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221)
林言把糯糯咬过的那颗扯下来塞进章墨远嘴巴里,笑眯眯道:“还甜吗?”
章墨远看着他,小声道:“没有方才那颗甜。”
林言又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红着脸道:“你快吃吧,少说两句。”
章墨远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真的很酸。”
糯糯点头,“没错,我也觉得很酸。”
见自己的糖葫芦在两个爹爹这里推销不掉,他只好拿着去边上哄祁扬祁义帮他吃。
等他转身后,章墨远低头在林言唇边又亲了一下,“现在甜了。”
林言愤愤地把糖葫芦抢回来吃了一颗,结果下一秒就被酸的皱起眉。
他们运气也太差了,怎么买到这么酸的果子?
章墨远凑过来,笑眯眯道:“要不要试试我的法子?”
林言:“……”
最后他还是被那人哄的亲了他一下。
好像是甜了一点。
林言默默想。
吃完糖葫芦,一家人继续往前面走,好多摊子都在猜灯谜卖各种灯。
糯糯想要,章墨远就带着他过去猜。
父子俩配合默契,没一会儿手里就攒了一把灯谜纸。
摊主都傻眼了,赶紧来拦,“这位公子,你们已经猜了很多了,我这里灯少,要不你们去前头看看吧,前头灯多。”
章墨远冲他笑了一下,“不必,我们只要一盏灯就好。”
说完他就拍拍糯糯的脑袋,让他自己选。
糯糯选了一个上面画着聚宝盆的,喜滋滋地抱在怀里。
“爹爹,我选这个,今年我的故事书一定能卖出去。”
章墨远笑,“一定能。”
林言跟在他们后面,笑眯眯地看着。
又玩了一个时辰,糯糯就开始打哈欠了。
“我们回去吧,他也该睡了。”
他们来的早,这会儿人更多了,章墨远索性把糯糯抱起来走。
刚要上马车就被一个妇人拦住。
她站在背光的位置,看不太清脸,但林言注意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孩子,看起来应该有十几岁的样子。
妇人可能不太懂,见林言他们的马车不俗,便称呼林言为官爷。
“官爷,能不能向您打听件事?”
妇人问的小心翼翼,旁边的孩子也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
林言笑笑,“可以啊,你问。”
见他态度和善,妇人松了口气,“官爷,你知道朱温文朱老爷住在哪里吗,我不知道他在京城里当什么官。”
听见熟悉的名字,林言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章墨远一眼。
章墨远把糯糯放进马车里,然后走到林言身边,“朱老爷我认识,你找他何事?”
夫人高兴坏了,她来京城已经好几日了,到处打听朱温文的住处,可惜根本没人认识他。
今日上元灯节,她想着人多便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真让她给碰上了。
“这位老爷,我们是朱温文的家眷,他已经好些年没回家了,来了京城以后也一直没寄信回去,他爹娘不放心,让我带着儿子来寻他。”
林言这才看清男孩的脸,他看起来怯生生的,脸上冻的通红。
妇人的状况更糟,两只手满是冻疮。
林言看向章墨远,“墨远,朱兄现在在哪里啊,他还在京城么?”
章墨远摇头,“不清楚,按理说他应该不在京城。”
虽然朱温文会试没中,但举人也是可以做官的,多半会被调派出去做个县令什么的。
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按理说朱温文应该早就上任了。
妇人眼里刚刚燃起的光迅速暗淡下去,“怎么会呢,他应该已经在京城做官了呀。”
林言想了一下,问道:“嫂子,朱兄上回寄信回家是什么时候?”
“还是他离开县城那会儿,说他中了乡试,要进京城去,后头就没再寄过信了。”
妇人着急道:“两位官爷,我带着孩子已经寻了好几日了,只有你们认识他,能不能劳烦你们替我打听一下。”
妇人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两枚铜板,想递给林言。
林言摇头,没接。
“这样吧。”章墨远开口,“我明日去找吏部打听一下他去了哪里,你们先回去等着,不要着急。”
妇人高兴道:“好好好,多谢官爷。”
说完她按了按男孩的头,小声道:“剩子,快谢过官爷。”
男孩小心翼翼地跟着说了一句多谢官爷。
“你们先回去吧。”
“欸。”
林言叫住妇人,从兜里摸了一块碎银子,“带孩子去客栈住一晚吧,孩子脸都冻红了。”
妇人看了眼男孩的脸,眼神里满是不忍心,她冲林言笑了一下,感激道:“多谢,等寻到我家温文,一定让他还给你们。”
等母子俩离开后,林言和章墨远才上马车。
“墨远,你觉得朱温文还在京城吗?”
章墨远摇头,“这个不好说。”
若是别人,那自然不在京城,毕竟做不了京官,有个县令做做也是好的。
但朱温文不一样,章墨远看了眼林言,他的目的不全是做官。
林言叹了口气,朱温文这人还真是差劲,居然这么久不往家里寄信,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正当理由。
总不能是死了吧。
“等等,墨远,他不会是……”
章墨远失笑,“应当不会,别想了,明日我去一趟吏部就知道了。”
“好。”
第二天是复朝第一天,许是挤压的事情比较多,章墨远一直到中午才回来。
“如何,查到了吗?”
章墨远摇头,“吏部那边没有他的任职信息,这样看起来,他多半还在京城。”
林言不解,“这是为何?”
章墨远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之前考试时的事情说了一下。
林言瞪大了眼睛,朱温文居然是这种人。
他过去对朱温文的了解只有勤学上进、家贫、靠着家里的妻子和二老挣辛苦钱供他读书。
结果刚考出点成绩就想把家里的妻子换掉,这还是人吗?
昨晚看着妇人和孩子的模样,真是挺可怜的。
章墨远喝了口水,继续道:“既然在京城那就简单了,下午让祁义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嗯。”
吃完午饭,祁义就出去了。
林言带着糯糯去铺子里,章墨远留在家里处理公事,就把祁扬派给了他。
林言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一进铺子他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一直忙到天快黑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祁扬,光咱们几个不够了,得招些人手。”
祁扬点头,“招几个?”
林言一边想一边说:“制作草露和香膏还是咱们自己来,招几个采栀枝草的,还有几个装瓶装罐的。”
“采栀枝草的你和祁扬祁义看着招三个就行,男女都行,只要干活利索,不多话就行。装瓶装罐的我倒是想到一个人,等我回去问问狗蛋。”
“夫人是想让狗蛋的娘来?”
“是啊,上回她送来的手工我瞧了,做工很不错,想来应该比较细致,做这种活最合适了。”
祁扬很高兴,狗蛋现在也算他的徒弟了,他人又老实勤奋,他对他印象很是不错。
“狗蛋的娘应该很高兴。”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祁义已经回来了,而且表情看着不太好看。
林言疑惑道:“怎么了?”
祁义忍着愤怒道:“那个朱温文,他居然已经成亲了,娶的是西常街绸缎铺的闺女。”
西常街在北边,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段,绸缎铺的闺女听起来家境应该是很不错的。
林言沉默了,这种故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不陌生。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成功了头一个甩掉的就是陪自己吃过苦的糟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