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144)
铭尘淡淡一笑,没打算把自己以前的“风流艳史”告诉何文宣。
下巴轻轻搁在铭尘的肩膀上,何文宣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蓝色玻璃箱,尽管以前就知道有阿泰尔这个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阿泰尔。
比想象中的英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魁梧霸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的国王正在沉睡,英姿挺拨而又贵气逼人。
难怪铭尘会爱上这个男人。
何文宣小声问道:“你真的打算把阿泰尔给埋了或者火化?一旦他离开这个蓝色的玻璃箱,就会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慢慢腐化,在菲利普斯特制的箱子里,他的身体得以完好的保存……”
如果有一天复活了,只需要休养几个月大概就可以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准。
“别废话了何文宣,把他带走,小布莱克的人虽然可以一直在外面应付,但时间拖得太长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拍了拍何文宣绕在自己身前的手背,铭尘沉声道。
越快解决越好,阿泰尔是铭尘的一块心病,只有把阿泰尔埋葬之后那些积累了多年的不安才能彻底消散。
他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
等他们带着阿泰尔的遗体离开这里,何鸿雪不会不知道是谁把阿泰尔带走,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铭尘也很清楚,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弟两人将从此决裂,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他。
但铭尘不会因为何文宣和何鸿雪关系的断裂而感到丝毫愧疚,只有彻底离开了何家的束缚,何文宣才能真正开始属于他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何鸿雪,为了何家,麻木而机械的呼吸着。
何文宣走到了箱子附近把电源插头拔了出来,按下按钮之后箱子慢慢地朝后倒了下去,最终稳稳地平放在地面上。
“箱体断电之后自带电源维持二十四个小时的运转,密室里有离开房屋的通道,我们可以直接……”
“文宣!”
太过于熟悉的声音,消音枪里的子弹穿透了年轻男人的腿,何文宣瞬间跌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从腿部传来,手放到了腰间手枪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在乎他吗,铭尘?”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何鸿雪手中的枪口对准了何文宣的脑袋,视线却是落在不远处用枪指着他的铭尘身上。
看了眼铭尘手中冰冷的武器,何鸿雪浅笑道:“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
“他是你的弟弟。”
“他今天可以为了你背叛我,明天就可以为了你杀了我。”眼角余光淡淡瞥了眼跌坐在地上的何文宣,何鸿雪遗憾的说道,“你可真让我失望,文宣。”
“是失望还是嫉妒?”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何鸿雪扣着板机的手指上,铭尘微笑着说道,“能让自己的两个弟弟都离你而去,为什么不试着想一想原因出在谁的身上。”
何鸿雪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里透着几分危险的威胁:“把枪放下,铭尘。”
扣动板机,伴随着何文宣的一声闷哼,第二颗子弹没有穿透何文宣的脑袋却落在了何文宣的肩膀上。
“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何鸿雪偏头微笑着说道。
眼底的笑意冰冷了几分,铭尘手一松,冷冰冰的武器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踢到一边。”何鸿雪命令道。
铭尘轻轻一踢,枪滑落到了墙边的位置。
“脱掉外套。”
何文宣咬着牙闷声道:“何鸿雪--”
男人加大了声音,把何文宣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你应该感谢我,文宣,看看这个自私冷酷的男人可以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看一看他……是在残忍的利用你,还是真的爱你。”
每一句话都透着一股压抑的狠劲儿,何鸿雪对铭尘露出一丝冷酷而残忍的微笑:“你最好动作快一点。”
“像这样?”铭尘大大方方地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目光在注视着何鸿雪的时候不时用眼角余光注意着不远处的何文宣,两处枪伤,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一直在流血,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只怕会有危险。
“还是这样?”外套随手丢到了地上,铭尘的手指搁在了他腰间的细皮带上,随着他解开皮带的动作,何鸿雪的视线也因此开始下移停留在铭尘的皮带上。
再怎么经过训练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终究不是身经百战的特工。
细长的皮带从腰间缓缓抽出,紧紧握住了一头瞬间用力抽出,如同一条蛇一样飞出去打在了何鸿雪拿着枪的手腕上。
擦枪走火,子弹擦过何文宣的衣服一角落在了旁边的地上,在这一瞬间铭尘已经上前来一脚瑞在了何鸿雪的胸膛上,整个人顿时朝后面飞了过去重重掉在了地上。
“你不会以为我只有一把枪吧。”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铭尘手里握着一把枪对准了刚刚从地上坐起来的何鸿雪,“我猜你的人马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啊--“一声疼痛的闷哼,何鸿雪捂住了自己的膝盖,铭尘的一枪直接打在了他的膝盖骨上,额头上暴起一根根突兀的青筋,死死咬着牙齿的何鸿雪满眼愤怒地看着依然一脸冷酷的铭尘。
声音从牙齿缝里桥出来:“为什么不干脆一枪杀了我?”
没有再理会何鸿雪,铭尘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枪捡起来带在身上,以免被何鸿雪重新拿到,枪口仍然对着何鸿雪,铭尘快步走到了何文宣的身旁把人抉了起来,低声问道:“离开的通道在哪里?”
“那边,密码是……”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何文宣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紧紧抓住铭尘的肩膀。
“我们走。”
“等一下……”何文宣望向旁边装裁着阿泰尔遗体的玻璃箱,这是他们这一次的目的所在。
铭尘半抱着行动不方便的何文宣,斩钉截铁地只说了一个字:“走。”
现在这种情况下铭尘只能二选一,他要带着阿泰尔的遗体离开就没办法把受伤行动不便的何文宣带走。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做了选择。
何文宣没有再多说,输入密码之后密室开启了一道通往外界的门,他回头看了眼何鸿雪,后者靠在墙壁旁也在看着他们,眼里有一些自嘲,也有一些不甘心。
大概是没有想到在这道看似困难的选择题里,铭尘会毫不犹豫的做下选择,密室的门关闭之后,脸色惨白的何文宣迅速在门边的密码锁上点了几下,将这道门彻底锁死,即便何鸿雪的人赶到也没办法再把这道门打开。
“先别动,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血流的太多了。”扶着何文宣坐下来,铭尘从自己衬衣上撕下了两块布条,在给何文宣喷了止血剂之后简单地做了一个包扎。
大概是失血过多,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何文宣视野里半跪在他面前替他包扎伤口的男人像是被柔和的光笼罩着一样,温暖得让人安心。
还好铭尘没有受伤。
“没有下一次了,这次我们失手了以后,何鸿雪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找到阿泰尔的机会。”何文宣虚弱无力的说道,对于铭尘选择带他离开这件事情何文宣很满足,这种满足感也冲淡了不少何鸿雪对他开枪带来的心理上的痛苦。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铭尘重新把何文宣扶了起来。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个爱着他的人因为他失去呼吸,不想再让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故人的来信(一)
【何鸿雪在地下市场发布了对你们两个人的通辑令】“我看到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何文瀚戏谑的笑声【情人和弟弟私奔逃走,并且试图伤害身为主人的何鸿雪,他给你们的定位挺有趣的不是吗?】“菲利普斯的进攻颇有成效,何鸿雪不见得有精力分神来处理其他事情。”
手里握着话筒,铭尘坐在阳台上望着屋外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地,至于那些为了赏金试图接近他和何文宣的人大概就要有来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