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种田](291)
目前为止,部落里的农具、厨具已经是有保证的了。武器的事儿曜跟他们对接,剩余的,就是医疗队要的一些器械。
白杬沉心静气,将映像中的弩画出来。
弩比箭杀伤力更强。
《吴越春秋》载:“琴氏以弓矢之势不足以威天下。琴氏乃横弓著臂,施机设枢,加之以力,然後诸侯可服。”
其由琴氏发明,后诸葛亮改进。
其基本构造包括弩弦、弩臂、弩弓、瞄准器、钩括以及矢等。
而连弩则比弩威力更甚。诸葛连弩核心增加连杆,一弩十发。
白杬画着画着,忽然发现身边没有说话的动静了。他落下最后一笔,捏着手腕抬头。
“这是什么!”
麦小心抓着兽皮的边缘,拿起来对着门外光亮。他语气飘忽,盯着兽皮上点画愣神。
“长得好漂亮啊……”
白杬杵着腮帮子:“也就画得漂亮,详细构建你们得自己摸索。”
麦立马将兽皮一裹,匆匆站起。他眼中闪着炽热,道:“阿杬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白杬点头:“我看好你们。”
麦自觉得了好东西,撒着脚丫子立马跑了。
曜指尖把玩着箭头:“阿杬讲讲,画的那东西怎么用?”
白杬手指点了点自己下巴:“这个……比弩进步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连续发射。不需要再装箭矢。”
“多的,或许你得等他们做出来之后才知道。”
狼兽人好斗,对做武器的事极其感兴趣。白杬莫名相信,他们就是做得出来。
雨还在下,瓢泼大雨连成线。厚厚的雨幕挡在房子周围,隔绝了屋里屋外的视线。
麦急吼吼离开,只留下白杬跟曜在房间里。
两人像翻垃圾似的,将兽皮袋里的武器一一拿出来细看。
品质不一,好的很好。差的极脆,轻轻一砍就卷刃。
屋子里叮铃哐啷好一阵,铁器敲打的声音才停止。
白杬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他将曜分类的铁器分别装进几个袋子里。做完了之后,回到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刚赶完路,到现在就已经累了。换做以前,他还能活蹦乱跳好一阵。
手搁在自己的额头摸了下。汗珠细密,皮肤温温热热,并没有发烧。
白杬手正要放下,曜大手盖上了,人也蹲在他跟前。
“不舒服了?”常年冷着的眸子变得温柔,注视着白杬的脸。
白杬摇头,倾身抱着他肩膀趴下。闷闷道:“只是有点累。”
“感觉落了水之后,身体差了不少。看来又得好好锻炼了。”
他身体根子就差,之前活蹦乱跳的还以为没事儿了。结果一出问题就现出原样。
他打了个呵欠,困顿地闭上眼睛。
“我先睡一觉。”
“嗯。”曜让他打横抱起,放在凉席上。给他肚子上搭着薄兽皮,曜也躺上去,陪着他睡一会儿。
*
下午,雨过天晴。
闷了许久的太阳撕破乌云,重新回到兽人们的头顶。
雨水似乎并没有带走炎热,反而让整个贝壳山在笼罩在一个蒸笼里。又闷又热,喘不过气来。
听说白杬过来,贝壳山这边的兽人们都来悄悄看了一眼。确认人没什么事儿,才安心回去。
*
下午饭点儿,整个贝壳山飘散着一种酸辣的香气。冰冰凉凉的,闻着就开胃。
白杬睡迷糊了,艰难地动了动好像被压住的身体。挣扎良久,才重新睁开眼。
入目,是背对着他的曜。
白杬喉结滚动。
“曜……”
曜转身,拉着白杬的手将他带起来。“该吃饭了。”
“唔。”白杬五指蜷缩又伸展,完全对身体掌控之后,软趴趴的撑坐下床。
贝壳山这边的地盘不算大。兽人两百来个,除了几栋屋子,就一个大炉子。
兽人们在这边像与世隔绝。
“阿杬出来了,快点来吃饭。有你最喜欢的凉菜。”
夏日炎炎,平日里白杬喜欢吃点儿凉快的。否则胃口不开,吃的更少。
前几天生病,在部落里一直跟着食草兽人们吃素,嘴巴寡淡了好久。突然闻到这个味儿,口腔立马分泌出了唾液。
他喉结滚动,看着曜。
“能吃吗?”
