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攻了起点男主(66)
晏醉玉这辈子还没拿这种正经姿态说教过谁,贺楼听得烦闷,他编得也郁闷。
“你我虽是师徒,可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心中要有尺度,太亲密的,便是逾了规矩,若师徒能□□侣一般的事,世人为何要分别师徒与爱侣?今日的事,我便当没发生过……”
“不要。”
“什么?”晏醉玉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管本性如何,贺楼在晏醉玉面前总是乖巧的,他比所有人都在乎这个师徒的身份,这是他入门之后,头一回对晏醉玉展露自己的利刺。
他低垂着头,只能看见一个下巴尖,十根手指头胡乱地抠弄着,看着慌张,说出的话却很坚定。
“如果师徒不能做,那你上回……为何亲我?”
晏醉玉识海地震,一下失了言语,说不出话。
他面上没有表情,脑子里却有一万头骏马奔驰而过,思绪混乱间,上至三清真人观音菩萨、下至泰山府君阎王小鬼被拜了个遍,末了恍恍惚惚地想:他何时懂的?
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还妄图瞒天过海,更是痴人说梦。
眼下这报应骑他脸上来了。
晏醉玉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垂死挣扎,艰涩道:“绝无此事……”
虽说大丈夫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
但这要是承认了,就是明知贺楼有意,还吊着他令他越陷越深,只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便是最好……幸好那日只是轻触,应该分辨不出……
晏醉玉脑中乱糟糟的,这个念头刚起,贺楼眨了一下眼,趁他没回神,凑上来在唇角亲了一下。
“……”
晏醉玉错愕看去时,贺楼已经坐正,羞赧得耳朵红红,却眼眸明亮,直白大胆与他对视,“就、就是这个感觉。”
饶了我罢。
晏醉玉这回是真心告饶了。
他默然良久,整衣危坐,敛了面上所有复杂表情,只余一张看不出情绪的面孔。
“是,是我行为不端。”略作思虑,他道:“回宗门后,我会向掌教师兄请罪,你若有什么想法,此时说来,回去之后,我定当一字不落向师兄转述,禁足也好挨打也好,我都认……”
贺楼万万没料到是这个走向,越听越愣,最后不可思议地插嘴道:“等等……仙门,你们仙门搞断袖,犯哪条律法吗?!”
都到这种地步,你跟我说你做错了,要回去请罪,你们仙门……你们仙门谈情说爱犯律法是吗?!
那你们修什么仙?出家算了!
晏醉玉正色反问:“你知道什么是断袖吗?”
贺楼:“我当然知道!我以前在陈家,陈家下人,好多搞断袖!”
他只是情爱之事接触得少,晏醉玉偷亲那回,他没反应过来,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拿手指试了无数次触感,才胆大包天地往其他地方想。
但再如何想,甚至想得更旖旎些……他也不觉得厌恶,反倒窃喜,甚至希望晏醉玉亲得更重一点……这还不断袖?!
行。
天杀的陈家!
晏醉玉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他根本不觉得贺楼懂什么情爱,就是年少鲁莽,碰上没见识过的就欢天喜地要品味一番,断袖之情,禁忌之恋,听着多带感啊,压根不知道要承担什么,等日后反应过来,后悔也晚了。
还断袖,还他知道,他知道个鬼。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孩儿,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你在陈家,见过断袖如何相处吗?”晏醉玉没好气地一笑,旋即放荡地挑起眉眼,他每回做这个动作,总有股说不出来的邪气,尤其他故意哑着声音说话时,简直像一匹被招惹的饿狼,随时要过来吃人。
“两个男子在一起,势必要有一方压倒另一方,被压的那个,会被亲得发蒙,然后,难捱得直掉眼泪……”
贺楼在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中发愣,晏醉玉趁勾了他的腰带,拖到怀中。
晏醉玉紊乱的鼻息铺洒在贺楼后颈,一只手轻浮地挑开一点衣领,“有时为了方便,便将你绑起来,手和脚都绑住,脚要大大地分开,绑在床头两边……”
贺楼默默地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脖颈一下就红透了,颤抖着攥紧晏醉玉的袖子,不好意思地偏开头。
晏醉玉:“嗯?见过吗?”
