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攻受的室友(30)
白念:?
严时律:“跟我来。”
“去哪儿?”白念有些茫然,“我饭还没吃完呢。”
严时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中藏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白念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但还是带着饭盒和他一起离开了。
他跟着严时律从博雅湖走到了西门,后门的小吃街一片灯火通明,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儿。
路过一家卖串串香的路边摊,白念没忍住诱惑,咽了咽口水。
距离他上次用餐已经是10个小时前,他是真饿了。
“想吃?”严时律停了下来。
白念收回视线,克制地摇头:“没,我就看看。”
他还有这么多饭呢,串串哪天都能买,饭过了夜就不能吃了。
严时律却往前走向了摊位:“老板,麻烦给我一份。”
摊主拿了个一次性纸筒过来,热络道:“帅哥,想吃什么?”
严时律看了一眼,不太熟练地点餐:“一样来两串。”
“好嘞!”
买完串串后,白念又被严时律带着穿过一条小巷,从巷子里上了店铺二楼。
白念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有些茫然地想,在往上就是居民区了吧?难道严时律在校外租了房子?
“到了。”严时律在门口输入密码,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感应灯亮起,照出了房间的全貌。
这是一个大约50平米的房间,门口摆着一张长沙发,靠窗的部分摆着电脑,似乎是工作区。
“这是我合作伙伴的游戏工作室,”严时律说着,拧开了手边的一道门,“茶水间有微波炉。”
白念这才反应过来,严时律是要带他热饭。
不锈钢不能进微波炉,幸好严时律买串串时多拿了两个餐盒,这才勉强解决了问题。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1点,白念和严时律坐在工作室的小桌子上吃饭。楼下的小吃街依旧热闹,越发衬得楼上的工作室安静异常。
白念吃着餐盒里的剩饭,惊讶地发现中午他觉得不好吃的食物,现在却变得美味异常。
他吃得太快差点被噎着,又急忙喝了两口汤,这才终于从饥饿中缓过神来。
抬头一看,严时律正坐在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沿,几乎没怎么动手里的串串香。
见他看着,严时律抬手把纸筒往他面前一推,分享的意味很明显。
白念有些意外:“你不吃吗?”
严时律:“太辣了,我吃不惯。”
这话不算说谎,此刻他冷白的皮肤上一抹明显的红,给他冷清的脸染上了一丝罕见的艳丽。
白念也没和他客气,一个人消灭了大半桶饭,还有半桶串串香,被撑得几乎要扶着肚子走路。
回寝室的路上,白念摸了摸肚皮,表情有些尴尬:完了,这下他肚子真的鼓起来了。
不过晚上校园巴士停运了,他一路走回去,应该也能消耗一些热量吧?
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白念和严时律并肩走在博雅湖畔,鸳鸯在湖边入眠,夜风吹过垂柳,周围一片静谧,白念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突然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念拿出手机走到旁边,冲电话那头喊了声爸爸。
对于白念的白文浩,严时律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对方曾经是A大的经济学教授,白念母亲去世后,他突然辞掉经济学教授的工作,南下进入企业当高管,白念也和他一起搬了家,在外度过了三年。
严时律曾经问过自己父母,白叔叔为什么要搬家,然而父母却只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再关注。
这通电话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白念就挂断电话回来了。
严时律:“你爸找你?”
“嗯,”白念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若无其事道,“他问我什么时候转专业。”
他语气轻快,甚至还冲严时律笑了一下,仿佛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严时律沉默地看着他,却问:“那你想转吗?”
白念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消失了,很久后,他才摇了摇头,说不想。他继而补充道:“我爸爸中秋节要来出差,我到时候和他说。”
严时律点点头,不再多言,安静地陪他往寝室走去。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1点,白念背着书包走在灯下,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那一瞬,严时律仿佛看到了四年前,他们一起下晚自习回家时的场景。
“你在南方……”严时律顿了顿,问了一个有些越界的问题,“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啊,”白念点了点头,语气轻松道,“那边没风,也不冷,就是没有冬天,也看不到雪。”
严时律:“其实A市也很少下雪。”
“嗯,我知道,”白念点头,“但一年总有一两次吧。”
严时律想说,A市冬季少雨,去年就没下过雪。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不知怎么的,他不想看到白念失望的表情。
接下来没有谁再说话。
严时律安静地走在路灯下,目光却时不时落在白念身上。
白念揉捏着手里的企鹅玩偶,没有注意到身旁那道关切的眼神。
其实在南方那三年,他过得算不上多好。
当时他刚过十五岁,母亲病逝,父亲忙于工作,他去了新城市,没有任何朋友。
爸爸工作忙,他就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他不给家长添麻烦,但也度过了一个相当孤独的青春期,他的社恐就是在高中时期重新回来的。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白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到中秋节说服爸爸,允许他不转专业,继续学美术……?
他身前突然一软,然后跌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一触即离的,带着淡淡冷香的拥抱。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白念愣了一下,过了许久,他这才仰起头,清澈的眼中满是茫然:“你为什么要抱我?”
“抱、抱歉,”严时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有些尴尬地松开手,连自己也感到意外,“就是觉得你可能需要。”
白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只是低着头,很轻地“哦”了一声。
严时律别过脸,下颌线拉出一条紧绷的线条,不再说话。
二人并肩走向寝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
“卧槽,已经抱上了??”在他们身后不远,一个男生惊讶地睁大双眼,“骁哥,那你不是没有机会了?”
“我要什么机会?”贺骁连忙反驳,眉头皱得紧紧的,“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干嘛总围着白念转?”
“我、我那是看他不顺眼,故意找他麻烦!”
“可你还还大老远跑去排队给他买奶茶。”
“我打了人,我道歉不行吗?”
“这样?”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贺骁沉着脸,凶悍得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
吓得旁边的男生连摇头。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以为,骁哥你说得都对!”
贺骁抬头看向那两道远去的身影,整个人都烦躁得要命。
犹豫片刻,他转身往宿舍相反的方向走,进入了后街刚开的一所酒吧。
凌晨,贺骁借着酒劲儿拨通白念手机。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翌日上午,白念在宿舍楼下“砰砰砰”的篮球声中醒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然后关闭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白念社恐,而且他的社恐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主动和别人打招呼、开口问路、咨询服务员,属于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