曜见他眼中藏不住的渴望,头微点。“一小碗。”
白杬弯眼:“一小碗也行。”
凉菜是这个季节各种野菜以及煮熟的肉做的。焯水后的菜叶伴着撕成条的肉,放上各种调料,就是酸香的一锅凉菜。
菜色鲜亮,卖相极高。
这个只是下饭,主食依旧是狩猎回来的肉。
白杬期待地端过曜递过来的碗,还没来得及吃一口。
忽然,兽人们高喊:“小心!”
只添加一道急促的破空声,如箭矢一般的巨鸟向着打饭的兽人堆里冲来。
兽人们眼神凶戾,顿时化作兽形向着抓了个空的巨鸟袭击而去。
白杬手上的凉菜早打翻在地。
但来不及可惜,便被横抱着迅速往屋子那边跑。他紧盯着天空,第二只、第三次巨型灰鸟俯冲而下。
白杬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眼睛是死白的,浓烈的气味儿昭显着他们的身份。
都是堕兽人。
一只巨鸟冲着曜的背而来。
白杬眉心一跳,急声道:“小心后头!”
曜往边上一侧,鸟嘴擦脸而来。他抬手,捏住细长的鸟脖子,灰眸森冷,猛然一折。
“啪嗒——”
堕兽软倒在地,了无生息。
激烈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白杬转头,看到那些不停下落的堕兽被兽人们踩在脚底。
松了劲儿靠在曜的肩膀上。
兽人们只慌乱了一瞬间,立马反应过来拿起武器,亦或是动爪子。
第一护卫队的队长季连忙组队,戒备地盯着天空数百堕兽。
“弓箭队,组队!”
“射!”
刚到手的飞剑精准命中堕兽的眼睛,堕兽被强烈的冲击力撞倒。
箭头穿破头颅狠狠钉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无声流淌。
白杬被送进屋里。厚实的门板拉上,只有曜守在他的身边。
白杬望着屋顶。
瓦片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堕兽的攻击。
念头一闪而过。
瓦片接二连三地下坠。
一只鸟头从上探入。白杬咬牙,没登曜动手,抄过一旁的弩,扣动扳机。
箭头入腹。
弄乱了整个屋顶的瓦片,快要成功探进来的堕兽软倒,扑腾着翅膀并没有彻底死掉。
曜上前,利落拧断脖子。
白杬看向窗外,眉头拧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堕兽?”
“第一个下来的是领头的。”曜沉声。
就跟山羊一样,领头的偏离了方向,剩下的也会跟着一起。
见兽人们处于上峰,白杬问:“之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
“有,还不少。”
湖打开门,一身血腥味儿浓厚得令人作呕。
他自个儿嫌弃地脱掉兽皮,烦躁道:“又要修房子了,这都不知道修了第几次了。”
白杬:“他们真的是往南边去的?”
曜揉散他紧皱的眉头:“说不定。”
“我们也算兽王城的目标。”
湖:“之前也不全是鸟兽人,还有些是从贝壳山上下来的虎兽人。”
白杬点点头,反手拉住曜的手往外走。
兽人们正在收拾残局。
刚刚正吃饭,这堕兽一来,菜倒了不说。有的还冲进锅里,将铁锅砸得凹了进去。
血水溢出,腐臭蔓延,毁了好几口锅里的肉。
兽人们憋着怒火,拉尸体的时候一脸凶狠,动作更为粗暴。
拎着爪子直接往拉车上一甩,管他什么骨头碎不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