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被虫母掰弯了(112)
那一刹那,四体不勤地几百雄虫动作整齐划一,竟带出了些许雷厉风行、行动如风的迅捷,快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有几个就近坐下的,没有找到自己座位的雄虫,坐在椅子上直冒冷汗,仿佛在和萧辞玩抢椅子的游戏,谁没有抢到椅子,就会被那个煞星狠揍。
萧辞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凝视身下那只已经快被吓晕的雄虫,问:“他碰到你那只手臂了?”
那只雄虫只是摇头,并不回答。
他吓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辞以手抱拳,来回按了按指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关节间的脆响落在雄虫耳中如同丧钟,急剧得恐惧之下,他几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
“想不起来是哪只啊,”萧辞抬手轻柔地捧起了雄虫的右胳膊:“那就随机掰断一只吧。”
咔。
一点略带沉闷的脆响,是小臂骨骼折断的声音,连包裹骨骼的完整肌肉群也无法阻碍这声音的传播。
这声轻响宛若一道闷雷炸响在众虫耳边,谈不上刺耳,却足以惊起一身的冷汗,多少次夜半,这种声音都会出现在他们的梦中,成为道难以忘却的噩梦:
从林土星撤离的那天,在宇宙飞船中,在穿过大气层的颠簸中,他们听到了「咔」的一声。那是一只煞神杀星般的高大雄虫,轻而易举地掰断了他们同类手臂而发出的可怖脆响。
他们那可怜的同类甚至来不及哀嚎,就在剧痛中昏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萧辞:狗东西,欠收拾。
第83章
折断的手臂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当啷在半空中,在颠簸中微微晃荡。
萧辞松开手,怪苦恼地念了声:“怎么晕过去了。”
倒像责怪那雄虫不够坚强似的。
他反手提起那只断手的雄虫, 把他从座位上拖下来,在狭长的过道中慢慢走过,雄虫折断的手臂不断磕碰在座椅边角,在这种持续的刺激中, 雄虫醒了过来。
机警是虫族的天性。
早在亿万年前, 在面对强大的天敌时, 足够聪明的虫类就进化出了装死的本能,故而即便已然醒来,那雄虫依旧忍耐着骨折的剧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装作昏厥不醒的模样。
可惜的是, 他的天敌更为敏锐, 萧辞察觉到手中雄虫呼吸声的变化, 他停下脚步。
“醒了还要我拽着你,你在勾引我吗?”萧辞在雄虫面前蹲下来,掐着他的下巴:“看着我, 废物。”
那雄虫抖着唇, 眼皮抖个不停, 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这样子逗笑了萧辞, 他反手一推, 仿佛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嫌恶地甩了甩手, 他捻着指尖:“不是爱笑吗, 怎么不笑了。”
船舱中的空气凝滞了半秒, 在萧辞抬起眼之前,爆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这场面透露出荒诞怪异的喜剧效果。
萧辞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是雄虫。可在我眼里,雄虫和雌虫、帝星的虫和林土星的虫没有任何区别,我见过自大傲慢引人生厌的雄虫,也见过手段残忍心机深沉的雌虫,我原本以为这是个体差异性,无论雌虫还是雄虫,没有谁天生就是坏的。”
“直到今日见过诸位,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见过雄虫更多的「恶」,不是因为雄虫天性善良,而是我是雄虫,是帝星的雄虫、是出身贵族的雄虫。”萧辞顿了顿:“这令我感到悲哀和羞愧。”
萧辞在狭窄的过道中慢慢踱步,从一排排座位前路过,他拍了拍身边某只雄虫的肩膀:“我发现和你们对话,还是要采取你们方式,既然你们习惯以雌雄和出身论尊卑.....”
“我出身帝星,是陆家家主陆秋的长子,少主陆炎的哥哥,第一军团上将莫宁翊的雄主,二皇子狄佳•格林的救命恩人,还是替格林皇室还清了127.63亿军费的债主......只要我想,我可以让这艘飞船在宇宙中变成一朵烟花。”
“你们的产业都在林土星,雌虫和虫崽也都留在了那儿。”萧辞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雄虫:“只要你们死了,你们光脑中那一串数字就会作为无主的遗产归属帝星国库。”
飞船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在这片死寂中,萧辞转过身单手抚肩:
“能为帝国创收,是我的荣幸。”
飞船稳稳降落在渡口。
萧辞的声音如金如玉,像弓弦轻柔地划过大提琴,他温柔地问:“所以请问,现在还有谁不想在水熊星下船?”
