高声叫起来:“父亲,父亲······”
方子晨只定定看着。
若搁以往,方子晨定是直接把他抱起来,小心肝小宝贝的一通叫,然后就我亲你,你亲我,不亲干二斤口水都不罢休。
可这会,他只是静静的看。
乖仔紧紧抱着他的腿,用脸颊蹭了蹭,猫儿一样,然后笑呵呵的朝他伸手:“父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