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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妄想(148)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3-07-06 09:14 标签:甜文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徐子卿真想把这个讨人厌的扔出去,可还是狠不下心,也舍不得真的打。
  做菜煮饭的活儿繁琐,费时,一道大菜接一道大菜,往往一通忙累就是至少半个小时不带歇口气的。
  厨房里堆满了东西,什么都有,全是需要处理的。她们三个打转似的交替上阵,轮流看着灶台上的大锅小锅,不时相互帮忙搭把手。
  乔言多数时候都泡在水里洗菜,要不就帮着递盘子打杂,偶尔再到客厅里拿点什么需要的进来。周希云负责切菜,守着煲汤,摆盘。余下的都是徐子卿一个人经手,当妈的能干,手脚又快,一人能顶她们两个用。
  她们从早上九点左右就开始准备,来来回回地干活,晌午凑合着对付一顿中饭,吃完了下午再接上之前的又持续忙碌。
  晚些时候,周慧文和姥姥逛完街了,也回来帮忙干活,俩长辈在客厅里摞干果、糖那些东西,在摆弄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中途,乔言抽空出去撕纸钱,清点分装明天上坟要用的冥币啥的。
  彼时周慧文正与姥姥一块儿封红包,算着明天要给哪些邻居家的小朋友准备,稍微理一理。
  姥姥算人头时特意多加了两个,将乔言和周希云也算了进去。这边的旧俗传统是只要没结婚就可以收红包,不管年龄多大,哪怕四十岁了也得准备。
  姥姥专门问周慧文:“跟她们两个崽崽儿装好多欸?”
  周慧文迟疑了下,回道:“都行。”
  姥姥说:“那搞个月月红嘛,要得不?”
  周慧文点点头,“听您的。”
  大院包红包不兴太夸张,一般五十一百就差不多了,毕竟小老百姓家境就那样,讨个吉利便行了,没必要过于显摆。月月红的话,也就是一百二这种,闰月就一百三,数额不会太大。
  周慧文当面包了乔言她们两个的那份,一人一千二,拢共十二张崭新的红票子。
  乔言悄摸看着,发现周姨包好了,连忙转开视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装不懂。她低头做着手上的事,等到干完了再假模假样地离开,又到厨房里晃悠。
  沙发上的周慧文哪能注意不到乔言的举动,其实是知道她在偷看的,但也没特地避开不给瞧。
  姥姥对其没感觉到,还戴着老花眼镜数票子,慢吞吞地分红包,再仔细清点一遍。
  正式的年夜饭当然得等到天黑之后才吃,可以放着春晚一起,看看今年有哪些节目。
  每年除夕开动的第一道菜必定是鱼,寓意年年有余,有点仪式感图个好兆头。晚上的氛围比早上融洽和睦多了,大家都说说笑笑的,不再是那么僵硬,搞得像陌生人一样。
  两家人如同往年那般,尽量都表现得高兴些。
  吃吃喝喝,多来几杯酒,小的敬俩妈妈,妈妈辈再敬姥姥。
  姥今晚可豪气了,仰头一口闷,乐呵呵讲些祝福的话,什么希望乔言她俩事业顺利,越升越高,什么希望徐子卿明年可以轻松些,还有周慧文做生意一定兴隆红火,最后才是真心实意表示自己可以再多活几年,希望身子骨能坚持,想多陪陪女儿与孙辈。
  倒也不是有意讲晦气的,都是实在话。
  老人家再过几年就八十高龄了,从建国前硬生生平安活到了现在实属不容易,经历了那么多动荡的岁月变迁后,她的那些同辈有一大半早都没了,运气不好的早年就饿死了,运气好的,能带着一身病痛活六七十岁也算值当,不亏,像姥姥这种一把年纪脑子还清醒的,真就是幸运中的幸运,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才能走到这个盛世年代享受享受。
  姥姥挺感慨,但亦没讲太多丧气的,差不多就行了。
  温馨一顿年夜饭过后,两家人挤一块儿看小品,嗑瓜子吃糖。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演员还是熟悉的面孔,老团队了。徐子卿很喜欢那个节目,边看边乐,忍不住笑出了声。乔言也大傻子一样噗嗤笑,乐点比亲妈还低,看到精彩的地方脸都胀红了,笑得都快岔气。
  周慧文没笑,可不是心情不好,不喜欢小品罢了。
  随当妈的性子,周希云对小品也无感,但看着乔言笑成那个样子亦扬扬嘴角。
  周慧文捕捉到了周希云的细微变化,发现周希云从头到尾都没咋看电视,心思都在乔言身上。周慧文没管,没心力干涉了。
  瓜子壳扔了一地,糖果纸也丢得到处都是。
  姥姥带头随地丢东西,讲歪理糊弄乔言,骗那二愣子这是过年特有的习惯,扔得越多越好,告知那代表富庶有剩。
  乔傻子真信了,一脸认真说:“啊,咋以前没听您讲过?”
