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上(178)
“好大的口气,莫不是今天吃了大蒜?”楚辞拿着点名册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楚司业,这个班我是没法教了!”赵学正看见楚辞来了,一脸的委屈,说完之后就走了。
其他学子见楚辞过来,也都坐回了座位上。他们心里对于这个楚司业还是有些忌惮的,特别是昨天听说他在朝堂之上,以一人之力驳倒两个御史之后。
孙江手还伸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缩回来吧,显得胆太小,继续伸着吧,你还别说,看着楚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真有点怵。
“班长呢,过来一下。”楚辞问道。
“楚司业,我在这。”顾栩连忙站起来。
“走,去司业厅把我那根金戒尺捧过来。”
顾栩有些为难,在楚辞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去拿了。孙江嗖得缩回手,笼在袖子里,不敢再这么嚣张地伸着。
“你是孙江,你父亲任吏部侍郎,乃是朝廷正三品大员,你母亲是安城县主,我说的对吧?”
“对又怎么样?”
“我还知道,你有三位兄长,大哥外放为官,二哥从军,三哥如今在内院进学,对吗?”
“对又怎么样?”孙江目光不善,显然是清楚楚辞来者不善。
“诶,不怎么样。只可惜了这一门英才,末了出了你这么个熊玩意儿。”楚辞毫不客气地说道。
其他学生想笑,被楚辞冷冷地视线扫视过后,立刻表情严肃地打开书,但耳朵却悄悄地竖着。
楚辞对学生一贯包容,认为他们有些小脾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个学生寥寥几句话,就让他想起了当年轰动一时的“我爸是某刚”事件。
小小年纪,就知利用权势让人低头,对待师长一点尊敬也没有,若是不赶紧板正,只怕日后也是一个坑爹的货色!当然,坑爹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这种样子,肯定会先祸害其他人!
“你!你不想在国子监待下去了吗?”
“官员免职是先由刑部查明罪证,再有吏部提交折子,交给皇上朱笔御批盖了玉玺之后方才达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天王老子吗?”
其实五品以下官员吏部是可以随意任免的,只需要在事后补上折子即可。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位官员没有强硬的后台。
五品以上从三品以下的,只要上官弹劾,吏部也可以先拟折子上去,由皇上盖印之后即可施行。
楚辞就是欺负他没读好书,不懂法,才随口编了一条上去。果然,这孙江一副心虚的样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楚司业,金戒尺请来了。”顾栩双手捧着金戒尺,掌心都渗出汗来了,这可是御赐之物,他一路都是战战兢兢地,生怕东西掉落在地。
楚辞接过金戒尺,说道:“把手伸出来。”
孙江手捏成拳,藏在袖子里不敢拿出来。
“原来不止是个熊玩意儿,还是个没担当的软货。”楚辞嘲讽道。
“你说谁软货?”孙江气红了眼。
“那你把手伸出来。”
孙江一咬牙,将手伸了出来。
楚辞拉过他的手,说道:“罚三下。自己数着,少一声,加两下。”
“啪!”
沉重的金属打在肉上的声音,让在座学子心里一寒。他们看见孙江皱着脸咬着牙,一副疼极了的样子。
“不数是吗?加两下。”
“啪!”
“啪!”
又是两声闷响过后,一声带着哭腔的“一”飘散在大家耳旁。
“这第一下,打的是你目无尊长!天地尊亲师,只要先生无德行有亏之事,你身为学子,都应该尊重他们,记住了吗?”
见孙江含泪点头,楚辞扬起戒尺,“啪”得又是一下。
“…二…”哭声更加明显了,孙江的泪珠子忍不住成串地往下掉。
“这第二下,打的是你辱父清名。官场之事,岂容你擅作主张!下次再口出狂言,我必罚的更重,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我知道错了…”孙江哭出了声,有些心软的学子,都不忍再听了。
“啪!”
楚辞没有动容,坚定地挥下了第三尺,言必信,行必果是他的准则。
“三…楚司业,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再打了…”孙江的手已经肿了起来,这金戒尺打的,似乎比木戒尺打的还要痛些。
“这第三下,打的是你不思进取。晨起之时正是读书的好时机,这早读课的目的,便是让你们能回顾前面所学,将其铭记于心。放着大好的时间不去读书,反而做一些无谓的举动,下次再不好好读书,就想想今天的这三戒尺!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孙江捂着手,哭得很伤心。
“你们呢?”
“明白了!”所有学子立刻回答,声音整齐有力,再不像以前那样无精打采的。
楚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群人啊!他走上讲台,翻了翻桌上的书,看来今天,应该没人会来这个班上课了……
第154章 三板斧
自那天之后, 这些小兔崽子们安分了不少, 再也没听说谁再敢像之前一样对夫子们不敬的了。
楚辞的那根金戒尺, 也变成了国子监先生们的制胜法宝。若是有学生不听话,他们只消问一句“是不是要老夫去请楚司业的金戒尺过来?”那些学子就会立刻安静如鸡。
这边, 祝峰和那几个也闹了两三天的矛盾了。每次祝峰说话时, 朱明越总是没好气地顶他, 其他人有时也跟着帮腔。几次之后, 祝峰也懒得理他了。
“祝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温然捧着自己的饭菜在他对面坐下。
“温然?”祝峰看着温然, 眼里有些疑惑不解,这家伙往常都是一个人猫在角落里吃的, 怎么今天和他坐一块来了。
温然朝他笑了笑, 笑容温和不带半点嘲讽。祝峰就更奇怪了。往日的温然, 就像一只刺猬,对谁都是毫不客气的, 敢过去就要挨扎。今天这是怎么了?有诈, 一定有诈!
“喂,你什么表情?”温然看到他那副警惕的样子, 忍不住说道。
“这才像你嘛!刚才吓死我了。”祝峰抱怨道。
温然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说:“我变了, 不成吗?”
“成, 你想咋变就咋变。”祝峰附和道,“是不是楚司业上你们家告状去了,你被你爹好好收拾了一通?”
“楚司业……他人挺好的。”温然别扭地说道。
“你说什么?”祝峰惊讶地问。
“没听见就算了。对了, 刚才就想问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你那群朋友呢?”温然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
每次他吃东西,都会想到那个大眼睛,瘦骨嶙峋的小女孩。休沐那日,他带了一些东西去慈济院想要给她,结果慈济院的院长说,这个叫做秋秋的小姑娘,被她的远房亲戚找来接回去了。
温然有些不开心,总觉得自己欠了那个小姑娘的。正巧他吃晚饭时,见弟妹挑挑拣拣,把饭菜随意乱扔,就火上心头,批了两人一顿。
那两人立刻大哭起来,温然本来做好准备,被他爹娘狠狠地骂一顿,说他没有个兄长样,不知道让着弟妹。却不想他爹却说他做的对,让他以后还行使这兄长之责。他娘也把那两个小的叫到身前,严肃地教育他们。
祝峰看温然垂着眼认真地吃着东西,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我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们,这几天专门和我过不去,气死我了!”气得他饭都吃不下去。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原因呢?”
“问他们?开什么玩笑?问他们不就等于老子承认错误了?”祝峰爱面子,这类似于示弱的话,他当然不会说。
“你是谁老子?”温然瞪了他一眼,“那你想和他们渐行渐远吗?话不说清楚,就会留下隔阂,到时候隔阂越来越深,弥补起来也就会越来越难。”温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