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手撕假少爷剧本(52)
荣绒又不是傻子,哪里能没听出夫妻两人的意思。
他的下颚紧绷,眼神淬冰,转身就上了楼。
到底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阮玉曼这个时候心里头着急,她也没敢直接朝荣绒发火,她试着放软语气。
“小绒,妈没别的意思。如果真是你拿的,你把告诉妈,你把钱放在哪里了,成么?妈知道,你在荣家锦衣玉食惯了,被接回来跟我还有你爸生活,生活水准难免一下子大不如前。不过我跟你爸真的已经在尽最大的可能给你最好的了。你告诉妈柜台里的三千块,究竟是不是你拿的 ?
三千块呢,也不算是什么大数目。就是我跟你爸要做账。如果是你拿的,你跟我还有你爸说一声。我们把这3000块记在家庭生活支出上就是了。但是呢,以后如果你想要用店里的钱,必须要经过我们的同意,好吗?”
口口声声说没有别的意思,话里话外,却分明是认定了是他偷拿了那3000块。
荣绒从小到大就没差过钱。
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人冤枉成小偷。
喔,是了。
可不是一个小偷么,他们都指责他偷了简逸的人生。
他已经不是荣家的小少爷了。
现在,就连他生物学上的亲生父母也怀疑他偷了他们的钱。
怒极反笑。
他的眼皮轻慢地撩了阮玉曼一眼,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区区3000块,我还真瞧不上。”
阮玉曼脸色乍青乍白,唇瓣更是被气到发抖。
就是一向对荣绒颇为疼爱的简卓洲这一次都微沉了脸色,他语气严厉,“小绒,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快,跟你妈道歉。”
荣绒眼神讥诮,“妈?那你得问问她,她心里想的是谁当她的儿子。”
阮玉曼被气到口不择言,“你以为,你以为如果我有得选……”
阮玉曼到底还有些理智,清楚她要是真把话给说出来了,得有多伤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么说一半,藏一半,对于荣绒而言,并没有仁慈多少。
荣绒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
如果有得选……
如果阮玉曼跟简卓洲有得选,又怎么会选他?
他从来就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结果。
他们跟爸妈一样,喜欢的都是简逸。
他是他们没办法,被命运硬塞给他们的那一个。
荣绒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广播里,女主播在念,“叶三死了。他的儿子遵照父亲的遗嘱,把季陶民的画和父亲一起装在棺材里,埋了。”
那一个晚上,荣绒把他对亲生父母那点血缘上的羁绊,也给埋了。
“小绒,小绒!”
简卓洲想要追上去,跟儿子解释,他们真没别的意思。
阮玉曼在伤心地低声啜泣,简卓洲只得先哄妻子。
当天夜里,符城下了很大的雪。
下那么大的雪,花店里的花就没必要搬进搬出了。
简卓洲跟阮玉曼难得不用早起。
夫妻两个人睡到七点多,到了差不多该营业的时间,起床下,用过早餐,去楼下开了店门。
平时早上就会下楼,帮着他们一起看店或者是出去送花的荣绒这天上午迟迟没有从楼上下来。
简卓洲替一个客人把花束给包好,十点多,客人过来,取走预定的花束。
简卓洲朝楼梯口方向张望了一眼,“今天怎么没见小绒下来?”
