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种田](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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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杬回到部落的时候,兽人们都在地里忙碌着。
他们绕过山崖,面前便是一片肥沃土地。
红薯藤繁茂;黑石头菜已经长得小腿高,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缺缺菜半人高,顶着密密麻麻的种子望着太阳……
兽人们戴着草帽,正在地里穿行。
肩上挑着大木桶,装着积攒起来的粪肥,往植物下倒。
“阿杬!回来了!”
“阿杬哥哥!!!”
白杬蹲下,向冲着他跑来的小崽子们张开怀抱。
崽子们长得壮实,冲过来的力道一点没小。
白杬被他们撞得往后一坐。
曜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了起来。
“小心点。”他眉头一压,看着凶得很。
幼崽们立马蹲下,尾巴半围着自己的身子,乖乖巧巧地冲着白杬嗷了一声。
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阿杬哥哥太激动了。
“阿杬哥哥对不起。”小崽子们小声道。
白杬弯腰,手指在他们的毛耳朵上点了点。
幼崽们毛毛都是绒毛,厚实也柔软。
无辜的圆眼睛湿漉漉的,满心满眼地看着你。被逗得耳朵痒痒了,就踩踩爪子忍着,笑得更是傻气。
好乖。
白杬抱住他们,埋头吸溜一口,灿烂一笑:“没事,没有撞到。”
幼崽们尾巴一扬,立马围着白杬的腿打转。脑袋不停地往他的身上蹭,像是想重新留下气味一样。
梦:“好了,你们阿杬哥哥才回来,肯定累得很,让他先去休息。”
幼崽们一顿,这才停下。
白杬挨个摸了摸头:“先自己玩儿着,我回去收拾收拾。”
“好~”
十几天没有回来,山洞里也干干净净。肯定是有兽人帮他们一直收拾着。
白杬双手一摊,直接往床上一倒。
“啊……累……”
他双目发直地望着洞顶,看着看着,就困顿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去北边,什么收获都没有。
脑中杂乱,等曜放了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呼吸平缓。
曜见状,下去打了一盆热水,给白杬擦了擦,接着将他放平在床上盖上兽皮。
出去一遭,大家都累了。
他收拾好自己,往白杬身边一躺。
长手长腿圈住身边的人,脑袋埋在他颈窝,也沉沉睡了过去。
*
下午,白杬翻个身,热得唇瓣微张,额头冒着细汗。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不出意外,见到曜那张线条冷硬的脸。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手掌抵着他的大脑袋,往边上推了推。“热……”
曜收紧搭在他腰上的胳膊,蹭着他的脸。
“不热。”
白杬蹬了下腿儿,艰难地将身上的兽皮毯子踢开。
他像条小鱼干儿一样平摊着。
“你身上也出汗了,还不热。”
“嗯。”
白杬等他黏糊了一阵,挣脱他的束缚爬起来。
“你继续休息,我出去看看。”
十几天没回来,也不知道部落里怎么样。
白杬刚坐起,曜长臂一伸,勾着他的腰将人搁在自己的腿上。
他灰眸微睁,声音透着刚睡醒地低沉。
“看什么?”听着像情人耳畔的呓语,竟然有些温柔。
“看部落啊,还能看什么?”
曜捏着白杬的下巴,转过来面向自己。
“阿杬……”他凑近,鼻尖轻轻在白杬的鼻子上碰了一下。
白杬后仰:“干嘛?”
曜拥住白杬,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阿杬想什么时候要崽崽?”
白杬推着他肩膀的手一滞:“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曜侧头,盯着渐渐浮出绯红的莹润耳垂。他挪着凑近,唇角在上面碰了下。
白杬瑟缩,呼吸骤变。
“你别动!”
曜见整个耳朵都变红了的白杬,亲昵地在上面啄了一口。
“没动。”
“曜!”
曜盯着比玉石还好看的耳朵,磨了磨牙,忽然想在上面留下几个牙印。
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耳垂像被温水附着,又被轻轻舔了了一下。
白杬一个激灵,瞳孔骤缩。
曜的动作一僵。
他低头,眸光微闪。
“阿杬,你……”
白杬一巴掌捂住他的嘴,羞得眼尾都泛红。
他恼怒道:“说了别动的!”
白杬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曜,匆匆裹上兽皮跑了出去。
曜大手搁在自己硬邦邦的腹肌上,眼中透露几分思索。
接着,他低声笑了。
快了。
*
出了山洞,白杬蹲在石壁边,把地上的草叶子当曜,使劲儿划拉了一遍。
热气一蒸,热是热了点儿,但是好歹心情平复了下来。
一抬头,见面前蹲了一排的小崽子。
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一动不动,像九、十月份草地里长出来地的白胖蘑菇。
见白杬终于注意到他们,幼崽们齐齐咧嘴,露出白白的牙齿。
阿毛歪头,脑袋上的呆毛颤了颤。
“阿杬哥哥,你在干什么?”
白杬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在数蚂蚁。”
菇:“阿杬哥哥你喜欢蚂蚁吗?”
白杬点头:“喜欢。”
菇着急地站起来,抬腿就要跑:“那我去给阿杬哥哥抓!”
“不!”白杬忙拉着小娃娃的肉爪子,“阿杬哥哥只喜欢看,不想玩儿。”
“嗷……”
菇重新蹲在白杬跟前。
其余的幼崽见状,手拉着手,也跟着蹲回来。
白杬看得好笑。
“这么热的天,待在外面干什么,去山洞里凉快。”
“阿杬哥哥,是阿球叔让我们来的。”
白杬闻言一顿。
“做什么?”
“阿球叔让我们问问你,缺缺菜可不可以收了?”阿宁道。
白杬:“可以了。”
“不说我还忘了。”他忙把崽子们抱着放在山洞里,随后匆匆往地里去。
虽是夏初,但太阳也不小。
地里的缺缺菜再晒,等种皮炸开,里面的种子就会掉在地里。到时候想留都没有种子可留。
这会儿地里还有兽人们忙碌。
白杬一过去就看见球带着草帽,低头看着缺缺菜。
他朗声道:“球,可以收了。”
球直起身,见是白杬,冲着他笑了笑。
红发灿烂,笑容更是妖冶。
可目光却朴实得不能再朴实,像干了十几年的庄稼人。他道:“行。”
现在这地里,就缺缺菜长得最高。
白杬靠近,一眼就见着大部分地缺缺菜种皮已经裂开。
底下的缺缺菜也已经长得像个小白菜那么大,看着都健壮。
“这缺缺菜是一年比一年长得好。”球感慨。
白杬拿上石刀,将其从根部砍掉。随后轻手放在兽皮上。
缺缺菜已经快晒干了,动一下就像干脆的树叶似的,哗啦作响。
留种的缺缺菜都是长得健壮的,也不多。
几个兽人一起,几下收拾完了。
正好,到了吃饭的点儿。
狼山周围四散的兽人们全部往前山来。大山洞那边一批,山崖这边一批。
“阿杬!你回来了啊!”
白杬端着自己的碗站在幼崽们的身后,再后边是曜。
来往的兽人见了白杬就打招呼,黑狼还好,但是灰狼每每见到他都是一副幽怨的表情。
白杬侧头,问曜:“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的吗?”
曜更凶狠地看回去。
“阿杬很好。”
白杬笑着按住他的肩膀:“跟你开个玩笑,不要这么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