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渣男主(205)
桑怀杞仍旧不放心地看着申思杨:“真的没事?”
申思杨伸手出搂住桑怀杞的脖子。
将脑袋埋进桑怀杞颈间, 他轻声道:“真的没事,我想吃大排面了。”
桑怀杞轻揉了两下申思杨毛茸茸的脑袋。
垂眸见申思杨的脸色有所缓和, 他才应声:“家里没有大排。”
申思杨退而求其次:“那就肉丝面。”
他说完,好一会没等到桑怀杞的回应,便仰头看了桑怀杞一眼。
正好对上桑怀杞深深注视的目光, 他一把勒住桑怀杞的脖子:“别跟我说冰箱里没有猪肉, 冰箱上层第二格,我刚才亲眼看见了的。”
桑怀杞注视他片刻,才缓缓笑应:“好, 那就肉丝面。”
说着, 轻拉开申思杨的手准备起身。
不料申思杨挨着他一块站了起来。
申思杨宛如一只树袋熊。
挨着桑怀杞站起后, 便牢牢挂在桑怀杞身上, 半点要和桑怀杞分开的意思都没有。
桑怀杞见状, 温声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厨房吗?”
申思杨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嗯,我去给你加油打气。”
桑怀杞闻言,径直将申思杨抱起。
抱着人往厨房里走去,他非常给面子应:“哇,一下子煮四碗面的力气都有了。”
申思杨趴在他肩头乐:“忍忍,多出来两碗没人吃。”
桑怀杞笑着将申思杨抱到冰箱前放下。
打开冰箱,逐一拿出食材。
转移到料理台前。
桑怀杞拿出塑料袋里的油菜,掰开油菜叶子准备清洗。
申思杨抬手也要拿油菜,被他按住:“我来就行。”
将申思杨的手按回,他却牵着一时半会没有松开。
指腹在申思杨温软的手背上轻抚了两下,他借着厨房昏黄的灯看向申思杨,斟酌道:“思杨哥哥,刚才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申思杨怔了一瞬,和桑怀杞短暂对视后,他出声:“有,任其考去你们那当老师了。”
桑怀杞反应了片刻这句话,眸色柔和道:“我们要请他吃饭吗?”
申思杨一下子乐了:“这事他高兴着呢,趁他乐,当然得借机削他一顿,至于我们请不请他吃饭……另说。”
桑怀杞一贯听申思杨的,温笑应好。
申思杨便又道:“他今天还和村长联系上了,村长给他发了很多奶奶和小姗的照片,你要看吗?”
桑怀杞摇头,解释道:“村长经常给我发,给任其发的应该都是给我发过的。”
申思杨闻言,便换了个话题:“小姗和奶奶,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桑怀杞凝视申思杨片刻。
片刻后,他垂下眼继续剥手里的油菜,缓声道:“我想要先想办法,让村里的交通变得方便一些。”
“奶奶一直生活在山里,没出过几次山。如果我贸然接她到城市里生活,她一定会很不习惯。交通方便了,我可以偶尔接她出来,等她能稍稍适应外面的生活后,我再过问她的意见。”
“等小姗到读小学的年纪,我再问问小姗的意见,看看她想在哪里学习。这几年村里的教育条件飞跃得很快,城市教育和农村教育都有各自的利弊,只要交通方便了,在哪学习其实差别不大,全看个人喜好和个人选择。”
桑怀杞说着,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
好一会,他才继续动作,轻声道:“今年过年,我想接奶奶和小姗出来。”
他垂着的睫毛轻轻颤动,脸颊忽然有些泛红。
“去年你说,一秒钟都不想和我再分开,我回去认真想了想,暑假和寒假会有些难以避免分别,所以今年过年,我想着带她们去你居住的城市,这样就算分别,分别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手里的油菜猝不及防地剥完。
他抬手正准备开水,抬到一半的手忽然被申思杨握住。
愣了一瞬,他抬头看向申思杨。
见申思杨比任何时候都要眸光深沉地看向他,他顿时打补丁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去年就和奶奶小姗商量过。去年过年的时候,给小姗看了你拍的烟花,小姗很喜欢,想亲眼看看,奶奶也高兴出去带小姗买点新衣服……”
声音戛然而止在申思杨忽然凑近的吻中。
手里的油菜被申思杨拿走丢到砧板上。
申思杨丝毫没有浅尝辄止这个吻的意思。
他双手圈住桑怀杞的脖子,少有得蛮横霸道地吻着桑怀杞。
桑怀杞只是最开始愣怔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便抱起申思杨温柔地回吻。
直到申思杨呼吸不顺,这个吻才勉强终止。
申思杨将额头贴上桑怀杞的额头。
长久的呼吸交织后,他喟叹出声:“桑怀杞,你不要那么擅长爱别人胜过爱你自己。”
桑怀杞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申思杨。
他仰头轻吻了一下申思杨被亲得微微泛肿的嘴唇,温笑应:“可是我爱的人,也都有好好在爱我啊。”
申思杨和他对视,眼眶里逐渐泛上泪花:“骗人。”
桑怀杞拿额头轻蹭申思杨的额头,轻声哄:“怎么骗人了啊?奶奶不爱我?小姗不爱我?还是你不爱我?”
申思杨轻轻眨眼,眼泪不受控地从眼角滚落:“可就算我……就算你从未接收到我给你的爱的回馈,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爱我。”
桑怀杞想说「不要做这样的假设」。
可触及到申思杨泪眼朦胧的眼睛,他心头打颤地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他轻吻了一下申思杨的眼睛,柔声道:“不计回馈地爱你,就说明你一定有让我这样爱的理由。”
他拿脸颊轻柔地蹭申思杨的脸颊:“思杨哥哥,哪怕只是最初与你相遇的十七岁,我见过的人,也远比你想象中多。我在县城里读书,去全国很多地方参加过比赛,父母去世时的赔偿协商和丧事都是我一手经办,父母去世后家里的花树生意也都是我亲自与商人谈判。我分得清是非善恶,分得清真善与伪善,更加分得清,一个人值不值得我毫不保留地去爱。”
申思杨定定看着他,并不就此轻易放过:“理由,那你告诉我值得的理由。”
桑怀杞没有马上回答,沉默地与申思杨长久对视。
窗外的雨声丝毫不比两人回家时小。
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敲击在沉默对峙的两人心头。
桑怀杞毫无悬念地最终落败。
他将脸埋到申思杨颈间,轻叹道:“你要把我所有老底都揭光了。”
申思杨执拗地看着他。
桑怀杞埋首在申思杨颈间自我冷静了半晌后,终于再次出声:“你以前说,我脾气很好,其实并不好的。我名字里的杞字就像是注定了我杞人忧天的性格,我从小到大一直会担心顾虑很多,所有事情总是要把好好坏坏都想尽。父母离世前是这样,父母离世后更甚。我想让每件事情都有一个最好的结果,可这世界上本就是没有最好一说的。”
“人越长大越能发觉自身的渺小。天灾、人祸、无穷大的世界、无法预知的未来……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这样性格的人来说,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裹得连呼吸都困难。”
“你与我恰恰相反,你往前走时从来不会管脚下是康庄大道还是泥泞小路,好像只要目标定了,哪怕路上有洪水猛兽,也不影响你高高兴兴走向自己的目标。”
“父母离世后的那段时间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太多要处理的事情,难熬到我甚至开始恐惧于做决定。直到遇见你,我开始试着用你的思维方式去做决定,用你的处事方式去处理身边令我困扰的人和事。”
“我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桑怀杞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申思杨的脸:“你离开了我,你也从未离开过我。在没能见到你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你」依然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