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33)
“淮昱王?那个与先帝争夺皇位失败后一直称病不出的淮昱王?”沈郁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关于这个人的,一直到越王登基,这人都龟缩在自己府邸,没有任何动作。
“是,”商君凛皱眉,“先帝登基前,淮昱王本来才是呼声最大的新帝人选,只是不知为何,他选择了自愿退出,先帝登基后,特许他留在京城治病。”
沈郁:“这点能理解,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毕竟是差一点就登上那个位置的人。”
“贵君认为朕该如何做?”
“陛下不是早有决策吗?”沈郁和他对视,两人眼中是不言说的默契。
淮昱王府。
消瘦的男人半伏在矮桌上,对面是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略显尖细。
“王爷已经暴露了,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不就是你家主子想看到的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淮昱王声音嘶哑,语气里对来人没什么好感。
“主子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你看到了就能明白主子的用心了。”
一个暗红色的盒子被摆在桌上,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中年男子没有多待,起身告辞。
良久,屋里传来沙哑的笑声。
就在中年男子离开后不久,一队训练有素的禁军围住不算豪华的淮昱王府。
晚上,沈郁抄完两页书,才等来商君凛。
宫外的消息早已传到宫内,涉事宫人被秘密带走,有些政治嗅觉敏锐的,察觉到了风雨欲来。
“贵君怎么还没休息?”商君凛今天回来的时间比较晚,平常这个时辰,沈郁早躺床上了。
“在等陛下呀。”
去了一身寒气,商君凛才靠近沈郁:“在做什么?”
“抄书,”沈郁往旁边挪了点,给商君凛腾出个位置,“陛下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商君凛挨着沈郁坐下。
查到幕后之人后,商君凛第一时间便控制住了名单上的宫人,以防他们向外界传消息,然后命禁军去淮昱王府拿人。
“这一次之后,那些想送自家儿女进宫的,或者给陛下塞人的,总该能消停点了吧。”想着这些天闹出的事,沈郁轻叹。
“总有人不会死心,”商君凛拿起沈郁抄的书,打量几眼,“比起老老实实晋升,更多的是想走捷径的人。”
“陛下魅力真大。”
“贵君说错了,魅力大的是朕代表的权势。”
“就算陛下不是九五之尊,我相信以陛下的魅力,也有大把的人想和陛下在一起,”沈郁话锋一转,故作忧伤看向商君凛,“陛下除了我当真没有别人吗?”
“贵君怎么不想想自己?”商君凛挑起沈郁下巴,别有深意道,“王公子、许公子……贵君不妨先同朕说说,贵君在宫外还有几个好公子?”
第26章
下巴处的力道不断加重,沈郁勾勾唇:“陛下生气了?”
“朕只是在提醒贵君,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商君凛双眼微微眯起。
“那……”沈郁拖长音调,“陛下告诉我,我是什么身份。”
“贵君不要明知故问。”
“陛下怎么会知道我随口说的话?”沈郁眼珠转了转,“陛下这么关心我吗?”
“皇宫向来藏不住秘密,你与越王的对话不知被多少双耳朵听了去。”商君凛陈述事实。
“难怪厉王会用那件事来威胁我,”沈郁想明白这点,伸手覆上商君凛手背,“陛下若是好奇我在宫外的经历,直接问我便是,何必从他人口中道听途说。”
商君凛眸色加深:“那贵君不妨告诉朕,你在宫外还有几个好公子,嗯?”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忽悠越王的话陛下怎么也信了?除了陛下,我哪还有什么好公子,对于这点,陛下不是很清楚吗?”沈郁可不信,他进宫前的事商君凛没调查过。
“贵君说的是,”商君凛不否认,松开钳住沈郁下巴的手,皱眉,“贵君怎么这般娇贵?”
商君凛特意放轻了力道,没想到还是在沈郁下巴上留下了红痕。
“孟常,拿药来。”
“是。”孟公公快步拿了化瘀药回来。
沈郁揉了揉下巴,其实没什么感觉,“陛下,不用管它,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商君凛没听他的话,打开药瓶,一只手托着沈郁下颌,另一只手的手指上沾上药膏,仔细涂抹在红痕处。
清凉的感觉从下巴处传来,男人指腹一点点揉开药膏,清凉逐渐变成炽热。
沈郁被控制在男人身体与墙壁间,凛冽气息与男人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袭来,熏得人晕陶陶的。
沈郁一点点阖上眼,混乱思绪逐渐趋于平静。
“好了。”
就在意识滑进深渊前一刻,男人的声音传来,沈郁睁开眼,发现自己离商君凛的距离更近了。
两人之间相差不过一臂距离,近到他可以看到商君凛纤长挺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呼吸交错间,沈郁耳旁一热。
“贵君这里有颗痣。”商君凛嗓音低哑。
在耳垂偏下方,有一颗颜色很浅的痣,商君凛没忍住,手指抚上去。
沈郁不自在偏头,想躲开商君凛的手,同时伸手摸向耳侧。
他不知道自己长痣的地方这么敏感,仅仅是被商君凛碰了一下,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轻颤不已。
“陛下……”感受到声音里无法遮掩的颤意,沈郁闭上嘴。
商君凛清咳一声收回手:“很晚了,贵君早点休息。”
宽大衣袖下,男人摩挲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细腻温凉的触感。
沈郁躺在床上,微微侧头,烛光下,商君凛正身姿笔挺地批着奏折,橘色烛光为男人渡上一层暖色光辉,让人移不开眼。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淮昱王突然被带走,大臣们前脚听到消息,后脚就被皇帝的一连串动作搞蒙了头。
禁军二话不说带走了好几个官员,包括但不限于先帝时就在位的老臣。
这一次的动作甚至比张御史那次还要大。
关系好的大臣聚在一起,思考陛下这么做的原因。
“陛下前脚处罚了厉王和越王,现在又是淮昱王,总不会淮昱王也和前两位王爷一样对贵君不敬了吧?”
“应该不会啊,淮昱王不是一直存在感很低吗,对朝政都不过问的,厉王那是想让自家侄女进宫为后,也没听说淮昱王家有个妙龄女子啊。”
“陛下突然大动干戈,直接派禁军将淮昱王府围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小事。”
“难道是……谋反?”
“慎言,慎言。”
“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你们可能不知道,先帝登基前,淮昱王是太子呼声最高的皇子。”
说话的人陷入回忆,那个时候淮昱王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少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天资卓越,在一众皇子中非常显眼,只可惜,这颗耀眼的星星在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之后,被厚重的乌云遮住光芒,泯然众矣。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天之骄子变成了地上的沙砾,一身风华也被时光磨去。
“但新帝都登基这么久了,他要是真想做什么,也不必等到现在。”另一个人提出不同看法。
“不错,如今朝廷稳固,陛下也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若真如你所说,陛下即位前岂不是更好的动手时机?”
那段时间的混乱场景在场的大臣有不少都亲身经历过,先帝晚年昏聩,宠幸奸臣,任由奸臣把持朝臣,大肆敛财,排除异己。有能力的将军被诬陷,数百万将士白白送了性命,含恨而终,敌国找准时机大面积进攻,夺走一块又一块富饶的土地。
先帝只顾享乐,对此视而不见,直到当今陛下横空出世,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插敌人腹部,将国土一点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