阮玉曼插着手里的玫瑰,“用得着问么?肯定是还在气咱们两个昨天冤枉了他,今天赌气索性不起了,发小少爷脾气呢,都是荣家给他惯的。”
阮玉曼抬起头,“我也挺纳闷的,我原先以为,像是他们那样的有钱人家,肯定有点傲慢的,可我们跟荣总、荣夫人几次接触下来,他们一点瞧不起我们的意思都没有,夫妻两人都特别和善。他们那个大儿子荣峥就更别说了,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见了我们,也是一口一句叔叔阿姨的,可太有礼貌了。怎么小绒那孩子……”
“嘶——”
没留心,指尖被玫瑰刺给划破了。
“被花刺给刺到了?别动,我去给你拿创可贴过来。”
简卓洲去拿了创可贴,替妻子将破口的地方给贴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让你刚才分心吧。”
“哼,用不着你。我自己会贴。”
阮玉曼听不得丈夫幸灾乐祸的话,赌气把手给拿走,简卓洲又给握住了,贴好。
替阮玉曼把刚才的那束玫瑰给包好了。
将花束给摆好,简卓洲观察了眼妻子的神色,“玉曼,等会儿孩子下来,你也得跟孩子道个歉,知道了没?还有,你答应了我的,以后咱们在家里也都别总是在家里提小逸了,对小绒不大公平”
阮玉曼这一回难得没有反驳丈夫,语气微带着点愧疚地道:“知道了。”
原来,昨天晚上,荣绒负气上楼后,阮玉曼跟简卓洲夫妻两个人终于想起来,他们在店里是装了监控的。
也是他们昨天忙了一天,晕头转向的,连他们店里在几个月前新装了监控这件事都给忘了。
阮玉曼确定是中午收的那笔现金。
于是夫妻两个人就坐在电脑前,从当天的中午开始看监控。
监控里清楚地记录着,大约在晚上六七点的时间,一辆运着鲜花的园林车在他们店门口停下。
是他们新进的一批鲜花到了。
阮玉曼的手机放在楼上,忘记拿下来了,那个时候简卓洲跟荣绒两个人又出去送花去了。
当时有客人打电话进来要订花。
送花的人在门口催着,让阮玉曼赶紧把钱给他,巷子里不好停车。
阮玉曼挂了电话,就从抽屉里拿了一叠现金出去,付了这一批鲜花的货款。
阮玉曼在瞧见是自己亲手拿的那笔钱,出门付的货款,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她冤枉了孩子。
一个上午过去,荣绒都没有下楼。
简卓洲要时不时地出去送花,阮玉曼一个人在店里忙进忙出。
她心里对荣绒的那点愧疚,再一次变成了不满。
临近中午,店里总算是没那么忙了,简卓洲也外出送花回来了,阮玉曼催促着丈夫,让简卓洲上楼,“你去看看,那孩子一上午没下来,到底在楼上做什么。”
“我上楼看看是没问题,不过孩子等会儿下来了,不许说他。能做得到么?”
阮玉曼没吱声,只把头点了点。
不就是不能说孩子,还得跟孩子道歉么,她能做到。
简卓洲上了楼。
轻敲房门,“小绒,起床吗?”
“小绒?”
简卓洲一连唤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回。
简卓洲犹豫了下,推门进去,他脸上挂着笑,“还在睡……”
房间里,床被铺叠得整齐,窗户都是关着的。
荣绒不在房间内。
简卓洲神色骤变。
他转身跑到楼梯口,喊自己的妻子,“玉曼!玉曼!”
…
荣绒是当天清晨,在简卓洲、阮玉曼醒之前,离开的简家。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雀儿,被强行给摁进了鱼缸里。
简卓洲、阮玉曼不知道该拿哪种态度对待他,他也每天都过得很压抑。
他走了。
简卓洲跟阮玉曼也就自由了。
不对,应该说是他们终于各自放对方自由了。
他回到简家后,荣家有陆陆续续把他以前的生活用品给送过来。
应该也是听简逸说了他的房间大小的,也没送多,也就是把他的房间柜子都给填得满满当当而已。
除了身上穿的衣服,裤子,还有一件羽绒服,无论是荣家陆续送来的,还是他来都简家之后,简卓洲、阮玉曼夫妻两人给他买的东西。
他一样也没带。
…
“季陶民死后,他的画价大增。日本有人专门收藏他的画。大家知道叶三手里有很多季陶民的画,都是精品。很多人想买叶三的藏画。叶三说:‘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