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189)
海壳走过来,笑道:“说书先生?哥哥,你要去镇上听故事吗?”
对故事,海壳的兴趣要比海贝大得多,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糯糯回来以后,一个爱说,一个爱听,倒是正好。
海贝摇摇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暂时不去镇上了。”
海壳有点失望,但他很快就高兴起来,“糯糯,你刚才不是说有新故事吗,什么时候讲呀?”
糯糯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我不讲了,我要去镇上当说书先生。”
海壳根本没当真,笑道:“好呀,那我以后去听故事就不要银子了。”
糯糯点点头,“我不收你的银子。”
海壳拉着他的手,笑眯眯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海贝无奈道:“糯糯你还小,长大了才能去,先回屋吧。”
糯糯不服气,“阿爹说我马上就四岁了,还不大吗?”
海贝摸摸他的脑袋,“要再大一些才行。”
说完他就一边拉一个,把两人都带回屋里去了。
糯糯偷偷凑到海壳身边,小声道:“小哥哥,镇上在哪里呀?”
海壳朝外指了一下,“就是上回阿爹接我们的地方呀,蒋爷爷家就在镇上。”
糯糯点头,蒋爷爷家他记得的。
从厨房出来,只有海贝一个人坐在桌边读书。
“海贝,糯糯和海壳呢?”
海贝抬起眼来,“在你们屋。”
林言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两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好像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海壳,糯糯,出来吃饭啦。”
两个小脑袋继续挤在一起,根本没听见。
林言走过去,发现两人看的是糯糯画的那些故事。
糯糯从里面划拉出一张,“这个。”
海壳仔细看了几眼,然后点点头,“这个好,我最喜欢这个了。”
糯糯立刻把那张纸叠吧叠吧,塞进了自己的小荷包里。
林言很疑惑,“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这才注意到他,海壳似乎有些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糯糯拍拍小荷包里,里面鼓鼓囊囊,已经装满了。
“阿爹,我要去镇上挣银子。”
林言:“?”
啥?
“去镇上挣银子,怎么挣呀?”
糯糯得意道:“我当说书先生,给人家讲故事。”
林言失笑出声,“可是镇上的茶馆已经有说书先生了呀。”
糯糯:“……”
他茫然地看了眼海壳,海壳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刚才他也没想到这一茬。
“先吃饭吧,等茶馆里有空缺了我再叫你。”
糯糯:“……”
章墨远回来的时候到处找不见糯糯,就问林言:“言儿,糯糯呢?”
林言伸手指了指堂屋的某个角落,章墨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小背影。
从背影来看,糯糯似乎还托着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林言小声把中午的事情告诉了他。
章墨远也笑坏了。
“你和他说会儿话,我去把锅里的饭给你端过来。”
章墨远中午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大家也就不等他了,给他另外留出一份放锅里温着就行。
章墨远怕吓着糯糯,特意喊了他一声。
往常糯糯一听见爹爹的声音就会兴奋地扑过来。
但今天他只是两只小耳朵动了动,然后转过头来无精打采地喊了一声爹爹。
章墨远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笑道:“这是在想怎么挣银子吗?”
糯糯眼睛一亮,“爹爹,你快教教我呀。”
章墨远假意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爹爹倒是有个法子。”
糯糯兴奋道:“快告诉我。”
“你把故事告诉爹爹,爹爹替你画出来,然后交给书铺掌柜,请他印成书册放在书铺里出售。”
当然,印书的钱肯定是自己出。
糯糯奇怪道:“我自己画就可以啦,不用爹爹帮忙呀。”
章墨远顿了顿,笑道:“对,爹爹说错了,糯糯自己画出来,爹爹直接拿去书铺就好。”
糯糯高兴坏了,他立刻从小凳子上跳下去,这就准备回屋画故事去了。
章墨远提醒他,“先画一个故事就好,我们一个一个来。”
糯糯犹豫了一下,然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林言把菜简单地热了一下才端过来,糯糯已经进屋去了。
“糯糯呢?”
章墨远笑着把刚才的事说了一下。
林言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法子真不错。”
说实话他虽然总是吐槽糯糯的故事,但糯糯毕竟一直听他讲那些童话故事和武侠小说,讲出来的东西放在这个时代总会让人眼前一亮。
没准还真能卖出去呢。
看海壳就很喜欢,有时候连海贝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不定以后咱们家还真能出一个故事大王哦。”
章墨远笑,“这样似乎也不错。”
顿了顿,林言突然想起公文的事,就提了一下。
“王大娘他们去村长家商议去了,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也商议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来。”
反正林言是没想出来,在这个时代,老百姓如何能和当官的抗衡呢?
知州也不管。
而且山高皇帝远的,即便豁出一切想告个御状都不可能。
除非直接把金德庸给处置了。
这一点章墨远一定有办法。
章墨远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道:“再等等,京城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听他这么说,林言就放心了。
*
另外一边的村长家。
和林言预料的一致,大家从中午商量到现在,吵个不休,可还是没商议出什么有用的法子来。
最后村长抬了下手,把大家的争吵声压下去,“别再吵了,都吵了一下午了。”
杜大哥气愤道:“爹,下回那狗县令来,咱们直接把他绑了揍一顿出出气。”
杜大哥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人响应,大家受金德庸的气受的太多了。
村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那是县令,谁给你的胆子,你想拉着咱们全村去送死么?”
杜大哥不服气,“咱们悄悄的,谁晓得?”
村长气的拍桌子,“你忘了上回谭家去县里头告状的事了吗?”
杜大哥说不出话来了。
要不是因为谭家世代都在嘉禾村,大家伙呢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村长叹了口气,“这事先搁到一边,我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什么事?”
“上回盐信村的村长来,主动提起状元郎的事。”
“状元郎的事,状元郎能有什么事啊?”
“先前县令走的时候说了要给京里的宰相告状,那宰相是什么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状元郎如何能斗得过,咱们承了他这么大的情,总该替他想想办法才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不是不知道知恩要图报的道理,可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们都难成这样了,换成京里的大官,那简直想都不敢想。
王大娘无奈道:“不如咱们给状元郎家再送些吃食去吧,旁的我是真想不出啊。”
“是啊,不管是县令,还是京里的大官,都不是咱们这些泥腿子斗得过的。”
村长沉默许久,然后摆摆手,“罢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临走之前,王大娘把公文留在了村长家的桌子上。
等人都离开后,杜二姐才开口,“爹,咱们在这儿商量来商量去,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不如去问问状元郎呢,我觉得言哥儿说的对,状元郎是有自己的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