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虫母掰弯了(92)
萧辞用手把灰蓝色烟雾挥开:“没什么感觉,你什么事儿?”
陆炎把烟暗灭在大理石雕塑上:“你是我最信任的,可你一点也不信任我。”
“你成天一点好事儿不干,我怎么信任你?”萧辞有点烦躁,也想抽根烟,但想到一会儿回去还要亲莫宁翊,就按下了这股烦躁:“你乖一点,以后少惹事。”
“我怎么一点好事不干了?”陆炎把烟狠狠甩在地下,言语中透露出一股轻视:“就因为我搞了几只雌虫?”
萧辞推了陆炎一把,指着陆炎警告道:“你能好好说话就说,不能就把嘴给我闭上。”
陆炎脸色极为难看:“你就是个傻子,我就不该管你。”他扬臂挥开萧辞指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那些雌虫都是什么身份?知道他们接近你都是为什么?你把奸细当兄弟,那个叫林兴的,他出身皇家护卫队,是皇室派到你身边的你知道吗?”
萧辞微微一怔,他自然知道林兴出身皇家护卫队,而且林兴也承认当初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他从系统后台可以得知林兴是他的追随者,他和林兴早早就达成了联盟。
可这些陆炎好像不清楚,在陆炎眼中,是他的傻哥哥一直和一个奸细称兄道弟。
难道他萧辞在他弟弟眼里就是个傻子吗?
陆炎压低声音的怒吼打断萧辞凌乱的思绪:“我碰的那几只雌虫,哪只不是打着嫁入豪门的念头白送上门的?”
“尤其是那只叫做熙岳的漂亮贱货,他是帝星出了名的□□雌虫,故意勾引我,想窃取陆家的研发品拿出去卖钱,只有你这个傻子把他当做无、辜、的、可、怜、虫!”
萧辞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熙岳那张漂亮的脸,他倒吸一口凉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何止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置信。
熙岳看起来那么单纯、那么乖,又可怜又胆小。
“对,对。”陆炎一边后退一边点头:“就是这个表情,我第一次和你说的时候,你也是这个表情,所以我给你喂了药,想让你亲自标记他,亲自听他说,被标记的雌虫能够被你的信息素控制,他就没办法再对你说谎了!”
萧辞哑巴了似得,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还有一只未成年的雌虫,你虐待他做什么?”
陆炎深吸了一口气:“他吓到你了。他明明知道你害怕虫化的样子,却在宴会上故意变成虫子害你出丑,你真的是什么不记得了,你是失忆了吗?”
萧辞的三观都崩塌了,他还是不能相信单纯可爱的熙岳是什么□□雌虫,思维还停留在熙岳哪里,没有注意到陆炎其他的解释。
“这事儿我得自己查。”萧辞摇了摇头:“我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陆炎气极,恨不能抓着萧辞的肩膀狠狠摇晃好让萧辞能够清醒一点:
“雌虫天生善于狩猎,绝不像他们展现出的那样温和无害,他们骨子里就带着那种把雄虫吃干抹净还要雄虫帮他们数钱的基因。你不肯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却肯听信那些雌虫的一面之词,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我才是你弟弟啊,你应该信我啊。”
萧辞有些犹疑。
确实,在自然界中,雌性虫类好像确实比雄性虫类天性残忍。
比如只有母蚊子吸血,公蚊子就不吸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摇摇头,拍了拍陆炎的肩膀示意陆炎冷静一点:“我会去查的,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事吗?”
陆炎叹了一口气,肩膀塌下来,好像一直悬在胸间的那股气随着他那一叹叹了出去,整只虫都有些萎摩。
他靠在雕像上,取出一支烟放在鼻间轻嗅:“我怕你又被雌虫骗,跟了你和莫宁翊一段时间,也特意调查过了,莫宁翊是个还不错的虫,勉强配的上你,虽然有过未婚夫,但连手都没牵过。这我都帮你问了,放心。”
——
放心??
