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直女(112)
柔软的腰肢藏在裙摆底下摇曳着,她贴近身侧的人。
“秦见纾。”
近乎情人间的低喃,仿佛要摄人心魂。
温楚的双臂如游蛇一般绕了过来,她轻轻环住对方肩颈,泛着娇意的委屈声音底下藏着莫名危险的气息:“住我这里不好吗?”
“还是说,和我一起住不好?”
第79章 六月
秦见纾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人, 随时会被拉下欲望深沉的海。
温楚倚在她肩头,气息很热,呼吸很轻, 指尖沿着她耳后的小窝画圈来回勾动, 一下又一下,跟羽毛拂过似的。
曼妙身躯紧贴她的手臂,挤压间, 秦见纾碰到小片温腻的柔软。
那是什么, 大家都是女人, 再清楚不过。
丝丝缕缕被电流窜过的酥-麻感涌入四肢百骸。
秦见纾动也不能动弹, 只觉得自己是被身旁的人施法控住了。
即使还隔着一层布料,她都觉得自己那片肌肤被重重灼伤到。
秦见纾忍了又忍:“温楚……”
这一声似喟叹, 又似低喃。
她垂眸,入目便是对方秀挺的山根,再往下,是微微挺翘诱人的红唇,丰润饱满,润着晶莹水光, 引得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狠狠咬一口。
黑色的吊带裙如浓墨一般泼洒,与秦见纾的长款睡衣紧挨着,融成一片。
分不清谁是谁的,好似她们原本就该是一体。
听见秦见纾隐忍压抑地一声轻唤, 温楚微微仰头, 撞入对方眼底。
面前的人睫羽轻颤着, 眼底泠泠清波早已被搅成一池荡漾的春水, 让人瞧着像是随时要碎掉的样子。
这么不经逗啊?
温楚唇角勾起丝缕笑意,作为始作俑者, 她很满意秦见纾的反应。
先前她还担心秦见纾这样矜冷自持的人会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没什么感觉,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这样,我怎么和你住在一起?”
秦见纾的声音软得几乎要掐出水来。
被击溃了防线的人,再也不复方才冷静自持的模样。
原先,秦见纾只单纯以为温楚是不想自己麻烦,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她算是知道对方三番几次强调“不用另外再租房”的原因是什么了。
两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想到一处。
秦见纾深吸一口气,在温楚看不见的地方她轻轻攥住床单,眸光沉下了来:“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忘了吗?”
说好她们之间的事情先缓缓,等高考结束以后再谈。
但近段时间,秦见纾总觉得事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温楚表现得太过热切,热切到自己无处闪躲。
“我没忘啊。”宛若得势的小人,温楚一双诱人的唇越发抵进。
她若有似无地贴在秦见纾颌角,吐息温热:“而且我也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秦见纾从没见过谁人在自己面前这样狡辩:“你……”
“我什么我。”
“难道我勾引你了吗?”
温楚轻笑一声,那笑荡进了秦见纾心里。
她勾起眼尾,指腹重重碾过对方发烫的耳垂,有恃无恐:“还是说,你被我勾引到了?”
秦见纾欲要脱口而出的“是”字,又悄然咽回了肚子里。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被温楚勾引到了。
那对方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以后只会愈发的过分。
温楚显然是了解秦见纾的,她拿准了这一点,悠悠开口:“都没有吗?那也就是不成立,疑罪从无的观点秦主任应该听说过。”
三言两语,温楚为自己彻底洗清了“罪过”。
纯良又无辜。
却得来秦见纾一声“狡辩”的评价。
事实到底怎样,两人心知肚明。
偏温楚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她直起腰身,一双杏眼含情不服气地望进秦见纾眼底:“那你别让我有机会狡辩。”
她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低声引诱着:“你可以,堵住我狡辩的嘴。”
这样,她就不能说话了。
玩得上瘾,温楚险些收不住,她直勾勾地盯着秦见纾脸上每一寸细微的神情变化,人家越是闪避隐忍,她就越要招惹。
直到秦见纾钳住她胡乱作弄的手,施力拿开:“不准再靠过来。”
温楚眯了眯眼:“嗯?”
耳畔,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传来:“我答应你,一起住,你不要再闹了。”
再闹下去,她也不是很受得了。
秦见纾此刻全身上下仿佛被火燎过一遍,小腹也热热的,估摸着一会儿还要去厕所单独处理一下。
温楚折腾半天,可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她满意轻哼一声,躺回被子里。
见人当真作罢不再乱来,秦见纾总算松了口气,此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汗液濡湿。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我去趟厕所。”
温楚却在此时翻了个身,枕在小臂上看她:“我是认真的,秦见纾。”
“让你住我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在,但更多是觉得方便,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交房租,价格就按你之前租金的一半。”
“反正,我们早晚要住在一起。”
反正,她们迟早会确定关系。
温楚这话说的笃定,天然,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味道。
秦见纾也是第一次知道,温楚的诸多副面孔里还有这样霸道,不讲道理的一面。
她微微侧目,望向身后的人。
温楚背着光,脸的轮廓被身后暖光模糊了一圈,被笼在暗色的阴影里。
她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底下我们各睡各的,不会让你为难。”
到这,秦见纾终于有了反应。
她轻轻“嗯”了一声。
温楚不满,被子底下,她伸过手用指尖挠了挠秦见纾的手背:“嗯是什么意思?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秦见纾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手心:“快睡觉。”
*
如秦见纾所料,房东和楼上的业主在装修赔偿这一块并没有达成一致,后续大约需要司法介入裁定赔偿。
好在,她只是个租户而已。
拿到自己该拿的赔偿金,周内,温楚陪着她又回了几趟出租屋,将该搬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温楚说得没错,搬家确实费劲。
而且,她们确实早晚要住一起。
秦见纾没有说的是,从温楚讲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秒种起,自己就已经被说服了。
高考预热的风从三月吹到六月,柳树抽出嫩芽绿过一季,到初夏的时候,篮球场旁边的池子里荷花开了。
经过三年沉淀,又一批学子即将踏上人生旅途的第一趟征程。
与往届并无两样,高考这两天学校包了大巴车接车送,将考生从学校直接送达考点,大家的准考证也在车上统一发放。
为了应对突发事件,重南将考点附近的半边茶楼都包下来了。
从学生进入考场的那一刻起,老师便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直至整天的科目全部考完结束,再一齐返校。
到八号当天下午最后一科英语开考以后,茶楼里,围坐在一齐闲聊的老师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肩上挑了一整年的重担,过了今晚,终于可以卸下来。
“送走这群祖宗,接下来终于可以好好陪陪家人了。”吴老师抿了一口碧螺春,往后朝沙发椅上靠去,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