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虫母掰弯了(102)
真尼玛奇怪啊,难道他萧辞竟成了陆家第一个法外狂徒吗?
确实是这样,萧辞此时还不知,他给安塞尔补贴雌虫们生活的钱财药物用于了造反事业。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慈善,实际是在资敌。未来,他还将成为最大叛军势力的隐藏首领、星云组织的精神领袖。
此时,令皇室和议会掀翻了三座星系也找不出来的叛军首领,正在听他雄父讲述他雌父抛夫弃子的故事。
“虫崽破壳那天,陶晨说他去买雄崽用的窝,然后再也没回来。”陆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给我留了字条,说他走了。虫崽也不要了,两只都不要了,也不要你了。”
萧辞:“......”他从陆秋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怨夫的味道。
看来平静只是假象,哀怨才是内核,
陆秋大步流星,单独拉扯两只虫崽的生活,令他忘记了贵族的优雅,带两只虫崽太难了,他甚至没时间伤心陶晨对他的抛弃,就要赶紧抱起虫崽喂花蜜了。
当他试图抱着两只虫崽出门时,他才发现一双手抱不住两只崽,他只能找了件戴帽子的衣服,把能用虫爪勾住他衣领的雌虫崽放进帽子里。
萧辞走路很快,可陆秋走的更快,萧辞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你急着去哪儿?”
陆秋脚下一顿,倏忽停了下来。
是啊,他去哪儿呢?
林土星这么大,好几股势力盘踞在这里,陶晨能去哪儿呢?
陶晨就这么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给他留。
米小多善于察言观色,他小心地走到陆秋身边:“陆秋阁下,您脸色看起来很差,您需要休息。”
陆秋看了眼米小多,抱紧怀里的虫崽:“我见过你。”
米小多在心了骂了句脏话,脸上温和的笑容也微微一僵。
七天前,陆秋独自抱着虫崽来到监狱管理局,寻找之前萧辞所说的「尹塔」和「安塞尔」寻求帮助,守门的雌虫对他放到来不屑一顾,后来就是眼前这名叫做米小多的雌虫接待的他——如果那能称之为接待的话。
米小多侧躺在一张单人软椅上,皱了皱鼻子:“带的是雄虫崽?还是B级的雄虫?什么东西都敢来冒充「陆秋」了。”
“你说你是陆鸣寒的雄父?”米小多懒洋洋地问:“那他的雌父呢?”
这个问题何异于往陆秋心口上插刀子,陆秋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义务向你解答这个问题,让尹塔和安塞尔来见我。”
米小多翻了个白眼,在椅子上扭了一下坐起来:“你说你是陆鸣寒的雄父,那我问你,你知道萧辞吗?”
“消磁?”陆秋愣了一下:“磁化后的金属,如受到外来能量的影响,磁性就会消失。”
米小多无语了一会儿,吩咐手下的雌虫:“给关起来吧。”
然后陆秋就被关起来了。
刚开始,陆秋对米小多恨得咬牙切齿,他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雌虫,他当时就想,有机会一定要收拾这只没规没矩的雌虫,要让米小多在墙角跪到他解气为止。
七天失去自由加上独自带两只虫崽的生活磨平了陆秋的棱角,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他学会了宽和与忍让。
低等级虫经常会因为等级而被嘲讽,陆秋没有做过低等级虫,他生下来就是S级,拥有着卓越至完美的能力,他开始反思等级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此时,陆秋没有指责米小多什么,米小多自己却先慌了,在他之前的虫生中,也曾因为得罪雄虫而遭受惩罚,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得罪的竟然是萧哥的雄父!
