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攻受的室友(62)
不就是吃的东西吗?
张黎阳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由衷道:“是我小看你了,还是你牛逼。”
白念其实也没觉得很好吃,但这毕竟是他点的,放着也太浪费了。他缓了一会儿,又拿起一串往嘴巴里塞。
这串吃完,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白念看了一圈桌上的受害者名单,最后拿起一串递给严时律,卖力推销道:“严哥,你要不要尝尝?味道很好的。”
严哥……
严时律动作一滞,他低头看了白念一眼,默默接过了对方手里的肉串。
第一串很快就吃光了,白念大喜,连忙又递过第二串:“味道确实不错吧?再试试?”
严时律默默接过,还有第三串,第四串,第五串……最后,他一个人把剩下的东西全解决了。
白念很高兴:“原来你这么喜欢吃啊,看来我点得还是不错。”
严时律:“……”
吃完饭后,他们结完账步行回酒店。
屋外下雪了,白念戴着帽子,很兴奋地在雪地里踩来踩去。
严时律提着衣服袋子走在身后,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刚从室内出来,他脸颊罕见地有些红。
“严哥,请让我采访一下。”张黎阳满脸兴奋地凑了过来,“一口气吃完五串烤牛鞭,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严时律:“……”
张黎阳:“有没有那种热血沸腾的,身体快要烧起来,恨不得立刻发泄的感觉?”
“有,”严时律点头,冷冷道,“我现在特别想揍你一顿发泄。”
张黎阳:“……”
你就装吧,看你今晚怎么熬!
第32章
张黎阳翻了个白眼, 懒得和严时律多说什么,跑到前面问白念:“明天一起去泡温泉吗?”
白念:“房间里不是有温泉池?”
“那哪儿能比得上室外的?”张黎阳摇头,“明天那家是火山温泉, 还是唯一一个有活水的温泉池,不必酒店里那个小浴缸强?”
“也可以, ”白念点头, “正好我带了泳镜泳帽, 顺便还可以练一下游泳。”
“你还没学会游泳呢?”张黎阳笑了起来,“小学学,初中学, 这都到了大学了, 你还在学。”
“那、那只是因为……”白念霎时涨红了脸,磕巴道, “因为我之前都没有认真学而已。”
“也是, ”张黎阳点点头,“你小学溺水过,有阴影也正常。”
白念愣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张黎阳乐了, “你这种糗事我能记一辈子, 自己都不会游泳,还偏偏赶跳下深水区救人……”
“张黎阳。”严时律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张黎阳不满抬头,却看到严时律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
路边站着一个人影, 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玩的贺骁。室外气温零下四季度,他却只穿了一件卫衣, 有雪落在他头顶, 他本人也毫无察觉。
张黎阳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再开口。
贺骁站在街头,静静地看了白念足足四五秒,这才走了过来,缓声道:“白念,我有事找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白念装糊涂:“好啊,你说吧。”
“我想单独谈,”贺骁往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给我十分钟就好。”
白念顿了顿,转头对严时律和张黎阳说:“我和贺骁谈一点事,那你们先回去吧。”
白念和贺骁走远,张黎阳这才回过神来,纳闷道:“你刚才干嘛不让我把话说完?”
严时律收回视线,淡淡道:“这件事以后别告诉别人,也不要对白念说。”
张黎阳:“为什么?”
严时律:“白念觉得太丢人了,不想被别人知道。”
“也是,”张黎阳点点头,“跳下深水区救人,人没救起来,反而和别人一起被淹了。要是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巴不得早点忘记。”
严时律没有回答,转身走向了酒店。
“不过贺骁找白念做什么?”张黎阳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什么事情非要叫过去单独谈?”
……
“你找我有什么事?”白念仰头看向贺骁,“现在可以说了吧?”
贺骁却只是看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陷入了重大的抉择中。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白念又说,“不然我们去酒店里说?”
“不用。”贺骁这才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慌乱,不复之前的镇定。
白念站在雪地中,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对不起!”贺骁突然朝他鞠了一躬,很大声地说,“对不起,我之前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白念愣了一下,没想到贺骁竟然是要和自己道歉。
“怎么突然说这些?”白念有些茫然,但还是开口道,“没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没生我气?”贺骁猛地仰起头,眼睛也亮了起来。
白念摇头:“至少现在没有了。”
而且说到底,贺骁只是烦人了一点,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他。
“那、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贺骁再次皱起了眉,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我没躲你呀,”白念歪了歪头,“我现在不是还在和你说话
?”
贺骁愣了一下,他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找不出问题。
“那你,”贺骁顿了顿,有些急切地往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那你以后也能不躲我吗?”
白念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抽出双手后退一大步:“你干什么?”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贺骁又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拘谨地站在旁边,像是一只太过热情而被主人拒绝的大狗。
“我只是……”他别过脸,神情恼怒,耳廓却泛着红晕,“我只是,以后想多和你在一起而已。”
白念心脏顿时一沉,心中隐约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喜欢你!”贺骁仰起头,几乎是急切地说,“白念,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夜空中下起了雪,弥漫了山川和田野,到处都是簌簌的落雪声。
……
白念戴着羽绒服帽子,双手抄在口袋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往酒店走。
雪越发大了起来,伴随着阵阵冷风打在他身上。哪怕他把自己裹得再严实,但在这种极端寒冷的天气里,身上的热气也被冷风一点点带走。
室外风雪弥漫,能见度不到十米,路上行人寥寥,只有几站路灯孤独地立在路边。
白念呼出一口热气,拉起衣领,加快脚步往酒店走去。500米不到的距离,在这一刻,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
然而当他走到了一座石桥旁,却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一看——
寒冷的北国冬夜里,严时律撑着一柄长伞站在桥头等他。
夜风呼啸不休,他独自站在路旁,安静又坚定,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像。
白念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有人举着一把伞,走到了独自挣扎的蝴蝶人身边。
北风裹挟着鹅毛大雪,从他们中间席卷而过,吹向了更高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严时律抬脚朝他走来。
白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了过去,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欣喜:“你怎么来啦?”
“大雪,你没带伞。”严时律现在他身旁,用雨伞把他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
白念仰头看向严时律,眼睛在黑暗中明亮惊人。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视线,严时律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