  姥姥把她哄得团团转,回复是以前忘了。
  乔言眨眨眼,赶紧往地上多扔点,挺虔诚说道:“保佑我发财,发大财。”
  其他人都乐了,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凌晨那会儿,陆陆续续有邻居打着手电筒过来,大半夜到这边找徐子卿她们出去搓麻将,顺带给姥姥拜个早年。
  徐子卿便拉着周慧文打牌去了,今晚要熬通宵过过赌瘾。
  乔言她们留下陪姥姥,将春晚最后的节目看完,等老人家困了再送人上楼休息。
  夜里俩妈都不回来,周希云自是不用回对面。
  她们到乔言房间里歇着,开着通亮的灯,先后洗漱,待有困意了再躺床上,一同盖上被子,在被窝里接吻,亲了一回又一回。
  乔言压在周希云上边,亲完对方的额头再逐渐往下,而后是鼻尖,嘴巴,脖子……接着拉开睡袍,用暖乎的脸贴贴周希云,蹭两下这人。
  周希云身上比她还热,刚清洗过,带着淡淡的香气。
  乔言张嘴咬了咬周希云,摸索地抓住周希云的两只手。
  ……
  许久,等到被子里的空气都快消耗完毕,她才钻出来透透气,又对着周希云的脖子亲亲。她的唇红润,湿湿的,很是柔软。
  周希云抬手抚着她的脸,没多久再下移些,伸进被子里。
  现在过年不允许放烟花爆竹了,城里前几年就已明令禁止这个,所以半夜凌晨到一点左右的春节鞭炮被气球所取代。
  那些响声不够大,但足以传到这边。
  巷子里时不时会有孩童的嬉笑声,往日不爱出门的小孩儿都在外面瞎闹腾,有的在追逐,有的在炸火炮,调皮的捣蛋鬼抓起一把甩炮儿就惊乍乍追着同伴吓唬,噼噼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没多久连空中都弥漫充斥着一股子火药味。
  歇息时分,周希云转头望望窗外,应声看去。
  虽然窗户关上了,但能猜到小屁孩们是在干嘛。
  周希云揪乔言的脸蛋,亲昵小声说:“你小时候也这样。”
  乔言趴这人胸口倒着,没力气地埋进去,漫不经心说:“没有,我小时候不爱玩这个。”
  周希云说:“你以前用火炮炸我,追着扔。”
  乔言立马辩解:“我那是想让你一起玩,你不愿意,跑了,我才追的。”
  “才不是,”周希云说,“明明就是欺负人。”
  乔言又反驳:“真的,没欺负你,是想跟你玩。以前过年红包才多少,加起来都没一百,买一盒那玩意儿就要两三块,给你玩你还不愿意,转头就哭着找我妈告我状,我可太冤了……”
  情侣两个算旧账,细细掰扯当年的“恩怨”,一人一个说法,谁都不认同对方。
  周希云一点感觉不到乔言幼时的好意,回想起来只觉得这人恶趣味非常,没少欺负自己。
  乔言不停喊冤,条条都反驳,坚决不承认,非常正经表示是周希云记错了,她当初可不是这个想法,才没有戏弄周希云,反倒是这人隔三差五就找大人哭鼻子,害得她挨了不少揍。
  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太多了,数不清,说不完,她们的回忆简直重不上,各自都是不同的版本。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俩冤家从小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虎得要死,恨不得能上房揭瓦,哪会计较那么多,而另一个则是软脾性,偏偏就注重细节,对不同的事不同的场景,自然有不一样的感受。
  临着该睡觉了,周希云挨上去用鼻头蹭乔言,温柔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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