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俊美书生的小夫郎(130)
林言把鞋给他穿上,然后牵着他的小手去书院门口等章墨远。
糯糯跟林言要了一颗果子揣在小荷包里,一路上都紧紧地护着,生怕来个人给他抢了。
林言本来以为他自己想吃,还想取笑他这么点路还要带吃食,现在看他这模样,估计是带给章墨远的。
倒是挺孝顺。
因为林言和糯糯会来接他,所以章墨远每日一下学就往家走,几乎每日都是最先出来的那一批。
糯糯兴奋地跑过去,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小身子摇摇晃晃的,林言都怕他摔了。
好在章墨远及时接住了他。
糯糯大声喊:“嗒嗒。”
章墨远应了一声,笑道:“糯糯刚喝了奶么,跑得这么快。”
糯糯戳戳自己的肚子,意思是喝的奶都在这里。
章墨远被他逗笑了。
蒋天纵戳了戳糯糯鼓鼓的小荷包,笑眯眯道:“糯糯啊,这是你给蒋叔带的吃食么?”
糯糯赶紧把荷包抱在怀里,“嗒嗒啊。”
蒋天纵继续逗他,“就没有蒋叔的份吗,蒋叔读了一天的书也很辛苦啊。”
糯糯拼命护住,“不给。”
贺启和朱温文就在他们后面,贺启虽然成了亲但是还没孩子,朱温文是有孩子的。
他孩子今年已经五岁了,但他几乎没有和自己的孩子亲近过,平日里话也说的很少。
印象中他的孩子似乎从没有像糯糯这般活泼过,每回见了他都唯唯诺诺的。
贺启推了推他,“朱兄,你怎么了?”
朱温文摇头,“无事。”
贺启笑,“你是不是看的眼热了,我也是,有妻子孩子陪着真是不一样。”
朱温文没说话。
贺启也没太在意,他走到蒋天纵身边,笑着和林言打了声招呼。
“昨日吃了章兄带的烧烤,本应上门道谢的,但学业繁重没找着机会,实在抱歉。”
林言笑笑,“没事的,你们是我家墨远的同窗,以后想吃烧烤就来铺子里。”
顿了顿,他突然想起还没正式招待过章墨远的同窗,便问章墨远:“墨远,今日正好都在,我们招待一下你的两位同窗好不好?”
章墨远点头,“好。”
然后他便看向贺启和朱温文,“有空赏光么?”
贺启迟疑了一下,“我倒是有空,只是朱兄可能要回去温书。”
先前甲班只有他和朱温文的时候,他邀过好几回,都被拒绝了,理由就是要回去温书。
朱温文是一个把读书放在首位的人。
没想到这次朱温文居然点了头,“却之不恭。”
贺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玩笑道:“朱兄怎么答应了,看来还是章兄的面子大一些。”
朱温文看了眼林言,没说话。
说定后,几人就一道往林氏铺子走去。
路上,糯糯把果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来,正要塞进章墨远嘴里,果子就脱了手,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出老远。
林言快走两步,把果子捡起来。
糯糯朝他伸出小爪子,林言就把果子放了上去,刚要提醒说回家洗洗再吃,就看见糯糯把果子递到了章墨远嘴边。
章墨远:“……”
林言:“……”
大孝子啊。
见爹爹不动,糯糯以为他不会吃,便张开嘴巴给爹爹做示范,“啊……”
章墨远:“……”
他咳了一声,“爹爹肚子疼,不能吃果子,给蒋叔吃吧。”
蒋天纵:“……”
糯糯还有点舍不得,迟疑了一会儿,蒋天纵趁机赶紧跑到了最后面去。
“肚肚痛啊?”
章墨远点头,“很痛。”
糯糯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掰章墨远的嘴巴。
林言笑坏了,“糯糯,爹爹肚肚痛,还是别给他吃了吧。”
生怕糯糯给自己吃,林言还特地加了一句,“阿爹也肚肚痛。”
糯糯认真道:“果果放啊,痛痛飞……”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林言仔细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可能是想说,让你先放嘴巴里,等肚子不痛了再吃。”
章墨远无奈地笑了一下。
贺启惊讶道:“糯糯这么小,竟已这般聪慧,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糯糯实在掰不开爹爹的嘴巴,生气了,见这位叔叔夸自己,便大方地把果子递给他,要给他吃。
贺启:“……”
蒋天纵躲后面吃瓜吃的快笑死了。
章墨远看了眼贺启,贺启便走过来老老实实地把果子接了。
“多谢糯糯,叔叔舍不得吃,留着回家再吃。”
糯糯高兴地点头,对这个叔叔的上道十分满意。
为了招待贺启和朱温文,林言特地提前打了烊,在铺子里开了一桌。
招待的菜品自然还是烧烤,毕竟肉串和菜都是现成的,去买别的也来不及。
章墨远要来帮忙,林言把他推回去,“墨远,你去和同窗说说话,别把客人晾着。”
章墨远不太在意道:“没事,有蒋天纵呢。”
林言看了眼在林三哥怀里动来动去的糯糯,笑道:“你去看着糯糯吧,三哥已经摁不住他了。”
章墨远这才回去坐着。
林言今天特地先给糯糯煮了一份肉丸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对章墨远说:“墨远,糯糯的肉丸汤好了。”
章墨远应了一声,然后把糯糯放在林三哥腿上,起身去泥炉上把肉丸汤端过来。
贺启和朱温文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朱温文特地看了眼和蒋天纵说笑的林言。
在认识林言之前,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心里是很瞧不上哥儿的。
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林言这样的哥儿。
林言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疑惑地看了过来,但朱温文已经把头低了下去。
林言也不怎么在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做完烧烤后,林言坐在章墨远身边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几个秀才说学问的事,他也听不懂。
糯糯在他怀里吃肉丸,林言把肉丸做的烂糊糊的,给他压碎后就让他自己抓着小勺子往嘴巴里送。
林言在边上偶尔帮把手,省得他送到鼻子里去。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朱温文突然开口:“章兄夫人可是读过书?”
林言笑了一下,“也不算读过书,只是自己随便看过一些,后来都是墨远教的。”
说完他就看了眼章墨远,两人相视一笑。
“那围海造田也是从书里看的么?”
“算是吧,其实大部分细节都是墨远做的,他看过很多水利相关的书,没有他的话,围海造田是做不起来的。”
林言知道章墨远在外面一直说他只是替他办事,所以只要有机会都会说是章墨远的功劳。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只是知道一些理论,实践方面全靠章墨远。
贺启感慨道:“先前我还当是章兄运气好,恰好生在海边的嘉禾村,如今看来,即便是我在嘉禾村,围海造田也轮不上我。”
就光水利这一块儿,他就完全没有接触过,更别说种田了。
蒋天纵也道:“可不是,我离海边这么近,可我却从未有过在海边种田的想法,也轮不上我。”
说完他就看向朱温文,随意闲聊道:“朱兄呢,若你在海边,你会想到么?”
朱温文摇了摇头。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他一定能想到。
蒋天纵笑道:“所以嘛,只能是墨远和林言,换谁都不行。”
林言给他拿了几串肉,“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若你们在嘉禾村住上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围海造田就是你们做的了。”
朱温文又看了他一眼。
林言没注意到,但章墨远看见了,他眸色冷淡地盯着朱温文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