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到三十岁gl(246)
甘经理也不敢多问,立刻照实做了,车子停到徐放晴指定的饭店门口,也无人敢下来与她一同吃饭。
也不能完全怪徐放晴不邀请,对于一个自家老板的女人,有多少人敢与她接触太深?在很长时间内,徐放晴都是自闭孤独的,甘经理目送着她离开,心中一时间也是错综复杂。
外头阳光沁人心脾,打开窗户,徐放晴双手握拳坐在椅子上冥思,她在想,与萧爱月的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呢?
萧爱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培训吗?
萧爱月,这么多天,你有想过我吗?
萧爱月,其实我很想...
“站在哪里干吗?萧爱月,将近两个月没见,你又变傻了吗?”
手心微微出汗,一转头,便看到了那个傻乎乎的女人,满腹的相思之语一下被吞没,徐放晴扭头盯着她看了一眼,很快又撇过头,理直气壮道:“忽然又想起来了,我好像欠你一顿饭。”
多么搪塞的借口,那女人竟然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没有啊,您什么时候欠我一顿饭了?”
徐放晴差点就把菜单扔她脸上了,她努力冷静了一会,与萧爱月淡淡地聊了几句,萧爱月明显也放松了下来,毫无遮拦地道:“不过也好,这样子的话,我就不用去相亲了。”
徐放晴手一抖,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到萧爱月一脸习以为常,她表情滞了滞,想到自己在上海这么纠结犹豫,这人竟然在家沾花惹草,别说什么董小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们,真的是越想越气,她面上掠过一丝焦躁,淡淡的阴沉逐渐浮现眼底,徐放晴极力想忍,微眯着眸子,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萧爱月,你敢去试试?你以为网上那些人都瞎吗?谁会看的上你?”
萧爱月嘻嘻笑着,丝毫不引以为耻,像是感觉到了徐放晴的情绪变化,过了一会,她还不气不急地试探了一句:“徐经理,您是不是喜欢我啊?”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萧爱月在感情上的的确确比自己敏感,徐放晴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她微启唇瓣,觉察到自己的心脏没有规则地暴跳了起来,仿佛是在急迫地想证明着什么,徐放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有威严,她语气生硬,丝毫不肯退让:“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句话,就像是在默认着事实?果不其然,萧爱月愣了一下,随之又淡淡一笑,带着一股镇定自若的从容:“因为我有权利知道。”
这个女人,其实真的没有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单纯,徐放晴肾上激素上升,突然有了一股棋逢对手的对峙感。
感情,可能不用去期待太多,但是,这个土得掉渣的萧爱月,或许能与她好好地切磋一番,徐放晴的感情经验几乎可以为零,萧爱月在感情上也可以称之为她的老师,但是此时此刻,徐放晴想要的,是萧爱月对自己的臣服。
无论你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另有目的,徐放晴既然动心了,那么,她就完全有信心能够收服这个眼前的女人,徐放晴无所畏惧,却也不想让自己太过主动,所以,那就放马过来吧,萧大情圣。
“萧爱月,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追我?”
终究,还是问了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番外,有读者打负分,说作者君把季文粤的人设写崩了。。因为她想象中的季文粤是直女
不知道那位读者还有没有在看,作者君多说一句,季文粤的人设一直是bi,而且她与徐放晴的暧昧,从各方面,甚至她妹妹的口中,都有透露出来,或许是作者君写得不太明显吧。
三十到后期,真的是不好写,作者君完全放飞自我了,准备把手里的番外一一放出来,再完结此文。。
然后意外地发现,大家还挺喜欢老徐番外的。。哈哈哈
在老徐心中的萧爱月,可能与正文的土鳖截然不同,但,也是另外一种风味吧。
☆、麻烦
徐垚垚小宝宝的名字取得晦涩难懂, 等季文粤一行人走后, 萧爱月连夜翻了字典查意思:垚, 意为山高的样子, 虽然是一副土头土脸的模样,但是核心是霄拔巍峨, 直、插云霄。
萧爱月就很满意,觉得这个字不但有内涵, 还隐隐约约地映射出了自己的影子, 她屁颠屁颠地去找徐放晴邀功, 徐放晴情绪淡淡地回看了她一眼:“不可以,我不喜欢这个字。”
萧爱月一时沮丧, 脸当即就垮了:“那怎么办?还有比这更土的吗?”
徐放晴敷衍地“嗯”了一声, 完了顿了顿,可能又觉得萧爱月不会放弃,动了动掌心, 手指了指萧爱月手里的字典:“土多为山,你六土加起来, 也不如个山字, 而且粤姐的这个土字, 不过是个参考,我叫徐放晴,难不成我命中缺阳光吗?名字虽说只是一个符号,不过简洁易懂,才能让别人记住, 萧爱月,不能因为你名字土,就让你小孩的名字更土。”
萧爱月仔细一想,也是,徐放晴要真是缺阳光,那怎么找了自己这个“月亮”,她随既嘿嘿一笑,半真半假道:“那就叫山山吧,徐山山挺好听的。”
徐放晴语塞,有些被她气到,又不愿意说太多,她自从确认怀孕以来,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劲,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也一样,萧爱月一反之前的粘人态度,抱了一床被子到沙发上睡,她确实怕自己会压倒徐放晴,毕竟医生叮嘱过了一定要小心。
沙发跟床的距离相隔不到五米,萧爱月脑袋探在黄色的被套外面,眼睛里面闪烁着光,甜甜地道:“晚安晴晴。”
徐放晴翻了一个身,不愿意理她,萧爱月嘻嘻笑着,一点也不生气:“晴晴,你觉得季觉熙和孟念笙会有戏吗?”
