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36)
程陨这时说:“当初我研究生毕业,挺想留在宁城工作。但心仪的公司换了新老板没要我,我才去传媒公司当记者。”
景沅“咔”“咔”地剥着碧根果,动作娴熟:“是哪个公司这么不开眼,居然不要你?”
程陨被他夸得不太好意思:“纪氏呗。”
景沅眼底立刻染上几分心虚:“喔。”
小姜听到纪氏的名号也有一肚子话说:“纪氏的财力在宁城简直横着走。全公司上上下下高贵冷艳,谁都看不上。”
景沅慢吞吞嚼着:“喔。”
程陨这时笑了:“小景,你在这里打算待多久?还是说一直到我们拍摄结束?”
景沅颤了颤睫毛:“一年半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院里出现凌乱的脚步声。
大家反应过来时,景沅的卧室已经闯入七八名身材健壮的黑衣保镖。
程陨立刻起身,已经准备报警。
坐在床上的景沅吓得哆哆嗦嗦,拼命回忆自己这些时日是否结了仇家。
他缩成小鹌鹑,弱弱地问:“你们是谁?”
保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那个暴虐成性,险些将你腿打断的未婚夫。”
纪晏单手插在口袋里,迈过几阶台阶,缓缓出现在房间。
第22章
小姜与程陨虽然不认识纪晏,但对面兴师问罪的气势还是吓到大家。尤其是纪晏那双没有一丝温度却挂着笑意的眼睛,格外瘆人。
“老板,要不要报警。”
小姜见景沅一动不动石化的模样,小声喊着。纪晏虽然是景沅的未婚夫,也不能想干嘛干嘛,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老板的身子骨那么弱,万一被纪晏拖回去,还有活路吗?
突然,三名人高马大的保镖蹿上前,将小姜堵在角落里,板着脸一言不发。
小姜握着手机吓得不轻:“你们要干什么?”
保镖没说话,但也没让开。
纪晏这个名字程陨很熟。当初他面试纪氏失败,就是因为纪氏换了新董事长,大刀阔斧砍掉许多部门。
收到小姜求助的眼神,程陨有些犹豫,但碍于纪晏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站到一旁。他怎么也没想到,景沅的未婚夫居然是纪晏。
景沅的房间并不大,猛地多出十几个人,空间瞬间拥挤起来。
纪晏来到景沅身边,坐在保镖搬的椅子上,交叠长腿,悠悠望着景沅。
这一刻,房间里只有大家的呼吸声。
星禾娱乐的几名员工见此情况,互相对视一眼,趁着纪晏没功夫搭理他们,悄悄溜走。
程陨又最后看了看景沅,虽然担心对方,但还是选择明哲保身。
纪晏这阵仗,估计今天必须闹出点动静。
其他人陆续离开,小姜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关键时刻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保镖见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将通往小院的大门关上,顺便带着警告的眼神与民宿老板对视。
门一关,小姜更加紧张,右手紧紧扶着椅子,以便随时做好反抗的准备。他看了眼自家老板,居然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焦急地捅了捅景沅,希望对方表个态。可景沅仍然一动不动,缩着脑袋披着棉被,仿佛哑巴了一样。
“呵!”纪晏的笑声在这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他幽幽盯着景沅,又睨了瑟瑟发抖的小姜一眼:“沅沅,你怎么不看我?”
景沅这时终于有了动静。
他呆呆地抬头:“这位先生是?”
纪晏看着他,勾唇笑了。抬起手腕,他示意陈天,陈天立刻带着所有人齐刷刷地离开房间,包括小姜。
脱离苦海的小姜松了口气,却又格外担心景沅。纪晏的身高他估计得有一米九,健硕宽阔的肩膀看着就很有力量。如果真对景沅动手,景沅明天估计都下不了床。
陈天见小姜恋恋不舍,友好地提醒:“您如果不放心,可以申请进去。”
小姜立刻抽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下,房间里只剩下景沅和纪晏两人。
景沅屈膝,将下巴搭在上面,小猫似的警惕地盯着纪晏。
纪晏也不急,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沅沅是失忆了吗?”
景沅继续演戏:“喔,可能。”
纪晏轻笑,抬起指腹蹭了蹭景沅的脸颊:“瘦了。”
对方应该清减不少。
气色也比离家出走前差了很多。
景沅蹙着秀气眉眼,泪眼汪汪开始演苦情戏:“这里吃不好睡不暖,当然没家里舒服。但我为了云水涧的未来,为了还清欠你的贷款,只能克服一切困难,来这里出差。”
纪晏嗓音低沉:“欠我那一千万,确实比较着急还。”
景沅当即瞪圆眼睛:“什么时候成一千万了?明明是六百万。”
纪晏挑眉:“恢复记忆了?”
景沅察觉被骗,扭头用屁股冲着纪晏。
纪晏轻飘飘道:“生气了?”
景沅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你的气?倒是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跟要抄家一样,吓得我心脏到现在都是疼的。”
纪晏起身,坐到床边后握住他的手腕:“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景沅抽手,当即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流氓。
纪晏解释:“你忘记带药了。”
“嗯?”景沅不太相信,指着桌子上的药箱:“我带了一个月的量,都在这里。”
纪晏从口袋里取出院长给景沅开的药品单,声音淡淡:“忘记一种提高抵抗力的中药。”
景沅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来这里后虽然心情舒畅,身体却越来越沉。他还以为是伙食补品跟不上导致的,正琢磨着去镇上买点好吃的,原来是忘吃药了。
“你怎么知道我忘记带这个药了?”景沅攥着药品单,不解地询问。
纪晏:“陈天去查了你卧室的药箱。”
“喔。”景沅小心翼翼地在床上爬。
来到床边,他低头找着自己的鞋,“谢谢你给我送药。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你也赶紧回宁城吧。”
纪宴被这句话气笑:“沅沅是在赶我走?”
景沅穿上拖鞋,身上宽松的米色棉质睡衣看着柔软温和,整个人带着冬日的倦意和温柔。
“这里条件差,整间民宿只有三个房间。你如果想明早再走,可能得睡车里了。”
纪晏低头,慢条斯理地解开腕表:“你的房间我比较满意,在这里留宿也不错。”
“不行!”景沅当即拒绝。
纪晏随手将表放在床头柜上,开始解外套的纽扣,“怎么不行?”
景沅抿着唇,像只咋咋呼呼的小猫:“我前几天患了风寒,万一将感冒传染给你,我的心一定会疼死。”
边说,景沅边四处寻找纪晏的行李箱。见屋内并没有纪晏的东西,他热情地去开门:“晏晏,快点赶路吧。”
纪晏温柔的笑意悄然变浅。
紧接着,弥漫起一丝寒意。
“景沅,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脾气很好?”
景沅害怕地抓住门把手,像只小鹌鹑一样面色苍白,一动不敢动。
这是纪晏第一次向他露出真实面目。
没想到对方连装都不想装了。
院子里的寒风借着此机会溜进来,吸入景沅的气管。他剧烈地咳嗽,原本就瘦了不少的胳膊细得吓人,紧紧捂着肺,快要不能呼吸。
纪晏表情平静,默默看着他。
但随着景沅不同寻常的咳嗽声越来越喘,纪晏脸色凝肃,来到景沅身边。
院内的保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不约而同望去。景沅扒着门框,脆弱得像颗蒲公英,仿佛一吹就能散。
他无助地望着庭院,拼尽力气喊道:“救……”
说着,两眼一黑,脆弱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