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上(175)
“楚司业!谁耐烦听你胡搅盲缠,请你正视我刚刚所言!”秦顺脸都气红了。
“哦,微臣正要说呢。皇上所赐廊下食方才四个菜,国子监饭堂有五个菜,怎么就吃不得他们了?难道那些学子比在座大人都要高贵些?还是说,秦御史认为当年皇上所赐廊下食只有四个菜是苛待了你?不知秦御史一顿要吃几个菜?是不是如国子监往常一般菜色丰富。”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但马上就捂住了嘴巴。再看其他大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启禀皇上,他这是污蔑啊!臣向来以勤俭持家,一顿菜色不超过四个,有客人来才会添一两道!”秦顺马上叫屈,谁也不敢承认自己平日吃得很好。
“对啊,秦大人你看,你身为四品官,平日菜色也才三四个,这些学子何德何能一顿要吃十几二十个菜呢?”楚辞说得理直气壮。
“你你…你不要混淆视听,我现在说的是,你将贴补银子全都收为己用的事情!”秦顺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重点。
“我整顿了饭堂之后,确实多出了一些银子。但这些银子的花用之处,我都一一在王典簿那里入账了。大人不信可以去查账,若是有一分一毫被我楚辞拿走了,大人尽可以国法处置我。”楚辞说得正气凛然。
秦顺又说:“你的花用之处,就是搞了什么劳什子班主任出来吧?教书育人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多做一点事又如何?为何还要单独拨款给他们奖励!”
“呵呵,看来秦大人真是无所不知啊。既然你说到这个,下官不得不多说几句了。这世上的事,就没有只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他们额外多做的事情,国子监就应该予以补贴,不然谁心里能服气?若是大人觉得,多做一点事没什么,那下官就请你每日放衙之后再到我们国子监来帮帮忙,管理一下学子们。反正我们都属大魏朝官员,多做一点事也没什么的。”
其他官员又暗笑起来,往常他们御史台放起炮仗来,那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何曾见他们哑火过?被弹劾之人往往只能憋一肚子火气回去。
“那你也不应该用户部拨款来给他们补贴,应该用你们国子监自己的钱!”
“既然大人这样说,那也可以。班主任是为所有学子服务的。那么我决定从下个月起,向每个学子征收服务费,钱就从这里面拨吧。”楚辞轻飘飘一句话,立刻在官员中掀起轩然大波。
这钱要学子出,国子监学子的钱从哪来?还不是从他们身上来?就连这秦顺,家里都有三个小辈在国子监里进学。
“此法不妥。”马上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户部拨款给他们,就是他们的了。他们愿意从中削减,那剩下的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支配。又何必要收回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是啊。这法子是秦御史想出来的,不如服务费就秦家出吧。”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不同意这个法子。
秦顺有口难言,他说:“那为什么一定要什么班主任呢?以前没有这个,不也一样过吗?”
“大人此言差矣,师者之职责,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现如今国子监乃至府学县学之教育,都只有授业解惑,这传道之职责,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这些人年少气盛,若没有一个正确的引领,很可能在想法或者行为上都会出现偏差。班主任的作用就在此处。各位大人忙于政事,夫人们又有内宅需要管理,有多少大人回去之后会和孩子谈心,了解他们的想法呢?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是咱们动棍之前也得了解一下,他们为何要做那些事。”
朝上的官员们有些发愣,还从没有人把教子的职责放在朝堂上来讲。这楚司业说得话,莫名还有点道理。
第152章 好为难啊
“这相夫教子乃是妇道人家之责, 楚司业将这事放在朝堂之上来说, 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秦御史完全哑火了, 左御史为了御史台的面子,不得不站出来反驳他。
“呵呵, 不知大人可读过三字经?其中说道, 养不教, 父之过。可见在教导子女为人处事的道理上, 父亲是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职责的。难道大人认为,这本书上所言是不对的?”楚辞说这些话几乎都不用过脑, 几年的辩论赛搞下来,他早练就了这番本事。
“……胡搅盲缠, 不知所谓!”左御史愤怒地甩了甩袖子, 狼狈地走了回去。
“正所谓灯不拨不亮, 理不辩不明。我是很严肃地在和大人辩论,为何要说我是胡搅盲缠呢?”楚辞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让那两个人气得肝都疼了。
“各位大人, 可还有什么想问下官的吗?”
见没有人接腔了,楚辞转过身面向皇上, 拱手行礼,然后说道:“皇上, 御史大人都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微臣有没有洗刷掉身上的冤屈。”
“咳嗯, 御史台的职责乃是监察百官,他们只是按律行事罢了,也非是有意要冤枉于你。他们既然已经不说话了, 那必然是心悦诚服了。”
皇上擅长和稀泥,将两边都安抚了一番之后,见再无其他事情,就宣布退朝了。临走之前,他低声吩咐太监总管,让他把楚辞请到御书房去。
……
退朝之后,大臣们纷纷往外走去。众人嘴里讨论的都是今天在朝堂之上大出风头的楚辞。
有几个和温海交好的,在走出去的路上,就拦住他,问他今天怎么会替楚辞出头?难道这个楚辞和温家有亲?
大家都知道,温家是个很低调的家族。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轻易插手,朝廷党派之争,他们也从来都是袖手旁观的。
自从去年十一月起,温太傅告假不上朝之后,温家人在朝堂之上基本上就没说过几句话。
今天他突然站出来为一个小官说话,就不得不让人生疑了。
温海苦笑道:“各位别乱猜了,这楚辞和我确实非亲非故,我也是昨天才和他见过面。”
“平波兄,依你所言,只一面之缘,他就能让你站出来为他说话了?”
“确实如此。他昨日上门家访,我和他聊了很久。我见他是真心实意对我家温然好的,这才为他说上两句话。”
“等等,这家访是什么东西?”有人十分敏感的提取出了他话中的新鲜词。
“家访啊,就是国子监的先生们上学生家里去,把学生的读书情况告知长辈,然后再询问长辈他在家时的表现。”温海回忆了一下楚辞的说法,如是回答道。
“哦,也就是说,那楚辞昨天上你家家访去了?”
“对啊。昨日温然回来时,他就跟着温然一起来了。”温海感觉昨天和他聊了之后,心里得到了很多启发。
众人瞧着他一副受益良多的样子,不由犯了嘀咕。怎么这楚辞只上温家家访,不上他们家去呢?明明他们的孩子也是在国子监上学的。
那祝峰的父亲祝安泰和温海算是连襟,两人平日里较其他人要走得更近一些。所以在出了宫门后,他特意挤上了温海的马车,仔细询问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情。
温海把事情告诉了他,然后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祝安泰越听越不是滋味,回到家后,就让人去找祝峰。
“老爷,少爷他……好像不在书房。”下人看他面沉如水状,不由有些忐忑。
“这个逆子!我不是说了让他在家好好读书的吗?!派人去给我找一找,看他到哪儿去了。”
“是!”
祝府总管派了很多家丁出门寻找,去的都是祝峰平日最喜欢去的地方。可是,却还是找不见他的人。
“快去打听一下,平日里与少爷熟识的那几家的少爷在不在家。”祝总管找不见人,只能去其他人家里找了。
“总管,他们都不在。小人听镇南王府的小厮说,早晨看见他们拉了一车东西,就不知往哪里去了。”
“唉,你们再四处找找。对了,派两个人在前门后门守着,少爷一回来,就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