萧辞完全不能放心好吗,他之前只是觉得自己的弟弟有点变态加暴力狂,没想到陆炎暴力残酷的事儿还没说清,萧辞又发现他弟弟比他想象的还要变态。
谁家正常弟弟跟踪自己哥哥,还调查自己哥哥的雌虫有没有和其他雄虫牵过手啊,你去调查自己的雌虫不好吗?
还有什么叫帮他问了,他完全没想问,也根本不在乎好吗?
好吧,还是有一点在乎的。
萧辞轻咳,靠近陆炎低声问:“你问的谁?消息可靠吗?”
陆炎轻笑一声:“可靠,我问的......阿尔杰•莱多丽。”
萧辞瞪大眼睛看向陆炎,心中冒出一个非常荒谬又极为合理的猜测。
不够理解变态弟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萧辞居然对陆炎的行为模式有了基本的理解。
他没有问陆炎什么时候、怎么问的阿尔杰,不知为何他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笃定:“阿尔杰在哪儿?”
陆炎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我的地下室,哥哥。你把他搞的那么惨,他却一直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炎邀功似得继续说:“陶晨叔叔生产那天,阿尔杰计划开飞行器撞击红翡山医院和你们同归于尽,我提前把他抓住了。”
开飞行器撞击红翡山医院?
阿尔杰是疯了吗。
想起陆炎那些匪夷所思地折磨虫手段,萧辞无语了一会儿。
他和陆炎交换了一个眼神。
仅一个眼神萧辞就知道,阿尔杰多半已经死了。
“这事儿别让莫宁翊知道。”萧辞右手虚握成圈,挡在唇边,就像电影中反派大佬交待小弟做事,靠近陆炎低声吩咐:“做干净点。”
陆炎就像得了主人赞赏的小狗,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萧辞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手呼噜了一把陆炎的头发:“以后乖一点,不许欺负雌虫了。”
陆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勾勾地盯着萧辞,萧辞还是觉得这孩子病的厉害,看起来不像有救的样子,也没再和他说什么,独自转身离开了。
萧辞离开后,陆炎站在原地。
陆炎低沉沙哑的声音被吹进风中:
“我会保护你的,哥哥。”
萧辞没有听到这句。
这一晚上,萧辞从陆炎口中得到了太多信息,他默默理顺着思路,给林兴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忙查一下有关熙岳的事情。
回到家,门厅的灯亮着,绕过客厅,萧辞看见莫宁翊正在厨房热牛奶,正伸出虫爪想直接把奶瓶从加热器里拿出来、
“烫手!”萧辞快步走过去,带上隔热手套把玻璃奶瓶从加热器中拿出来,他打开瓶盖,把牛奶倒进茶杯,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把茶杯递给莫宁翊:“喝吧。”
莫宁翊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牛奶:“我会热牛奶。”
萧辞双手轻轻抵着莫宁翊的腰,推着他往楼上走:“知道你会,你什么不会呀,你最厉害了。”
回到房间,萧辞替莫宁翊解开作战服扔到洗衣房里:“身上有伤,别洗澡了。”
莫宁翊把防水凝胶喷在伤口上,很固执地说:“要洗。”
洗漱完毕,两只虫相拥着挤在柔软的床上,莫宁翊的发稍有些湿,萧辞拨弄着莫宁翊的头发。
莫宁翊很快就困了。
快睡觉了,萧辞不想提那些烦心的事情,隔着被子裹紧莫宁翊。
莫宁翊昏昏欲睡,他是一直信守承诺的雌虫,还记着在换药室对萧辞的承诺。
他问萧辞:“还来吗?”
萧辞说:“饶你一次,快睡吧。”
得到萧辞的答复,莫宁翊就很坦然地睡下了。
这个世界对萧辞来说陌生且变化莫测,只有莫宁翊是他唯一的锚点,只要看见莫宁翊,无论多大的风浪萧辞都有信心承受。
第二天黎明,天光微熹,莫宁翊手腕上的光脑发出嗡鸣,莫宁翊闭着眼将腕表样式的光脑承载器接下来,随手抛丢进了鱼缸里。
鱼缸的水面微微震颤,锦鲤被这天外来物吓得猛甩一尾,水花啪的一声弹起,再度惊了莫宁翊的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