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65)
李墨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常来玩儿。”
景沅:“OK。”
这个时间,缦合不接待客人,景沅借着送礼物的机会,与云疏去后院儿聊了聊。
“云疏,你的真名字叫什么?”
景沅低头剥着坚果,语气有些失落:“万一以后我在大街上碰到你,总要跟你打声招呼。”
云疏:“我叫李倚轩。”
景沅递给他一颗碧根果:“我记住了。”
云疏其实也舍不得景沅,不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景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别之时,倒也不觉得难过。
“你跟纪总会结婚吗?”云疏忽然问道。
景沅摇头:“不会。我们是家族联姻,已经订婚,但不会结婚。”
“你不喜欢他吗?”云疏双手撑着木椅,轻轻歪头。
景沅犹豫道:“我跟纪晏关系虽然变得不错,但没有那种爱情。”
云疏:“可我觉得,纪总挺喜欢你的。他那天在包厢里,是不是认出你来了?不然为什么偏偏选择资助你呢?”
景沅皱眉:“我也这样想过,但如果纪晏真的知道我在这里打工后,不会就这么算了,搞不好当晚就戳穿我。可那天他回家后,还说要带我去芬兰看极光。”
“哇,去芬兰看极光?”云疏似乎很感兴趣,眼睛里满是憧憬,“以后我有钱了,也想出国旅游。”
景沅看向云疏,想起他的结局。
云疏最后很幸福,和主角攻远走高飞,出国定居。
“你会幸福的。”
景沅忽然生出一股负罪感。这抹愧疚大概来源于他对云疏与纪晏的乱点鸳鸯。虽然纪晏也很有钱,但毕竟不是云疏的官配,万一两人将来不幸福他的罪过就大了。
对于他之前的自私,他郑重其事地朝云疏道歉:“对不起云疏。之前我让你去我家里工作,吓坏你了。”
云疏露出笑脸:“没关系,那么高的薪酬我确实动心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没有逼我。”
景沅叹息,拍了拍云疏的肩膀。
“以后你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找我。当然……如果我在宁城的话。”
云疏有些惊讶:“啊?你要离开宁城了?”
景沅抬起眼睛,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复杂。
如果他跟纪晏能和平分手,大概可以继续留在宁城。如果结局鸡飞蛋打,可能他要远走高飞了。
“唉,我——”
这句话景沅刚说到一半,忽然在对面的假山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紧紧拧着眉:“云疏,现在这个时间,不是禁止客人进来吗?”
云疏也看过去:“哦,他们啊,是这里的贵客,有专门的svip套房,缦合会二十四小时为他们服务。”
对面来来往往着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宁谨的父亲宁曌。而宁曌身后,则跟着宁邃与宁邃的父亲。
“云疏,你认识他们?”
云疏点头:“嗯。宁曌,很有名。”
景沅站起身,伸着脖子继续望着:“好奇怪啊,宁曌来缦合,为什么还带着家人?”
云疏:“大佬的想法,我们不清楚。”
在景沅印象中,来这种场合都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怎么会带着家人来呢?
他问云疏:“他们来的次数勤吗?”
云疏拼命回忆:“大概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每次都会有很多西装革履的人跟着。为他们服务的同事,都是提前挑好的。进去之前,会被搜身。”
“搜身?”景沅蹙着眉心,“是怕大家带手机或者刀具?”
“对,担心大家偷拍。”云疏又想起一件事,“听说宁曌的名字是后改的,他最开始不叫宁曌。”
景沅唏嘘:“曌这个字,他倒敢用。”
云疏:“说明这个人很有野心。”
景沅的预感很准,他总觉得宁曌定期来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缦合是谢凛的地盘,宁曌应该不会傻到来谢凛这里,算计纪晏吧?
上次他在宁家碰到那位园丁就怀疑宁家与当年那场绑架案有关。
“云疏,我如果想进去服务,要怎么做?”
面对景沅这个问题,云疏一时语塞。
“你可以问问经理。”
景沅点头,立刻小跑着去经理办公室。
云疏眉间担忧,很怕景沅再出现那天的意外。他站在经理门口等了一会儿,景沅已经搞定经理,准备去换衣服。
“别担心,我就进去瞧瞧。”
云疏点点头。
……
这边,景沅已经换好古风服饰,与缦合表演部的同事们一同踏进房间。
果真如云疏所说,所有进去的人都要搜身,除了人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进去。
进来的人,有一部分是表演乐器,有一部分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
每个人都佩戴着羽毛制成的白色面具,外加一顶白纱斗笠,整齐划一的打扮让人看着很舒服,也让客人之间交谈更加自然一些。
“二哥,咱们怎么在这里吃饭?谢凛跟纪晏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宁邃父亲提起纪晏,满脸怒气。
宁曌:“放心,这里虽然是谢凛的地盘,但很安全,我有时间都会来这里用餐。这座房间后面的酒店和小院儿,都是我私人的。再者说,缦合有一半的股份属于谢凛大哥,谢凛对缦合管理得很松,甚至每个月的流水都不清楚。”
宁邃嘴角涌起一抹嘲弄:“果然,纪晏的狐朋狗友们,也没多大志向。”
景沅虽然戴着斗笠,但没敢露面。
全程缩在屏风后面给演奏琵琶的演员打下手。
接下来的对话中,景沅得知,宁家父子已经猜到那晚砸伤宁邃的赵家少爷是受谁指使,不过他们没有证据,不敢跟纪晏翻脸。
紧接着,宁邃又说了很多纪晏和他的坏话,车轱辘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今晚这场饭局,纯粹是家庭局,景沅获取的有用信息并不多。但透过宁邃与宁父的嘴脸,大概也能知道他们宁家有多恨纪晏。
琵琶声悠扬清脆,但景沅却完全没有兴致。就当宁曌他们即将离开时,醉酒的宁邃父亲说了一句话。
“二哥,我看某些人不顺眼很多年了。他们家不就借着改革的东风,将小破作坊发展起来,现在靠运气和财力越做越大?你看他拽起来的样子,跟他爹一个德性。”
宁曌声音很轻:“急什么?丽水园区这件事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将来我们都能收回来。”
宁邃抢话:“收回来?”
宁曌意味深长:“你们呢,就踏实等着。以后咱们南边的金融圈,只有宁辰集团。”
宁邃得意道:“好,我等着!”
……
宁曌他们彻底离开后,景沅默默与同事们收拾餐桌。同事们似乎对宁曌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没有一个人讨论。
不过也是,宁曌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说话时很少说全名,必要时才采用姓氏交流。
如果不是景沅了解事情经过,他根本不知道宁曌他们在讨论谁。
景沅快下班时,遇到云疏。
云疏正在给客人端酒,朝景沅询问:“怎么样?”
景沅摇头:“没获取到更有用的信息。”
云疏安慰他:“没出意外就好。”
景沅勉强一笑,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走廊。看目前的形势,宁曌长期在缦合招待朋友,缦合的第二个老板,也就是谢凛的哥哥,与宁曌关系不错,甚至还给他留下单独的院子。
如果他想继续偷听宁曌相关的事情,还得长期留在缦合。
景沅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云疏后,云疏非常惊讶。
“你为了纪晏,不走了?”
景沅叹口气:“嗯。他们是纪晏的死对头,我担心他们算计纪晏。”
云疏瞧着满脸愁容的景沅,忽然扬起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