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162)
何文宣想要见一见这个人。
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一位服务员悄悄送来了一张精致的卡片,一张赠与铭尘和何文宣这件八百万拍下来的古董的卡片。
“至少可以说明对方不是一个托。”修长的手指夹着薄薄的白色卡片,铭尘看了眼卡片上的字迹,偏头望向旁边目光深邃的何文宣,“你认识的人。”
“……对,我认识的人。”何文宣蓦地一笑,从铭尘手里拿过卡片,视线停留在卡片上熟悉的字迹上面。
往后靠在椅子背上,铭尘手里端着酒杯问道:“你要见他?”
“我的确是应该见他一面。”轻轻咬了咬下嘴唇,何文宣把卡片揣进了口袋里,他倾身在铭尘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轻拍了拍铭尘的肩膀,“在这儿等我。”
铭生咬住了何文宣的耳垂,牙齿细细的摩擦:“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离不开我,是不是,铭尘?”顺势就搂上了男人的腰,何文宣用下巴亲昵地磨蹭着铭尘的脸颊,轻言细语的调情话语像是调了花蜜的水,甘甜而可口。
铭尘一把推开了笑得让人想揍一拳的何文宣,笑骂道:“滚吧,你这家伙。”
“如果有任何人想搭讪,你让他滚,好吗?”真是个头脑敏捷会说话的人。
在何文宣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铭尘突然又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何文宣回过头,铭尘看着他,眼里有几分淡淡的关心:“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何文宣微笑着执起男人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在这里等我。”
那可不仅仅是你和他之间的问题,没有把话说出来,看着走远了的何文宣,铭尘抬起酒杯小饮了一口,目光从远处缓缓收了回来,他轻声说道:“还打算在旁边看多久,奥沙利文?”
他偏头朝附近望了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柱子背后走了出来,额头上还有一块没有痊愈的伤疤,视线触及到奥沙利文额头上的伤疤,铭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那可是何文宣的……战利品。
“好像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从柱子背后走了过来,奥沙利文很坦然地直接坐在了刚才何文宣的位子上。
“我为什么要惊讶?”铭尘笑了,说道,“被何文宣揍的感觉怎么样?说实话,虽然我认识何文宣也有一段时间了,还真没有见他打过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至于这个身体关于何文宣的记忆也很少。”
对那个年轻男人的认识始终还是少了一些,当初知道何文宣把奥沙利文给揍晕了倒是让铭尘觉得有趣,他一直很想和何文宣切磋切磋,可惜之前何文宣在养伤,等他们搬到五区来以后又轮到他感冒了。
“换个话题怎么样,我可不想陪你谈论你的小情人。”奥沙利文毫不撩饰自己的反感。
“那不如谈一谈,在阿泰尔身边办事的感觉怎么样?”铭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神深邃,“毕竟他和从前的阿泰尔很不一样,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阿泰尔的身份是什么。”
不仅仅是阿泰尔,还有何鸿雪。
……m
在门口出示卡片,两个高头大马冷着一张脸的黑衣保镖从门口让出一条路来,何文宣把卡片塞回了口袋里,手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拧。
咔咕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播报新闻,有关于持续了近三个月的混乱渐渐被压下去,何文宣听到了女主播口中提到的几个词,比如“皇子”,比如“登基”。
“别转过来,何鸿雪。”
何文宣走到了宽敝的客厅里,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站在落地窗旁背对着他,手里抬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酒杯,菱形的冰块混在金黄色的酒液里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那一口喝下去仿佛是水晶与宝石的混合物。
玻璃窗映出一个男人坚毅而英俊的脸庞,眼底深邃的光里是星辰密布下的大海,泛起一丝浅浅的波澜,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浅笑。
“我亲爱的弟弟,或者是……我亲爱的情敌?”阿泰尔透过玻璃窗望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年轻男人,他微笑着抬起酒杯饮了一口,冰凉而刺激,“好久不见,何文宣。”
他还是转了过来。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还是在清楚明白彼此身份之后第一次面对面。
何文宣突然在想,在看到面前这个名为阿泰尔的男人时,铭尘是不是和他一样的心情,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陌生。
恍惚间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失落的心酸。
“你真是疯了。”何文宣摇了摇头。
“你打算一直站着吗?随便坐。”阿泰尔朝旁边眼神示意,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给何文宣送上来一杯酒。
何文宣坐了下来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我不会待太久。”
“在担心铭尘?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应该知道那个男人虽然有一张能迷惑人的温柔的面容,却有一颗比毒蛇还要危险的心”阿泰尔呼出一口气,抬着酒杯缓缓走了过来,一边打量着何文宣,一边坐在了何文宣的对面,“仔细回想一下,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暗中挑拨我们三兄弟的关系,我们两个人仍然是最好的兄弟,最默契的搭档,对吗?”
“也不会有现在的你。”
何文宣的一句话让阿泰尔笑了,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铭尘,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阿泰尔的外表,不加掩饰的语气和神情里有何文宣所熟悉的影子,何文宣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并不舒服,也不会令人感到愉悦。
“你难道不后悔?”何文宣问道。
抛弃自己的身体,却把意识融入到另外一个躯体里,何文宣根本难以想象现在的阿泰尔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后悔,时间无法后退,我们只能不停的向前进,寻找最佳的道路,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合适的选择。”阿泰尔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微笑着将酒杯凑到唇边,“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何文宣几乎想要笑出来:“最好的选择?”
“我活了过来,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人,有最聪明的两个男人的智商,有最为强健的体魄……”阿泰尔注视着何文宣,沉声说道,“这难得不比永远沉眠,或者是失去亲人,失去家族,失去权力来得更好吗?”
“何鸿雪…”何文宣停顿了一下,嘴巴张了张,眼底一抹淡淡的遗憾,“不对,应该说是阿泰尔。”
阿泰尔看起来稳重而和蔼可亲:“我仍然是你的兄长,何文宣。”
这一面不是属于何鸿雪的特征,应该是阿泰尔的意识流露,阿泰尔和何鸿雪已经很好的融为了一体,他们的优点相加在了一起,缺点吧?说不清。
现在的阿泰尔看上去更为稳重可靠,眼底仍然残留着属于何鸿雪富有攻击性的一面,这会让阿泰尔成为一个很好的统治者,稳重可靠的同时又拥有杀伐果断的态度。
如果这个人是敌人,那也会是一个很强大的很难对付的敌人。
阿泰尔之前放走了铭尘,现在却又出现在了他和铭尘打算定居的第五区,这个人只是放走了铭尘,却在暗中一直留意着他和铭尘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