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剧本后(140)
谢枯兰没有理他,转而掠夺得更深。
像是在追逐着他口腔之中每一缕氧气,直到全然耗尽了,才肯善罢甘休。
……这是他第一次在喻听泉表现出如此自我的个性。
在以前,如果喻听泉说疼的话,他就会立刻停下的。
可是现在不了,他更像是释放出自己的天性的野兽,在吃掉喻听泉和继续怜惜地爱着他之间难以抉择,最后只能游移不定。
不知道为什么,喻听泉突然觉得很想哭。
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后,谢枯兰才放开了他。
喻听泉早就已经喘不上气,此刻捂着心口,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
“哥……哥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攒起一点力气,像是诉苦一般,轻轻地重申,“……疼。”
咬得好疼啊。
“你现在知道疼了。”谢枯兰面色不改,那双漆黑的眼瞳毫无遮挡的展露在喻听泉面前,显得神秘而危险,“当时你走的时候,想过我会多疼吗?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又找了你多久吗?”
谢枯兰说完,忽然俯下身,贴近了不敢看他的喻听泉。
他贴着这个喜欢离家出走,听人坏话的小骗子,轻轻的对他咬着耳朵:“更疼的还在后面呢。喻听泉,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过的,我讨厌别人骗我。”
“既然你说好了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无论是生还是死,就算是你死在外面,你的尸体都会被我抢回来,一丝不苟的打上我的印记。”
“所以不要试图逃离我,欺骗我。乖一点,我就对你好,好不好?”
喻听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不,然后推开谢枯兰,离开这个最大的危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就像系统007曾经说过的那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这样做。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一样,好像他的骨血,他的肌肤,他的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背地里暗自叫嚣着,用最大的声音默读着一件几乎是昭然若揭的事实——
喻听泉爱谢枯兰。
所以永远不可能主动的离开他。
永远不会背叛他、离开他,伤害他哪怕一分半点。
喻听泉直到,自己在说谎。
到最后,果然,他没有办法做到欺骗自己的心。
……
光洁的肌肤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之中,引起了一阵战栗。
他能感受到谢枯兰的存在。
——很明显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而他再也没有办法躲避,也没有必要再去回避了。
于是,喻听泉很识时务地主动仰起了脖子,方便谢枯兰只要低下头,就能很方便的亲吻到他。
但是谢枯兰还嫌不够。
地下室里,那一盏微弱的灯火映出的光亮并不明显。
隐隐绰绰的光晕笼罩在喻听泉的身体上,晕染出一层莹白的光点,阴影漫布,把小巧的喉结、下巴和高铁的鼻梁勾连成一线。
虽说未施粉黛,但眼尾处早就氤氲上湿湿热热的红,如同一朵开在他眼尾的桃花,红泪灼灼。
不知什么时候,喻听泉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那双手的骨节极为匀亭,骨相极美,此刻微微发力,落在谢枯兰的手臂上的时候,恰巧阻截了一滴汗。
喻听泉嗓音有点碎碎的,几乎听不清原来的话语了,落在谢枯兰耳朵里的时候,就像是小猫哼哼唧唧的叫声:“……谢枯兰。”
谢枯兰没应声,垂眸看着他的脸。
喻听泉眼睛里的焦距已经很难对准了,显得有点涣散,无神又空洞。
“……以、以前,你是不是说过我不想做的时候就可以不做了?”喻听泉竭力聚焦起目光,遥遥地落在谢枯兰脸上,有点儿屈辱,“现在……我不想做了,可以放开我吗?”
——这是谢枯兰和他前几天才做下的约定。
谢枯兰说过的,他不会强求自己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
谢枯兰的声音很冷,像是极北之夜的冰蓝海水之上,漂浮着的巨大冰山。
“不。”谢枯兰说完,顿了顿,随即忽然笑了一下,“那是我做给喜欢我的那个喻听泉的承诺。”
“可你现在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写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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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病态嗜甜(25)
*
往后几天, 他就再也没有亲眼见过谢枯兰了。
他似乎很忙,饭食都是由管家大叔送过来的。
喻听泉好几次开口,想要和管家大叔打探一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但是这人保密的工作实在是做得太好, 即使用钢筋来撬,也很难从中挖出几个词汇来。
于是, 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方法。
谢枯兰似乎知道喻听泉很怕黑的事情,于是, 这间地下室与之前他住过的那个地方产生了很小的差别——
那就是, 这里多了几盏灯。
虽然瓦数不是特别大, 但是胜在数量多,能给昏暗的地下室撑起一片明亮的光晕。
这样的话,即使是黑暗的夜晚,喻听泉也不是很害怕了。
但是,这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地方似乎缺少了白天和黑夜, 喻听泉没办法通过光线的偏移和环境的绝对亮度来估计现在是几点钟了。
时间被定时送来的一日三餐划分, 稀里糊涂的团成一块,再也分不清楚。
而喻听泉身上唯一能够用来看时间的手机也早就已经在进来的时候, 被谢枯兰收走了。
喻听泉觉得有点儿冷,把自己团进被子里面。
系统007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过话了,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又该说些什么——这些都是喻听泉自己想要的, 系统007很早很早之前就全说过的。
这样子看来, 好像都是喻听泉一个人咎由自取罢了。
用不着别人来可怜什么的。
喻听泉等待了很久很久,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等到那颗承诺过永远为谢枯兰而滚热的心脏都一点一点地被黑暗吞噬, 染上冰冷肃杀的意思。
巨大的孤独感朝他袭来, 让他不知道今夕何夕。
只有在偶尔的午夜梦回之际, 他才能够在半梦半醒之间,回忆起自己和谢枯兰以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现在看来,那更像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像一根根针,扎进自己最柔软的内腹。
于是,就疼得痛不欲生。
喻听泉没有声张,也没有闹。
他只是安静的呆在地下室,然后,等待着那个忙忙碌碌的人。
*
也许是过了三天,也许是五天。
也可能是一个月。
在一天夜晚的时候,谢枯兰终于在他面前露面了。
这人穿着一件很宽松的大衣,黑色的,很合身的贴合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衬得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更加刺目。
谢枯兰就站在门口的小楼梯上,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等到喻听泉发现有人来了,谢枯兰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有点懵,还在怀疑这是否是自己午夜梦回的幻想,于是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借此打碎自己的幻想。
但是,喻听泉想要说的话却卡在喉咙之中,似是不愿意打破这一场迟来的美梦。
他和谢枯兰之间,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再一次相见的时候,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来面对对方了。
像是这五米的距离是一道天堑,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挽回了。
……
谢枯兰无声的索取,喻听泉就从不违抗的给予自己的一切。
只有情到深处,才会传出一点破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