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虫母掰弯了(150)
萧辞拉上遮光帘,放下电子幕布,根据评分推荐找电影,随口说:“怎么觉得你不说话以后乖了好多?”
对于这个问题,陆炎持反对意见,语调平直的电子音在房间中响起:我一直都很乖。
这样悠闲的时光没有维持太久,莫宁翊清理地下作坊诊所的行动触碰太多贵族的利益,网上真假掺半的抨击像潮水一样涌来。
反对者甚至将定性的高度一再上升,说莫宁翊此举是为了维护贵族的统治,废除剪翅法的本质是阻拦平民晋升。
在某些贵族居心叵测的刻意引导下,事件迅速发酵,长久以来被刻意忽视的矛盾突兀地显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这是属于平民与贵族间的矛盾,这份矛盾由来已久,却借题发挥,在有心人的煽动下,酿造成一场空前绝后的舆论危机。
剪翅法的利与弊引发虫族公民的激烈讨论。这项法令的危害显而易见,是所有雌虫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倘若剪翅成风,失去翅膀的失去翅膀的雌虫孱弱更甚雄虫,如此百年过后虫族将无可战之雌虫。
也有人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在眼前看得见的巨大利益之下,虫族的未来是那么遥不可及,任重道远。
大皇子杰克公开支持剪翅法,当众为平民发声:“平民终日辛苦劳作,被贵族视若牛马,连生活都是一种困难的时候,你无法要求他们去思考虫族的未来,说他们鼠目寸光也好,贪图眼前也罢,这就是现实,在改变现实之前,我无权指责付出代价去拼命向上爬,试图跨越阶级的虫崽家长们。”
这段发言被在剪翅文件上签字的家长们奉为圭臬。
他们说:
“虫族星系有几千亿雌虫,独我一只没了翅膀又能如何?”
“不问过去不讲将来,只问政府一句,已经剪掉翅膀的十万名雌虫幼崽该当如何。”
“坐在皇宫里开会的贵族永远不知平民的艰辛。”
当然,更多的理智者对大皇子的发言不屑一顾:
“付出代价请付自己的代价好吗?还在上小学的虫崽懂什么,他懂什么叫阶级,什么叫贵族吗?他是真的自愿祛除骨翼,还是只是因为听话?”
“从前有一只雌虫生起来就不会飞,于是他卸下自己虫崽的翅膀插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跨越不了阶级,就踩着虫崽的鲜血硬跨?”
“公布一组有趣的数据,帝星仅首都就有3472所下公立小学,在读雌虫幼崽1200多万,剪翅令推行的时间不长,姑且只算他只在1/10学校中做宣讲,那也是有120多万,而在这其中呢,完成骨翼祛除术的雌虫幼崽不到零头。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些在星网上上蹿下跳的家长是极少数,更多家长不会带虫崽去做这个手术。
同样是平民家长,什么才是更多数人的选择?
我们不能因为大多数的沉默。而忽视他们的选择,正确的选择是没有声音的,喧喧嚷嚷的吵闹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自我说服。
最后说一句,虫族以战斗属性闻名于宇宙,帝国的强盛与强大的战力息息相关,推行剪翅法和废除剪翅法确实都是政府行为,但前者用心险恶,后者尽力弥补,我更愿虫族星系永远繁荣昌盛,向废除剪翅法的英雄致敬。
愿每一只雌虫都能震翼飞翔于天空。 —— 雄虫•艾尼尔。 ”
读完艾尼尔在莫宁翊个人主页留下的长评,萧辞微微挑眉:“这家伙是什么时候从你手底下逃走的?”
莫宁翊早就忘了曾经在水熊星刺杀过萧辞的雄虫叫什么,他迷茫地看向萧辞,用眼神询问:艾尼尔是谁?