叮的一声长鸣在广播中响起,是提示乘客下船的铃声,船舱内的雄虫如同被圣光笼罩,终于从无尽的地狱中得到了救赎,纷纷站前身,连滚带爬地冲向舱门。
他们克服着恐惧,逃命似的从萧辞身边挤过去,这样狭窄的过道中,却没有任何一个虫碰到萧辞,他们相互拥挤争抢,却在路过萧辞时井然有序,一个接一个谦让起来。
连路过最开始被他们为难的空乘军雌都点头哈腰,小心翼翼。
可令虫绝望的是,最先感到舱门前的雄虫发现舱门并没有打开。
如潮水一般的绝望在船舱中蔓延开来。
空乘军雌看了一眼萧辞:“萧哥,要开门吗?”
所有雄虫的心都在这一刻提了起来。
萧辞的眼神略微柔和,他问那名军雌:“你姓什么?”
军雌回答:“埃尔曼。”
帝星的埃尔曼家族是顶级的科技公司,风靡星际的梦星河就是埃尔曼家族的产品。
在听到这个三个字的时候,在场的雄虫心中一阵后悔与后怕,他们怎么能想到飞船上一个不起眼的空乘军雌竟然出身豪门!
帝星埃尔曼家族的雌虫,那是他们平时上赶着都搭不上话的大贵族。
舱门缓缓泄压,银白色的大门升起,雄虫们垂头丧气地走下飞船,再也没有力气找事,一个个跟随着军雌的指令登上引渡车,到达临时安置点。
人潮散尽后,飞船之间的连接舱门打开,莫宁翊站在舱门口,他叫萧辞:“都下船了,你还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
萧辞委委屈屈地伸出手臂。
莫宁翊目光四下一扫,他的属下们立即低着头撤出了船舱。
他走过去抱住萧辞,如同抱住一只撒娇的小狗:“怎么了,打虫没打痛快吗?”
“烦。”萧辞撇了下嘴,把鼻子扎在莫宁翊颈边,嗅闻着莫宁翊身上的味道:“你真香。”
莫宁翊揪了萧辞的头发一把:“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萧辞亲了亲莫宁翊的脖子,就这样还偏要问:“我哪儿不正经了?”
“你哪儿正经了?”莫宁翊反手捂住脖颈:“说了多少次,不许在外面亲亲抱抱的,成何体统。”
萧辞环住莫宁翊的腰把莫宁翊抱起来:“亲亲宝宝算什么,还要举高高。”
莫宁翊揪住萧辞柔软的头发,很难想象刚才狠厉霸道的萧辞会有这么软的头发,也很难想象对自己又温柔又听话的萧辞动起手来比雌虫还凶。
莫宁翊评价道:“你刚才好凶。”
“没想到吧?”萧辞仰起头,目光中骇人的煞气早已散去,尽是比烈日还要炽热的暖色:“我对你又不凶。”
“嗯。”莫宁翊应了一声:“你头发很软。”
萧辞笑了起来,他抱着莫宁翊缓缓往中控室走去:“我耳朵更软。”
耳朵?
莫宁翊不知道萧辞为何会忽然提起耳朵,他漂亮的长眸中露出些许疑惑,呆呆地揉了揉萧辞的耳朵。
确实很软,滑滑的,耳骨轻轻一拨就软倒下去。
好好玩。
莫宁翊沉迷于着奇怪又上头的手感,伸出手指拨来拨去。
拨一下。
再拨一下。
“别玩了。”萧辞的生意倏然有些哑:“在玩该不软了。”
啊?这还能玩不软?
“这是里面是软骨啊,”莫宁翊附身看萧辞红成一片的耳朵,不信邪地揪了揪:“软骨还能玩硬了,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