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渣男主(105)
见温度正常, 悬着的心也没有放下来, 他着急问:“昨晚很疼吗?什么时候疼醒的?信息素不管用了?要不要去医院?”
阮知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掉眼泪。
他甚至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应该是在年纪还很小的时候。
昨晚醒来后,他就一直没能再睡着。
梦里的场景想一遍, 气息紊乱一遍。
情绪动荡了一整个晚上,天亮后好不容易稍稍收敛, 又在见到申思杨的瞬间决堤。
一想到申思杨温柔的声音,申思杨关心的话语,甚至连申思杨整个人……都属于另外一个人, 阮知镜就控制不住不断往出滚的眼泪。
申思杨安慰了一阵, 见阮知镜往出滚的眼泪越来越多,逐渐意识到不对。
这显然不是单纯因为疼了,看着更像是情绪失控。
想到这几天学来的某个词汇, 他试探问:“你是不是, 易感期到了?”
话音刚落下, 小白滑到两人身旁。
“主人当前各项体征值都未达到易感期范畴, 但明显高于正常范畴, 所以主人目前应该是处于类易感期哦——”
申思杨一愣:“类易感期是什么?”
小白的屏幕上出现满当当的文字解释。
“类易感期:又名易感期前兆。一般出现在易感期来临前的几天,但不是每次易感期来临都会出现类易感期。
类易感期的表现特征:易哭,易缺乏安全感,渴望得到Omega的安慰爱?抚,对周围的Alpha抱有高度敌意,但不会像易感期一样无法控制自身信息素。
类易感期出现原因:1?受到刺激,情绪产生过大起伏 2?永久标记或临时标记的Omega不在身边 3.……”
申思杨听完小白的解释,对照了一下各项出现原因,发现没有哪一项能对上。
正奇怪,忽地听见一阵手机铃声。
是阮知镜的手机。
正放在客厅茶几上。
申思杨见阮知镜没动静,便替他拿来手机,看到来电提醒是「阮知明」。
他递给阮知镜看,出声问:“你家人?”
阮知镜垂眸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点头。
申思杨对阮知镜的家庭关系有了简单猜想,他又问:“接吗?”
阮知镜原本是没打算接的。
但看到申思杨眼底显而易见的关心,他又改变想法点了点头。
申思杨替他接起电话,将通话声音放大。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没预料到电话会接通,接通的前几秒还在散漫地跟别人聊天。
几秒后反应过来,骂了句「我靠」,才终于正式开口:“小镜,我昨天给你发的宴会邀请,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申思杨看向阮知镜。
阮知镜垂着眼眸,始终表情淡淡,没有丝毫要回话的意思。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完全不意外阮知镜的态度,很快又开口:“我们今晚的宴会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就是为了庆祝你出院,你可说什么都要来啊!”
阮知镜依旧没有应声。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干脆直接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晚上我和小云都在,你不来可就是不给我们兄弟面子!”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申思杨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片刻,温声问阮知镜:“被他们气得?”
说话间看向阮知镜。
看见阮知镜脸上未干的泪痕,他抬手替阮知镜擦掉。
擦的过程中,他观察着阮知镜的表情。
见阮知镜没有面露排斥,一直苍白的脸色也稍见好转,他才又替阮知镜将另一边脸也擦干净。
阮知镜本来都要摇头了。
感觉到申思杨触碰到他脸颊的微凉指尖,刚转了一度的脑袋骤然停下,变成往下轻点。
申思杨闻言,又问:“聚会必须要去?”
不是必须要去。
昏迷前,阮知镜和家人的关系就已经非常淡薄。
小时候他渴望过亲情。
不懂事的时候争取过几年,后来逐渐心凉失望。
他分化后,父母对他越发器重,哥哥阮知明和弟弟阮知云则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排挤他。
几年前他半掌权阮氏,原本排挤他的兄弟二人又试图接近他跟他拉近关系。
但他再没理过。
因此阮知明这通电话,最多算打个形式,根本没想他接。
什么乱七八糟的宴会,自然也是随口说说装个样子。
然而阮知镜对上申思杨关心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申思杨看着阮知镜时不时轻颤的长睫毛,放柔声音道:“那就去,我和你一起去。不受他们的气,我们去气他们。”
阮知镜闻言,薄唇慢慢轻抿成一条直线,短暂的安静过后,他出声:“你现在是单身吗?”
申思杨一愣,轻笑:“怎么忽然问这个?”
阮知镜看向他,轻声解释:“他们知道你,都会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夫。”
申思杨逐渐笑开:“是单身,那今天,我就暂时当一天阮先生的未婚夫吧。”
阮知镜的脸瞬间烧红。
几分钟前还惨白惨白的脸,此刻已经完全不见病态。
申思杨见他情绪逐渐平稳,松了口气,将话题带回正轨:“昨晚有疼吗?”
阮知镜摇头,自动补上后面的话:“早上六点半左右开始有轻微痛感。”
申思杨点点头。
目前需要测的两个变量都已经测过。
浓度和时长的确跟效果挂钩。
申思杨将阮知镜的轮椅推到沙发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那咱们今天多吸会,保证今晚精力充足去教训他们。”
说完,他忽然兀自笑出声:“好像每天必须吸猫充电才有动力去上班的打工人啊。”
阮知镜看向他:“你喜欢猫?”
申思杨靠在沙发边缘,轻托住脑袋:“挺喜欢的。”
“养过吗?”阮知镜又问。
申思杨摇头:“没有,工作太忙了,怕照顾不好。”
阮知镜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静默后,他耳根稍稍发烫,又出声:“昨天要测的近距离,还没有测出结果。”
申思杨一愣,没想到阮知镜会主动提出这件事。
他侧过脸,见阮知镜脸颊逐渐烧红,忍不住逗他:“那……怎么办呢?”
阮知镜看着笑得一脸明知故问的申思杨,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缓缓笑开。
“那就再测一遍吧。”
申思杨眉梢轻佻,感觉今天的阮知镜比昨天直白了一个大跨度。
倒也不是很奇怪,便没多想,轻笑着直起身,撕开信息素阻隔贴一角。
刚要靠近阮知镜,阮知镜忽然又出声。
“晚上宴会,可能要跳舞。”
申思杨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下意识应:“那……吃完早饭,我陪你练一下?”
阮知镜的脸再次慢慢烧红:“轮椅舞,可能有要坐到腿上的动作,你可以接受吗?”
申思杨明白了。
他缓缓笑弯一双眼睛,故意不应声。
直到阮知镜漂亮的眸子朝他望来。
申思杨这才笑应:“当然可以,今天我是你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可以的?那就从现在开始适应吧。”
说完,便走下沙发,径直坐到阮知镜怀中。
阮知镜睁圆了眼睛浑身一僵。
片刻后反应过来,又逐渐放轻松身体,再慢慢收手,将申思杨圈进怀中。
第一次不受信息素影响,将人抱在怀里。
心却跳动得比信息素作祟时还要猛烈。
晨光倾洒进屋,将两人的影子投到地上,无限拉长。
坐在轮椅上的人悄悄抬手,隔空摸了摸影子里变长的鼻子。
——
阮知明的宴会举办在一家酒店的天台。
他打开门见到阮知镜时,嘴巴是实打实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
不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