“刺杀我的那只雄虫啊,我还从他那缴获一对机械翼,只可惜你不让我玩了。”萧辞惋惜片刻,继续提示道:“长得挺帅的。你忘了吗。”
胆敢刺杀萧辞的虫,莫宁翊怎么会忘,他努力回想起那只雄虫的样子,随口说了句:“这只雄虫不对劲,我手下的虫把他抓起来后还没审问出什么,他就从牢里无故消失,我怀疑第一军团里有他的同伙。”
艾尼尔毕竟是游戏主角,是伪神投放进来为刺激萧辞更好完成任务的鲶鱼,剪翅法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莫宁翊和萧辞的民间影响力因此多少受到了些许影响。
或许是感到了事件的发展出现偏差,「鲶鱼」开始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试图将一切引回正轨,消除萧辞和莫宁翊身上的□□,为萧辞称霸虫族铺路。
在扶持萧辞称帝这件事情上,伪神可真是比谁都积极。
就这样,废除剪翅法,打击私自手术黑作坊诊所诊所成为一场针对于权力的博弈,贵族们纷纷站队,有支持萧辞的,有持中不言的,自然也少不了以大皇子为首反对萧辞得势的。
隐藏在地下的黑心诊所就像城市中的牛皮癣一样铲也铲不干净,往往上午刚查封一处,下午换个地点改头换面重新开张。
在某一处黑心诊所,负责查封诊所的执法小队与帝星的平民爆发激烈的冲突,被围观者直播到了星网上。
起因是当执法小队赶到时,虫崽刚刚被送进手术室,贵族集团的代表就在门外等候检查手术结果,只要虫崽做完手术,虫崽的家长就可以领取到巨额的营养费,在这样的情况下,家长无论如何也不让军雌接近手术室,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等待手术结束。
军雌和平民发生了肢体冲突。
当萧辞和莫宁翊赶到时,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一只瞧着比莱西还小的雌虫崽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恢复了重化形态,被绒毯包着,毫无知觉地躺在军雌的怀里,后背血淋淋的,潦草地裹着纱布。
而他的家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哭天抢地地向围观群众叙述自己的冤情:“他们这是在要我家虫崽的命啊,外面吵吵闹闹,里面怎么做手术!我只是想让我家虫崽将来有个好工作,我有错吗?”
“萧哥。”军雌抱着虫崽走向萧辞:“手术进行到一半,医生跑了,虫崽的骨翼已经被割下一只,可这只虫崽似乎有什么凝血障碍,血一直止不住。”
家长猛冲过来,又被其他军雌拦住,他伸着手指着莫宁翊:“你们步步紧逼,医生怎么可能不跑,可怜我的虫崽才这么小!”
并没有人理他,萧辞垂眼专心检查这只受伤的虫崽。
像是知道萧辞害怕雌虫虫化的样子,绒毯把虫崽裹的严严实实,萧辞接过绒毯时,只觉着这块毯子湿漉漉、沉甸甸的。
虫崽的脸已经完全是虫子的样子,萧辞不用看也知道,以这个出血量,虫崽的一定苍白的可怕。
“怎么没送医院?”萧辞边走边问:“他雄父和雌父在吗,做一个血型匹配,去最近的医院调血浆来。”
军雌回答:“他们不配合,不允许我们带走虫崽。”
情况紧急,萧辞连愤怒都来不及,抱着小虫崽走进了手术室。
虫崽的家长不认识萧辞,却认识莫宁翊,见到莫宁翊看向他们,吵嚷的声音先是微微一收,在贵族集团的代表授意下,有恃无恐地大嚷起来:“莫上将!您也是平民出身,为何嫁给贵族之后就成了贵族手上的刀,转而劈向平民呢。”
“第一军团跋扈,我家虫崽都送进手术室了,要不是第一军团的军雌忽然冲出来,吓跑医生,我的虫崽怎么会受伤?”
面对这样的指责,莫宁翊眼皮不抬一下,他抬起手一挥,吩咐道:“妨碍公务,都带走。”
第105章
听到莫宁翊的命令, 军雌们当即按住那名闹事的家长。
那虫崽的雄父张牙舞爪,试图推开抓捕他的雌虫,可军雌的手就像铁钳一般, 牢牢焊在他的肩上,他痛呼一声:“啊!我是雄虫,没有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在场,你不能逮捕我!”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另一名军雌把黑色布袋套在那雄虫的头上:“第一军团逮捕嫌犯, 何时轮得到雄虫保护协会出面?下次受人挑唆出门闹事也要看看对方是谁, 别为了点钱连命都不要。”
那贵族集团的代表见势头不妙, 藏进人群就想跑,莫宁翊一个纵身把他从人群中推回来:“是哪个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