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117)
“给。”何鸿雪站在了何文宣面前把一杯酒递了过去。
“谢谢。”缓缓吸了一口气,何文宣仰头一口喝掉了半杯烈酒,冰冷刺激的酒精在胃里翻滚,整个脑子都像是被冰水淋过一遍一样,清醒里带着针刺一般的刺痛感。
何鸿雪坐在了何文宣的对面:“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我当时有一些蒙,从他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停止了运转,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做什么,当时听铭尘说了那些话以后也只是觉得……对,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可思议。”何文宣轻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是他说话时候的神态我记得很清楚,不像是在故意撒谎捉弄我。”
“你觉得呢?”何文宣抬头望向何鸿雪征求对方的意见,他还是有一些没有缓过来,自己又连续喝了几口酒,没一会儿酒杯就空了,何文宣起身给自己重新把酒杯倒满。
一阵沉默之后,他的身后传来了何鸿雪带着疑问的声音。
“灵魂穿越?”
何文宣转过身,背靠在身后的柜子上:“你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相信灵魂穿越这回事。”
“我的确不相信,但如果铭尘说的都是真的……”何鸿雪沉吟道,“这得有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可以。”
“我们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吗?我看连铭尘自己都弄不明白。”何文宣摇了摇头,“要不是他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冷冽又霸气,我可能会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
得了臆想症之类的。
“说不定这世界上有这种技术呢?”
“有可能吗?”
“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回到一区以后可以先击找当时给铭尘做手术的医生具体询问一下情况。”何鸿雪并不是很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向来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两兄弟在一个混乱的夜晚里暂时达成了共同目标,这漫漫长夜虽然难熬但天总是会亮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何文瀚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何鸿雪给何文瀚留了言,并不指望何文瀚会回复他,果不其然一直到他们回到一区,何文瀚也没有给回过一条留言。
“没人能欺负得了何文瀚,他少欺负几个人就算不错了。”
理了理衣服领子,何文宣和何鸿雪并肩走在何家的走廊里,极为宽敞的走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形的博物馆,无论是墙壁上华美的壁画还是摆放在走廊里的古董花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数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才有了如今的何家,先祖们的肖像画悬挂在墙壁上,一代又一代,直到他们的父亲。
路过父亲肖像画的时候何鸿雪停下来看了一眼,他发誓过,任何企图伤害何家的人都必将遭受惩罚,而任何伤害过何家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吧。”何文宣轻声说道。
极为宽敞明亮的书房里,何家的御用家庭医生已经等候在那里,何鸿雪和何文宣进来的时候几个医生纷纷低头行礼。
“随意坐,有一些小事情想和你们随便聊一聊。”随意抬了抬手,何鸿雪和何文宣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几个医生有些拘谨地坐在了两兄弟的对面。
何家的人身体都很好,平时几乎没什么病,也就是例行身体检查的时候才会和几个家庭医生见面。
才刚刚坐了下来,何文宣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他扫了眼对面的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我记得我吩咐下去的是要把当时所有为铭尘治疗的医务人员叫过来。”
“人不齐?”何鸿雪并不是很情愿的问道,他当时没想管铭尘的死活,也不是没有想管,准确来讲是故意让自己忽略铭尘,没去见过铭尘一次,自然也不知道当时有几个医务人员。
“当时是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还有一个……助手?”何文宣带着质疑的目光望向了其中的主治医生。
被何文宣那么一盯,主治医生一下子就慌了,何文宣看着温文儒雅,眼神却凌厉得仿佛能击穿你的灵魂。
“他已经回三区了。”主治医生慌忙解释道。
“谁回三区了?”何鸿雪问道。
“娜娜,张娜,我导师唯一的女儿,她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同时也是个科学家,几个月以前来一区做科研。”主治医生解释道,“娜娜是个很好的医生,本来铭尘就算被救活了成为植物人的概率也很大,但是娜娜把铭尘给救活了。”
主治医生试探性的问道:“铭尘先生呢,他身体恢复得还好吗?”
“他恢复得很好,非常好,“何文宣和何鸿雪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说道,”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些关于那位张娜小姐的事情,铭尘想亲自谢谢她。“原本只是带着试一试的心情找医生谈谈,可没想到居然会让他们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位救了铭尘性命的名为张娜的年轻女子目前只知道生活在三区,父母都是从事科研工作,十年前父母外出度假庆祝结婚纪念的时候失踪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主治医生对张娜的了解并不多,距离张娜上上一次来到一区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为什么几个月之前会突然来到一区,为什么会主动要求帮忙治疗铭尘,而偏偏那个女人又生活在三区。
“没想到才刚刚离开了三区又要回去。”
何文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的是张娜在三区的联系地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生(一)
漂亮的玫瑰金手镯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迷人的光,即使是一支致命武器也带有铭尖强烈的个人风格,手镯设计简洁,雕刻在内测的玫瑰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只是吐露出来的不知道是花香还是致命的毒针。
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被死死扣在了自己手腕上得致命手镯,何文宣靠在汽车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是飞驰而过的山峦,起起伏伏是一条条不规则的绿色线条,萧瑟的凉秋里枝叶枯黄,尚且带着绿色的树叶也是浓绿得一片暗沉,待阳光落下时就如同染了墨一样都是深秋的暗色。
连连绵绵,看不到尽头的无昼黑夜。
汽车开了整整一天一夜,司机换了四个,出来时干干净净的车子上布满了泥浆和灰尘,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身体都是僵硬的。
活动了下手脚,何鸿雪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四十六分,一路赶时间的他们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习惯了长时间优越舒适的生活,突然一下子又累又饿,只是比起找个能住的地方洗澡吃饭,他们更想立刻找到张娜。
三区是个多山的地方,很多小地方根本没办法建机场,公路绕着大山蜿蜒扭曲,不算很远的距离也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抵达,绕来绕去能把人给绕晕了。
放着一区优越的生活不过跑到三区这种偏僻的小镇子里来,何鸿雪倒是很想见一见那位名为张娜的女科学家。
“就是这里了。”何文宣低头确认了一遍纸条上的地址。
何鸿雪打量着面前的房屋,一栋漂亮的小洋房黑漆漆的一片,大概是听到了屋外车子发动机的声响,屋子里亮起了灯光,一个人影出现在二楼窗户的后面,躲在窗帘背后朝底下看着,露出一双带着警觉和疑惑的眼睛。
“你们找谁?”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十分钟以后。
穿着珊瑚绒睡衣的中年女人站在自动咖啡机前,咖啡机亮着灯咕噜咕噜地运作着。
虽然这里已经算是三区比较偏远的地方,但是再怎么偏远也属于地位和物质条件相对上层的三区,屋子里该有的电器一样不少,木制的沙发上铺上了柔软而温暖的垫子,知道何鸿雪他们是从一区来的以后,女主人很热情地欢迎何鸿雪和何文宣到家里做客。
蓝色的灯熄灭,醇香的热咖啡从咖啡机里流进白瓷杯子里,咖啡的香味很快在客厅里弥漫开来,何文宣猛然之间有一些恍惚。
爱喝咖啡的铭尘现在在哪里,这个时间点那个男人是睡了还是像往常那样靠在床头看书,有没有其他人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