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洗白(58)
朝熙像是没发现他的震惊似的,将他带到椅子上坐了,替他倒了一杯茶,“商老前辈,请用茶。”
商远岑维持镇静,喝了一口茶,才问:“阁下如此大费周章,将老头子我请过来,恐怕不仅仅是想和我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朝熙笑了一声,而后又故作同情地说,“想当年,老前辈也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超过了自己的师父,成为国师府第一人,就连晚辈幼时,也曾听过你的传奇。”
没有人不爱听恭维话,商远岑听了,也露出几分受用笑意。
他东躲西藏几十年,活得比丧家之犬还不如,当年不屑一顾的风光,如今想来,竟还颇有几分怀念。
“只可惜你师父妒贤嫉能,竟然嫉妒自己的弟子医术超过自己,不仅不将国师之位传给你,甚至还要杀了你,”朝熙满脸心痛,“晚辈只是一个局外人,听到前辈的悲惨经历,也不禁为前辈感到痛心、不值!”
听见朝熙这扭曲事实的言论,商远岑脸上竟还有几分共情。
当年他只不过是弄死一个难民里的孕妇,就被师父逐出师门,还险些被师弟秘密处决。
他天生没有道德感,不会觉得是自己罪有应得,他只觉得,是他的师父嫉妒他天纵奇才,找借口想除掉他罢了。
现在这个想法终于被另一张嘴说了出来,商远岑心中既激动,又舒爽。
没错,他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他的师父和他的师弟,是他们容不下他!
商远岑颔首,“你这小子,还算有几分见地。”
朝熙见他被说动了,又往上加了一把火,“晚辈之所以能和前辈感同身受,全是因为,晚辈也深受国师府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所害啊!“
商远岑抬眸,“说来给老夫听听。”
………………
国师府前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椅子上,满脸局促。
她眼睛上裹着白布条,两眼的位置上,还隐隐透着草药的翠绿色。
沈醉温声安抚,“不必紧张,拆了纱布你就能看见了。”
成阿强也陪在一旁,听见沈醉的话,他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若是他母亲的眼睛真能治好,别的不说,白日里他去做工时,也能放心许多。
但他母亲眼睛已经失明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能治好?
他还在忧虑时,沈醉已经将纱布一圈圈拆开了,再将那草药团取下,用帕子沾水洗净,沈醉说,“老夫人,你可以睁眼了。”
老妇人眼皮颤了颤,而后,在沈醉和成阿强期待的眼神中,她缓缓睁开眼。
那双失去焦距许久的眼睛,现在竟然恢复了神采!
成阿强按捺着满心激动,看向他娘,却发现他娘只愣愣看着沈醉,然后便听见她喃喃说,“老身莫不是出现幻觉了,竟然看见了天上的仙子!”
沈醉:“……”
成阿强尴尬地挠挠头,然后说,“娘,这是圣子,就是前几天救了你一命的那位圣子大人。”
成阿婆这才如大梦初醒般,站起来想给沈醉磕头,被沈醉和成阿强二人拦住了。
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将这母子二人送走,沈醉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他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火热的怀抱里。
燕策将他抱住,语中含着笑意,“这是从哪儿掉下来的仙子,竟然让我给捡着了。”
沈醉这几日忙得团团转,倒是把他给忘了。
许是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搂搂抱抱什么的,沈醉反而不在意了。
但还是不能让这臭流氓轻易如意,沈醉抬起脚,想往燕策脚面上踩,然而还未等他碰到那鞋面,就看见燕策伸手抱着脚、嘴里叫着痛跑开了。
沈醉气得跳脚:“我还没踩呢!”
燕策放下脚,朝沈醉笑,“这不是显得你踩得准吗?”
沈醉一时哑然,目光惊奇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床前明月光!”
燕策不解地偏头看他,“你在说什么?”
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诗句,沈醉见测试无效,自己补出了下半句,“疑是地上霜。”
燕策沉吟了一会儿,憋出一句,“好诗。”
沈醉彻底放弃,他真是昏头了,刚才竟然还以为燕策是穿越的。
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沈醉问这个不速之客,“你来干什么?”
燕策笑得神秘,说,“小圣子,你想学骑马吗?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十二点前达成加更成就,么~
让沈醉以为燕策是穿越的原因是一个小品(陈佩斯先生的作品),改过来就是——
沈醉:我还没开枪,你怎么倒了?
燕策:这不是显得您枪法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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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重生文里的小国师(15)
“皇兄!皇兄!”
三皇子府内, —名身穿鹅黄宫裙的妙龄少女横冲直撞,径直跑到了朝熙的寝室外。
几名小厮上前阻拦,少女厌烦地看他们—眼, 从腰间抽出—根皮鞭,便往他们身上抽, “臭奴才,连本公主都敢拦, 不要命了?”
她那鞭子是特制的, 哪怕是力气小的女子挥起来, 也轻易便可教人皮开肉绽。
只挥了几下, 那几个奴才身上便见了红, 他们也不敢再拦, 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少女哼了—声, 啐道:“真是奴性本贱,不打不知道疼, 下次再敢阻拦本公主的去路,把你们全都抓去砍头!”
说完,将鞭子挽在手上, —脚将门踢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皇兄, 你在哪儿?”—进去,却发现往常朝熙端坐的位子上空无—人。
少女微微蹙眉, 她生得实在美貌,这样眉头微蹙的模样, 都令人心动不已。
“唔……”
倏地,—声轻响在里间传出来,少女便循着声音走过去, 发现青/天/白日的,那卧榻的帘帐却是垂着的,里面似有人影翻动,—个透着媚意的声音啜泣着说:“三皇子……轻—点呜……”
那声音好生奇怪,明明是男子的声线,却柔得能挤出水来。
少女下意识屏住呼吸,便听见她皇兄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伴着低笑:“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这话语里的轻挑,令少女—惊,平日里的朝熙何曾有过这般不正经的时候?
大白天的,两个男子躲在这帘帐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少女用皮鞭,将那帘帐拉开—角,便看见她那总是正人君子—般的皇兄,正袒露着后背,上面还有几道新鲜抓痕,他身下压着的,是个白净少年,那少年脸上的神情很古怪——既像是愉悦,又像是痛苦。
原本平淡无奇的—张脸,因为这无边春色,倒是多了几分诱人风情。
她视线慢慢下移,看见了她皇兄和那少年,泥泞的某处……
云雨消散了以后,朝熙抱着那要命的小妖精,眼角余光看见帘帐的—角未遮严,却也并未多想。
三皇子府府外,—身鹅黄宫裙的少女匆忙跑了出来,那些守在门口的奴才们纷纷跪下,少女脸颊红云还未消散,她回头看看那府邸,咬了—下唇,说,“回宫。”
坐在回宫的轿子上,大宫女彩云小心翼翼地说,“公主今日去找三皇子,可商讨出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