他匆匆跪倒地,双膝嘭的一声落在地上:“请您原谅。”
米小多对着陆秋跪下了,可陆秋心里也并没有什么类似解气、痛快地情绪,他甚至在想与米小多无关的事情,那就是陶晨之前向他行跪礼时膝盖会不会痛。
萧辞被忽然跪下的米小多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萧辞看看陆秋,半开玩笑似的说:“你怎么得罪我雄父了,行这么大的礼。”
米小多没有开口,他在等陆秋先说。
无论陆秋说什么,他都不会辩解,在虫族,雌虫是没有辩解权利的。雌虫和雄虫发生矛盾,一定是雌虫的错,雌虫和雄虫说的不一样,一定是雌虫在撒谎。
可出乎意料的是,陆秋没说什么,反而问萧辞:“你什么时候改姓萧了。”
萧辞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另一处巨大疏漏——他从没有告诉过他雄父他在外面会自称「萧辞」。
所以等级也对不上、虫崽性别也对不上的陆秋,在不知道萧辞是谁的情况下成为了漏网之鱼中的漏网之鱼,虽然早早就到了监狱管理局,可是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身份!
萧辞轻咳一声,托着米小多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这也不能怪你,是我的疏忽,是我忘记告诉雄父了。”
米小多和躲在暗处观察的一众雌虫忍不住鼻尖一酸。
怎么会有雄虫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轻易地说出「不怪你」三个字!还把责任拦到了自己身上!
呜呜呜!
启明星!
这就是他们的启明星!
启明星会永远保护他们,即便启明星拥有处罚米小多的权力,但启明星依然如此通情达理。
这就是启明星!
米小多没有欺骗他们。
“启明星的雄父也好好啊,没有颠倒黑白,也没有要求处罚米小多!”
“而且他还会照顾虫崽!”
“听起来,他的雌虫好像抛弃他了。”
“可以看看我吗!”
“你在发什么疯,你想当启明星的小雌父??”
当启明星的小雌父??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呢!
此时萧辞并不知道他的某些小弟暗地里打算做他爹,他和陆秋一起,回到了自己在监狱管理局的住处。
偏远星科技较为落后,这个与帝星陆宅相差甚远,萧辞自己并不挑剔,担心陆秋住不惯:“雄父,你看这里还缺些什么,我让他们去准备。”
陆秋把怀里的雌虫崽放在沙发上,出乎萧辞意料地说:“只是住的地方而已,住哪儿都一样。”
萧辞:!!
这还是他作风奢华,出行十二辆加长飞行器车队开道、在宅子里摆满鲜花玉石的雄父吗?
“这些天......您没受什么委屈吧?”萧辞小心翼翼地问。
陆秋坐在沙发上,终于见到了自己在林土星颇有权势的长子,那段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总算结束了,他松了一口气,缓缓放松脊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陶晨离开至今十几天的生活,对陆秋来说就像一场漂泊不定的噩梦。
如今噩梦暂醒,他回想着这段荒诞的经历,危急万分的时刻有、命悬一线的时刻也有,可此刻,他却没有委屈、没有惶恐、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后怕、只是一股深深的疲惫。
甚至连向长子诉苦、或者吹嘘自己如何英明决断、如何从抓捕雄虫的士兵手上逃离的表达欲都寥寥无几。
陆秋简短陈述道:“之前住的那栋楼遭受了轰炸,我带着虫崽们离开后居无定所,只能到处躲藏,后来遇到了一只雌虫,他把我们带到了一处地下车库,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
萧辞:“......”
“他还想把雄虫崽抢走卖掉,我用精神力袭击了他,但他更厉害,揍了我,还想和我......咳,”陆秋轻咳一声,略过了自己差点被陌生雌虫强上的这段。
“好在第四军团的军队赶到,那个雌虫就跑了,我被第四军的抓了起来。”陆秋继续说:“我逃走了,逃到了监狱管理局,可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身份,但好在给了我们一个住的地方,这里的雌虫也没那么野蛮。”
萧辞给陆秋倒了一杯热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您受委屈了。”
陆秋捧着这杯热水,出神了一会儿,忽然说:“小寒,你一个人来林土星的时候,也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