手指撩开衣摆,坏心眼地打着圈,还没触到什么,贺楼浑身一哆嗦,失声道:“别!”
见他怕了,晏醉玉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地舒出一口气。
果然,这个年纪哪懂这些,什么都没碰就吓成这样,真要碰了岂非……
“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
话未落音,贺楼连滚带爬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直往树后躲。
晏醉玉大吃一惊,只当是把他吓狠了,手足无措起来,试探着抓了一下他的胳膊,哄道:“逗你玩的,别怕,不会有这种事……”
贺楼甩开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躲在树后,半晌不说话。
晏醉玉愧疚得要命,“贺楼,别怕,我不碰你,真不碰你!”
贺楼依旧不应声,过了许久,晏醉玉听见他难堪地骂了一句粗话。
声音中还含着哭腔,恼怒又羞耻,晏醉玉懊恼之际,贺楼小动物似的从树后探出半个头,双眸莹润得像黑曜石,水雾弥漫。
他说:“师尊,你……你走开一点。”
晏醉玉愣了一下,觉得贺楼这模样不太像被亲密行为吓到,反而窘迫的成分更多一点。
他眯着眼睛打量贺楼烧成血色的侧颈,忽而明白什么,视线蓦地下移。
贺楼嗖一下又躲回树后面了。
晏醉玉:“……”
博学如扶摇仙尊,一下子就懂了!
这他娘的。
他把小徒弟作弄得那啥了!
作者有话说:
那啥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吧?懂吧?!
据说描写得很朴实就能过,下次要不然我就写:晏某摸了一下贺某的脚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子,脱了他的裤衩子,然后,翌日。
好像也不是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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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贺楼不好意思把如此丑态暴露人前, 自己顽强地爬着躲到树后平复,晏醉玉坐在湖畔,单手支颐, 万念俱灰,心如槁木。
过了一会儿, 贺楼从树后爬出来,他脚上绑着夹板, 膝行时左摇右晃, 冷不丁没平衡好往前一扑,被晏醉玉拦腰抱住。
晏醉玉也是反应快, 揽着人就往怀里带,贺楼在他梆硬的肩头磕了一下, 下颌有些红。
晏醉玉摩挲着那块红痕, “还好, 没破皮。”
贺楼紧张得不敢看他。
晏醉玉便笑:“你刚刚不是挺能耐的, 一点没被吓着,还敢……嗯。”
最后一个嗯字意味深长,贺楼无地自容,捂着脸,“不是我……是你先摸来摸去的……”
晏醉玉知道, 吓是吓不到他了,贺楼胆子比天大, 自己又不可能真的把他弄死在床上,想通这一点,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并非欲拒还迎, 也不是怕世人非议, 贺楼, 我今日剖心相待,坦诚地告诉你,我确实对你心存妄念。”他收敛情绪,字斟句酌地道:“按下不表,是因为你尚年幼,才刚刚来到缥缈宗,世上各色各样的人你尚未见过,还没有结识真正雪胎梅骨的高洁之士,你的认知局限在一个小小的世界里,你在小世界里见到我,我对你最好,你倾慕于我,这很正常。”
贺楼就知道他要说这些,抱着膝盖装作认真倾听,其实思绪飞了一万八千里。
真奇怪,他想。
晏醉玉明明是个修道者,世间对修道者是最宽容的,托宁栩的福,贺楼听闻过不少仙门间的八卦趣事,与那些相比,师徒禁忌根本不算什么,玩得更开的数不胜数,晏醉玉总说自己无法无天,他说得多了,外人便信他的鬼话,可他的法和天都在心中,从未违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