“睡觉,萧爱月。”
徐放晴的声音丝毫不为所动,萧爱月本来就是想惹她讲话,听她开口了,才心满意足地伸手把脑袋斜下方的台灯给关了。
“晴晴,你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
“…”
“晴晴,我…”
“闭嘴。”
萧爱月很想再和她聊几句,想了想,又道:“明天早上,我先去见见秦七绝,晚安晴晴。”
结果没等到第二天早上,皮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萧爱月半夜被她吵醒,捂住手机往洗手间跑去,生怕把徐放晴吵醒,皮利那边的环境很吵,有很摇滚的音乐声从话筒里面传来,萧爱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隐隐作痛,被吵醒后,语气不耐烦地道:“皮利同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喂?是萧总吗?”那边有男女同时发出了一阵悠长的欢叫声,皮利的声音喊得很大,一轮接一轮的大喊道:“新年快乐啊,萧总,我在民乐酒吧,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不要。”萧爱月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骂人,撑着脑袋回答说:“我年纪大了,你没事我挂了。”
“别啊。”皮利那边急了,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呼吸声越来越重,伴随着脚步声,萧爱月猜她应该在跑步,没过一会,嘈杂声消释了下去,只剩下女人重重的喘息在电话里回荡,萧爱月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什么,皮利在那头直接道:“萧总,徐总的母亲去世了。”
“什么母亲?”萧爱月愣了一下,就着皮利嗯嗯呃呃的提醒下,忽然就想起来了:“你说城外郊区的那个吗?”
徐放晴的妈妈,一个恨不得自己女儿去死的老人,在去年不多的时光里,萧爱月有过和她匆匆一见,今天听皮利提起,她恍然想起这个女人,但内心隐隐约约有些意外,她没想过皮利还会有那女人的消息,不假思索地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徐放晴一直在支援她,虽说徐放晴去年有在萧爱月的面前表现出来一种恩断义绝的意思,可是从皮利这边得知,她每个月都有定时给那老人打一笔款。
萧爱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帘轻合,又睁开,一颤一颤,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皮利还在那边口若悬河地解释说:“本来这事我想直接跟徐总汇报,不过她也很久没问过那边的事了,昨天有个年轻人找我,说是人死了,临死前疯疯癫癫,留了一本存折,又有一张我的电话号码,他就直接找我来了。”
“怎么死的?”萧爱月有些疑惑,她记得去年见那老人,精神也还可以,怎么一下子死得这么突然,徐放晴看着也不像是有家族遗传病的人啊:“生病还是什么?”
“自杀。”皮利的声音兀自变得低沉了:“我昨天有去她家里,拿到了那些存款,还有一叠有关徐总的报道杂志,里面其中有一张报纸,是关于,她和康女士的传闻,报纸是一家花边杂志社发行的,内容有些不堪入目。”
萧爱月觉得莫名难受,额际还沁出冷汗,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虚脱:“你先别告诉晴晴,她现在怀孕了,不能承受这些,她的丧事谁在处理?存折的密码你知不知道?好了,我不管了,这事,给我瞒下来!明天我送晴晴去美国,你给我把事办妥了。”
“这个我能行,可是萧总,这女人是在福利院门口自杀的,福利院还没建成呢?媒体那边能不能瞒住啊?”
“她是不是有病啊?”萧爱月吐口而出,骂完瞬间又觉得不对,她试着调匀呼吸,抚平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几下:“正放假呢,媒体应该没那么快,再说这事现在是政府在管,谁敢报?”她冷静了几秒,想到那女人之前对徐放晴的所作所为,还是忍不住,又骂道:“晴晴本来在上海就举步难前,她这样搞一下,还能不能让晴晴做人了?到死还要害晴晴?自杀去哪里不好?跑到政府在建的工程上去闹?”
皮利在那边无语,好半天才回答说:“她前阵子精神不太稳定,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说是想见徐总,但徐总之前有交代过不见她,我当时给她留了号码,也没想到她纠缠我,可能后面她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了风声,以为那工程是徐总负责的,所以她就是想见徐总吧。”
萧爱月骂不下去了,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到半夜三点,想了想,就命令说:“你在酒吧门口等我,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女人威胁到徐放晴,萧爱月洗了把脸,匆忙忙地化好妆,刚扭开洗手间的门把,才发觉卧室里的灯亮了,徐放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说话,萧爱月猜她应该是醒着的,顺着她胸口的宽松睡衣揉磨了上去,帮她悄悄地把被子盖拢了。
“晴晴,我出去一趟,临时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下一刻,徐放晴睁开眼睛,素颜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倦意,萧爱月看得心疼,帮她把刺眼的房灯关上,接着打开台灯,在幽黄的灯光中轻抚着她的脸,安慰道:“我去去就来,我答应你,八点之前,不,七点之前回来,好不好?”
徐放晴轻轻地摇摇头,淡漠的脸孔上毫无波纹,黑眸中几乎溢满的抗拒却是非常明显:“萧爱月,有事明天再去。”
萧爱月轻轻地蹲下身子跪在床旁,温和地和她解释道:“明早我还要见秦七绝,咱们的飞机时间又定了,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萧爱月,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半夜跑去忙碌?”
萧爱月百口莫辩,只能好脾气地道:“晴晴,我只是出去一小下,结束了,我们就去美国,我给你租房子,再回国把你名下的产业给安置好,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不要激动。”
“我没有激动,萧爱月。”徐放晴并没有激动,相反,她此刻显得无比地冷静,一双漂亮的眸中有着非常恰当的冷意,她一字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深意十足:“你不应该半夜三更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在四处乱窜吗?什么事都等明早再说,你不是圣人,并不能避开这世界所有的坏人,连耶稣都会碰到犹大,更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