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种田](120)
看着白杬毛乎乎的脑袋,曜调侃:“阿杬只是睡觉的时候天天喜欢往我头上睡罢了。”
“我每天晚上都这样!”
白杬瞪大眼睛,嘴巴半张,表情略微夸张。
他不相信!
曜挑眉:“你说呢?”
白杬低头。
嘀咕:“我一直以为我睡得还挺好的。结果原来你夜夜睡不着觉,是因为我。”
“不是。”
“就是。换做是我,睡觉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在床上跟战斗似的,我肯定也睡不着!”白杬气闷。
曜停下,他抱着白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不是阿杬。”
“不是我那是什么?”白杬一左一右逮住他肩上的两缕墨发,摆明了不信。
“我看你怎么瞎扯。”
曜倾身,鼻尖贴着他的鼻尖,眼中笑意微漾:“是兽人们生幼崽的声音太大了。”
“啊?!”白杬手一颤。
曜额头碰他一下,声音低沉:
“是兽人们生崽子的声音大了。”
“不是阿杬。”
第55章
白杬视线乱瞥, 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想,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那就好。
白杬捧着曜的脸, 寸寸看去。
曜垂眸。
阿杬的脸就像是天上的云一样,白白软软的。
他低头将自己的鼻尖贴在了他的脸上:“阿杬看什么?”
白杬:“看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黑狼的身体健康, 轻易不会生病。白杬盯着那双灰色的眸子,里面干干净净, 没多少血丝。
他摸了摸曜的眼下:“不管怎么说, 我睡姿确实不好。”
白杬从他的腿上下来:“我决定了,咱们分床睡。等晚上有空的时候,我在旁边搭一个木板子。”
说完, 白杬摸了一把曜搭在肩上的长发,出了山洞。
曜顿了顿, 敛下长睫,重新拿起树枝。
*
“阿杬,快来。”
部落里的兽人零星几个,大都坐在笋前剥壳。树的厨师队则架起了大锅, 煮笋。
“阿梦叔, 其他的兽人呢?”白杬疑惑地在梦的边上坐下。
“去挖笋了。”
白杬坐在地上:“今天不是还有活儿吗?挖了一茬,下次再去也行啊。”
“他们急。”
白杬闷笑出声。“也是, 吃的大家都急。”
兽人们的日子从来都是抠抠搜搜地过。有能吃的食物, 尤其还是能冬天吃的,自然是要好好囤积一番。
白杬能理解, 也支持, 只要不把身体累垮了就行。
“阿杬, 我们做什么?”建筑队的兽人们一个个从后山回来。
“刚刚是晒了一下花。”黑狼炎道。
金摘下脸上的兽皮, 捂着鼻子打了个呵欠:“今天就可以收了。”
白杬点点头:“压着的笋可以晒了。”
话落, 兽人们分散开。
有进山洞拿昨天晒了菜干儿的兽皮的,也有挪开竹笋上的东西,给新一批的竹笋腾地方的。
桦端着几个老兽人大半个上午钓的鱼,放进围栏里边儿喂灰灰鸟。
白杬看着那木盆,歪头。
灰灰鸟大了,总不能他们一直自己钓鱼来喂。
视线挪到远处放着的长竹子。
背篓、簸箕、撮箕……鱼笼!
做几个鱼笼下河里,每天去看看,总能捞起来不少。
白杬忽然发现,要养大灰灰鸟,可比样一群鸡累多了。
至少圈养的鸡还能自己划地上找草。但是灰灰鸟是鸟得让大鸟一点点喂大,喂到能飞的时候才能自己吃饭。
白杬吸了吸鼻子,就为了一口吃的。
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
兽人们继续剥笋,晒笋干。白杬则去收拾竹子。
多余的枝丫剔除,尤其是竹节处的凸起要收拾干净。
去掉竹尖,下端平整的地方可以不用再收拾。竹子十几米长,按照需要做的东西大小,砍成两三节或者是直接一整个破开。
先对半破,一般是用砍刀,村子里面的人又叫弯刀。
这种刀很厚,但是并不锋利,一把能传几代。是人们用来砍骨头、木头之类的硬东西的。
可惜白杬没有,他只能磕磕绊绊地使着石刀,间或拉来路过的黑狼动一动爪子。
然后就这么把一根儿竹子破成了许多份儿。
“阿杬,这个就像藤条一样。”梦看着白杬手里的竹子,惊喜道。
“是差不多,不过现在还不能用。”
白杬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拿着石刀剔竹篾。竹子细韧,石刀要轻轻碾磨才弄得开。好在只要将竹皮与肉分离一点点,石刀就能一直顺下去。
竹子锋利,摸索了许久,白杬手上是细细点点的小伤口。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看着从头划到尾的竹篾眼睛越来越亮。
“这不就好了!”白杬欣喜。
开了个好头,剩下的都做的顺畅。
进度虽然不快,但是也在兽人们挖了笋回来的时候,半根儿竹子被他收拾了出来。
“球!回来了!”
白杬看着只穿着个兽皮,满头红发的明艳大美人,只觉得这头顶的太阳都灿烂了不少。
擦掉头上的汗,球也笑着到了白杬身边。
“这个做什么?”
“跟藤条一样,编东西的。”白杬举起手中的竹篾,像讨糖的小孩。
“你怎么受伤了?”
白杬皮肤白,不是兽人们普遍的那种麦色的。上面点点已经凝固的血痕自然是鲜艳异常。
白杬:“你看这竹子,看我的手做什么?”
手里的东西被拿开。
就转个身的时间,白杬的爪子被落尽了另一个大了他一半的手里。
“阿杬,上药。”曜捏着他的手腕就走。
白杬重心往后,试图从曜的手里挣脱。“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曜绷着个脸,单手将他抱起就走。
“阿杬为什么不叫我?”
白杬看向曜的肩膀后头,正要跟球和梦求救,可两人对上他视线就匆匆别开眼。
白杬轻叹,下巴搁在曜的肩膀。
随便吧。
兽人们皮实,加上常年干活,手上都是茧子厚。
所以除了狩猎这种比较危险的活儿兽人们容易受伤,做其他的事对他们而言就好比大象踩着蚂蚁,即便是被咬一口都过不了皮。
自然不会受伤。
像白杬这种,嫩白的手满是细细密密的血痕,看着着实吓人。
可白杬只觉狼狈。
部落的草药不是用来浪费的。
白杬抵着曜的眉头,让他放弃给他全手涂满草药再裹起来的想法。只允许他给受伤的位置抹指甲盖儿大小的草药。
就一双手,翻来覆去地涂。
有时候曜执拗,白杬拿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手被束缚,那竹子曜是不让白杬碰了。
现在不碰也可以,正好要将破开的竹篾放水里泡一泡。明天伤口好了,他就可以试着编东西。
*
下午,采集队和狩猎队回来。
吃完饭睡个午觉,他们接替球,也急吼吼地往东边去。
要说兽人们对什么的积极性最高,那无疑是吃的。不是说他们喜欢吃,是冬天没有食物,能拿来吃的都是宝贝。
时间晃眼就过,兽人们一次回来得比一次晚,兽人们应该又是跑到更远一点的山头去了。
白杬下午终于是有时间上课。
之前一直是星祭司上,现在梧祭司加入。
两个老师混杂,课程的内容也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植物课程已经上完,接下来是星祭司讲祭祀及占卜,梧祭司则讲大荒部落情况。
他们讲完之后,白杬还要反过来继续教两个祭司文字。
如此一来,花费的精力又要多一点。
好在梧祭司已经跟上了星祭司学汉字的步伐,白杬只需要讲一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