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妄想(64)
乔言坐起身来,抓起书瞅瞅,镇静说:“帮我们店里一位员工借的,她考研呢,担心英语不过关,现在啥都换成英文了,连阅读都只看英译版本。”
这谎圆得漂亮,愣是把徐子卿忽悠瘸了。徐子卿感慨:“这读书的劲儿,真够努力的。”
乔言不多话,低头翻开那本书。
捱过了最恼火的阶段,后面就舒坦多了,虽然身上还是没力气,蔫兮兮的,但好歹不像起初那样头晕头疼,鼻塞也稍稍缓解些了。
后一天轮到家里人照顾她,早上徐子卿把饭菜啥的都全部做好,连水果都切了放保鲜盒里,晚点则是姥姥看着乔言。
老人家爱碎碎念,心疼外孙女,不免就反应过度了,嘴里叨叨个不停,听得乔言差点耳朵起茧子。
乔言的烧彻底退了,但随后而来的是轻微咳嗽与更沙哑的声音,还有红红的鼻尖。
姥姥搞了个劳什子的偏方回来,不辞辛劳煮了一下午,熬成一碗让乔言喝掉。
那碗药黑得像墨水,不仅看着脏兮兮,味儿还极冲,散发着一股烂鱼干的腥馊。
乔言实在接受无能,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
姥姥说:“你个女娃子不晓得好歹,治咳嘞,喝咯见效快。”
乔言压住犯呕的冲动,咬咬舌尖,犹豫究竟喝不喝。
这玩意儿真不像能治病的,毒死人还差不多。
她迟疑半晌,想到姥姥熬药辛苦,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心一横就打算一口闷了。
周希云正正下班过来,敲了敲房间门,出现得十分及时。
姥姥的注意力被周希云吸引走,瞧见周希云就乐呵呵打招呼。
周希云喊姥姥一声,几句话就把老人家打发出去。
乔言端着碗没动,待人走近了又仰起头要喝。周希云拦住她,拿走偏方药水。
乔言说:“干嘛,再不喝放凉了。”
周希云用手抵开她,“别喝。”
“我姥要检查的,不喝挨撅。”乔言说,伸手摊开,示意还给她。
周希云还是不给,走到窗前的书桌旁,打开桌上的一个带盖杯子,把偏方药全倒进去,又合上杯盖。
“药里有晒干的虫子尸体,手指那么长一截。”这人缓声说,“好像还有土渣。”
乔言皱眉,问:“你见我姥煮药畩澕了?”
“没有。”周希云说,转回身过来,倒一杯温开水上前,“客厅茶几上还有两副药没煎,姥姥放那儿了。”
乔言睁大眼,想起刚才沾过一点药水,赶紧擦擦嘴皮子。
周希云把医生开的药找出来,先将胶囊塞乔言嘴里,让和水吞了,再监督服用剩下的。
“还有哪儿难受?”
吃药如同上刑,乔言连饮半杯水,喝完说:“不难受了,好了。”
周希云再往她嘴里塞了粒圆不溜秋的丸子,“药要坚持按时吃,不要忘了。”
乔言下意识要吐出丸子,但尝到是甜的后又舌尖卷卷,将其吃回去。
“这什么?”
“糖。”周希云说。
乔言鼓起一边脸,“挺好吃的,还有吗?”
周希云回道:“没了。”
“只买了一颗啊?”
“办公室随便拿的。”
乔言点头,“哦。”
门没关,姥姥随时都可能进来。
周希云忽而弯身挨下来,摸她额头,用唇贴贴。
用老法子试试还发烧没。
冷不丁来这么个亲密举动,乔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忐忑扭扭腰身。
周希云按她肩膀,“好好坐着。”
不顾外头还有长辈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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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唇瓣柔软, 热乎而湿润。
落下的温暖触感持续了两三秒,不容拒绝。也不是顺势要亲,只是试一下额头的温度, 仅仅挨近了轻轻贴合。
乔言咬着口腔里甜丝丝的糖, 一动不动。
这有点像小时候,但以前的长辈们不是用嘴巴贴贴, 而是凑近了挨一挨脸和下巴这些, 以此亲身力行地对比与孩子的体温差别。
有用没用不清楚,总之大体上就是这样。
周希云这是学艺不精,只会皮毛,没掌握精髓要义,显然就是弄混了幼时的记忆,啥也不懂就瞎搞。
乔言嘴唇张张合合, 想提醒这人没找对路子, 可话还没到喉咙又硬憋着压下去, 不搅和现下的和睦氛围。
算了,将错就错吧, 用哪儿贴都区别不大。
曾经周大小姐的心思都在读书上, 哪会注重生活细节, 这次纡尊降贵接地气一回,也不能太挑剔了,不然多打击人。
细节不重要, 形式到位就成。
乔言自我催眠,权当是在接受不掺任何杂念的关怀。等周希云放开自己了, 她拉扯被子盖住腿, 揉揉不舒服的鼻子, 佯作不乐意地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老俗得很。”
周希云不接这话,只道:“不烧了。”
乔言说:“半个小时就量过体温,不都告诉你了么,已经好了。”
周希云这才接上刚刚那茬,有心无心问:“伯母知道你说她老俗吗?”
乔言防备心重,骨子里的死敌基因作祟,立马矢口否认不认账:“我可没讲过这话,你别想告我状,是你说的啊。”
周希云曲起手指刮她脸蛋,“怎么又成了我要告你状了?”
乔言反问:“你不是那意思?”
周希云说:“不是。”
“哄鬼呢,我不上当。”乔言回道,嘎嘣咬碎糖丸子,嚼了嚼,“指不定你转头就找我妈去了。”
周希云讲不过这个胡搅蛮缠的,还是说:“不会。”
傍晚时分的天色金黄,余晖爬进房间里,灿烂的光照在被子上,亦在乔言周身叠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两人一边斗嘴,一边靠着坐会儿,周希云好脾气守在屋里,陪乔言唠嗑两句。
生病待在家的日子比较无聊,手机电脑玩多了对眼睛不好,床上躺久了也难过,有个伴陪着还是不错,至少可以相互消磨打发时间。
姥姥过了不久就进来拿碗,看乔言喝完药没有,见碗空了便笑眯眯端着走了,还说:“每天一斗碗,喝三次就可以咯。”
乔言赶忙把老人家忽悠出去,不迭保证一定喝,转头就对周希云悄悄交代:“你下楼的时候把那玩意儿端走,不然被发现了,我姥肯定生气好几天。”
周希云嗯声,“知道。”
姥姥下楼去了,趁徐子卿下班前进厨房里把饭煮上,再洗两样青菜炒给乔言吃。
老人家勤快利索,虽然走路都身形蹒跚摇晃,可干起活来还是一点不含糊。姥姥到后面就没上楼了,也不打扰两个年轻人聊天,直至该吃饭了才喊人。
而在开饭前,在徐子卿没回来期间,二楼房间门被反锁上了,里面的两位一开始还是惯例互嘴,乔言问到了周希云的工作,又让周希云明儿再多拿一把糖回来,没多久再是乔言单方面的闹人,欠得慌地作弄对方,外之后就是双双倒床上。
转变一会儿一个样,没有理由可讲。
归根到底,乔某人先惹事,坐不安稳,非得扒拉周希云两下。周希云任其如何,等到没耐心了才将她包被子里缠住,不给反抗的机会。
闹腾一番后,乔言眼前遮了一层布,周希云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上,伏她颈侧。
乔言哼哼唧唧的,“我妈要回来了。”
周希云说:“伯母一般七点到家,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