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279)
“其实,未来是不确定的,不同选择会走向不同未来,姬家的人,确实会占卜,但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走向,最终的未来会是怎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你可以当它是真的,也可以当它是无稽之谈。”
似乎是精力不济,说完这句话,白发男子表现出了送客之意。
等两人离开,姬无妄从暗门走出:“你为何要将这些告诉他们?”
“你都愿意不顾姬家生存答应为他拔除‘戒引’了,我告诉他一些真相又有什么?”
有一点,他们默契的没有说出去,在沈郁之前,从来没有人活着拔除过“戒引”。为什么前一任圣女离世后,能快速寻到新一任圣女?因为“戒引”只有一份,是以一代代圣女的生命为养料,保存至今的。
想要得到超乎寻常人的力量,总要为此付出代价。
“如今外面局势安定,就算没了屏障,姬家也能凭传承下来的医术活得很好,没必要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世世代代被束缚。”姬无妄道。
“如果他当年能像你这般想,又何至于出现如今的局面?”
“你呢,两年前你到底看到了怎样的未来?为什么突然从阻止我变成了站在我一边?”
“我看到了……”
毁灭与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沈郁没在跟商君凛出去,他要开始为拔除“戒引”做最后的准备。
每日要泡一个时辰的药浴。
浴桶里的水是淡淡的绿色,随着沈郁泡的时间的增加,水的颜色会渐渐淡去,最后变成透明的白色。
泡药浴时,商君凛会在旁边陪他。
沈郁双臂搭在浴桶边缘,笑眯眯看着商君凛:“陛下,给我讲故事听吧。”
他的额头上不断沁出冷汗,这药水对身体的刺激极大,沈郁第一次泡时,即使有姬家人提前告知,还是差点从里面跳出来。
太疼了。
像是有无数根沾了盐水的针,一点点刺进皮肤,在里面搅弄,尤其是刚泡进去的时候,沈郁疼得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等疼痛稍减,他发现自己正咬着商君凛的手臂,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从男人眼里看到了心疼,看到了恨不能以身代之,突然就觉得不那么疼了,后面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会和商君凛说说话,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听商君凛说。
“阿郁想听什么?”商君凛语气温柔,声音里是被主人竭力隐藏的心疼。
“想听陛下以前的事。”
“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沈郁听着,似乎见到了那个时候的商君凛,尚且稚嫩就在战场大放异彩的少年。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商君凛。
商君凛很有耐心,即使一个故事重复几遍,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时辰到了后,他将沈郁从浴桶里抱出来,包好,放到隔壁的房间里。
这个时候,沈郁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靠在商君凛身上,仰头注视他:“陛下别皱眉。”
为沈郁收拾妥当后,商君凛叫来外面等候的人,为沈郁检查身体。
顾太医最先为沈郁把脉,之后是其他姬家人,最后,取走了一滴血。
沈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指腹上,有不少取血时留下的伤口。
商君凛握住他的手:“顾太医说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阿郁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每次看到沈郁疼,商君凛的心都像是被钝刀砍,泛起一阵一阵钝痛,沈郁一开始看他难受的样子,有心让他到外面,看不到就不会难受了,但商君凛不肯答应,无论怎样,他都要守在沈郁身边。
休息了半个时辰,沈郁体力恢复,虽然泡药浴的时候难受,泡完之后,沈郁的身体情况确实比之前好转了不少。
商君凛抱着沈郁在屋外晒太阳,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姬无妄从院子外走进来:“我刚刚去确认了一遍,现在就等‘月莲’结果了。”
“‘月莲’真能结果?”沈郁从商君凛怀里探出头。
“能,它的果实是最重要的药引,你没发现,自从来到族地,它的花苞下已经出现了小果实吗?”
沈郁还真没注意到这点,来这里后,“月莲”被姬无妄带走说要一起研究,那边有顾太医在,沈郁便没有多过问。
“我那天见到了一个白发的男人,他告诉我说,你一开始是想让我当‘圣女’才带我回来,”沈郁注视姬无妄,“是真的么?”
“是,”姬无妄不否认曾经的想法,“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你们不必担忧我会趁机做什么,我既然答应了会为小郁拔除‘戒引’,就不会食言。”
“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是因为他,”姬无妄看向商君凛,“你和他在一起明显会比留在族里开心,当年,我父亲没能为你母亲做到的事,我希望能为你做到,就当是身为兄长的一点补偿好了。”
第228章
“今日来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我从被抓回的人嘴里问出一些消息,和你有关,你要听吗?”姬无妄说到正题。
“是诸妄?”沈郁拍拍商君凛的手臂。
商君凛抱着他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下:“诸妄这个人,朕派人去查过,最终源头只能查到肃北,更早的,就没有了。”
“你们查不到很正常,”姬无妄走到两人对面坐下,“他以前是姬家人,生活在姬氏族地,你们自然查不到他更早的消息。”
“他也是那位族长的人?”沈郁还没忘记,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企图用禁术却被他母亲搅乱的人。
“是,而且他以前,还喜欢过你母亲,”姬无妄冷笑,“这些人也是可笑,喜欢便要毁掉,他逃离姬氏族地后,不知用什么方法查到了你母亲的下落,却没同他主子说,而是想去威胁她,不曾想,离了族地,他依然不是她的对手,一击落败后狼狈逃离,因爱生恨将你母亲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我母亲的死,和他有关系吗?”
“你母亲当年,是力量耗尽而死,为了瞒住你们的消息,她动用了族里的禁术,抹去了与她接触过人的记忆。”
“所以,京城里才会没了她存在的痕迹?”沈郁思索。
“只有无人知晓,你才是安全的,其实一开始,没人知道‘戒引’能通过母体传给孩子,直到有一年,那位族长的一个心腹在京城意外见到了你,他感受到了你体内的‘戒引’的存在,然后他们派了人到京城,想活捉你,可惜他们派去的人被不明力量灭口。”
这场刺杀,正是沈郁年幼时遇到的,当年,若不是有商君凛出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郁回头看向商君凛,语气很轻:“当年,是陛下救了我。”
“原来如此,”姬无妄了然,“我一直很好奇,谁有这个能力不声不响灭掉那么大一股力量,还能引起那些人的警惕,不敢再出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镇北侯在暗中保护你,后来发现不是。”
镇北侯是有一定势力不假,但这股势力并没有达到足以威胁那些人的程度,若出手的是商君凛的人就不奇怪了,唯有这个男人,手里握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的力量。
“他们还暗中谋划了什么?”沈郁不觉得,一次追杀的失败就能让这些人罢手。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发现你身上有‘戒引’后,他们试图通过控制你达到目的,越王是他们选中的一颗棋子,在取得越王信任后,故意说出那样的箴言,提起越王对你的兴趣。”
“越王本就想要朕的位置,有了这样的指示,怎么会白白放过,于是他开始暗中接近阿郁和镇北侯的庶子,若是他成功了,阿郁必定会追随他,说不定会跟他去封地,离了京城,他们想要动手,就少了很多顾忌。”商君凛说出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