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43)
梁适猜想许清竹也是怕尴尬,所以才会一直找话题。
而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了。
许清竹亦然。
梁适平常定力十足,但此刻也觉得过于尴尬,只能打了个哈欠,佯装泛起了困意,“好困,我先睡了。”
许清竹点头:“嗯。”
梁适说完便转过身,只留了个后背给许清竹,顺势摁灭了她这一侧的台灯。
许清竹也摁灭了这个她那边的灯,房间顿时陷入昏暗。
在黑暗之中的,人的感知会被无限放大。
尤其Alpha的知觉要比别人都灵敏一些,所以现在许清竹的每一声呼吸她都能很清晰地听到,没有办法,她只能跟着许清竹的呼吸声去调整自己的呼吸。
五分钟,许清竹翻了两次身,叹了三次气。
而梁适也睡不着。
在许清竹翻第三次身的时候,梁适摁亮了自己那侧的灯。
许清竹呼吸一滞,随后坐起来, “抱歉,我吵到你了。”
“没事。”梁适说:“我也睡不着。”
许清竹拉开床头抽屉,拿出一本全英文的小说,“我去楼下看书,你休息吧。”
梁适立刻道:“等等。”
许清竹脚步顿住,“嗯?”
“要不,我们来看电影吧?”梁适说,“或许看个电影就睡着了。”
房间里有投影,正好也能让梁适完成那个被动任务。
许清竹挑眉,“你确定?去楼下看吗?”
梁适笑了,“不用啊,去楼下看会吵到娅娅。房间里不是有投影吗?我们就拿那个看。”
许清竹抿唇,迟疑了。
“怎么了吗?”梁适问,“你是不是更想看书?”
“不是。”许清竹说:“我都可以的。”
“那……”梁适说着就拉开抽屉拿遥控器,但手刚握上抽屉把手,许清竹说:“房间的投影坏了。”
梁适:“……啊这,好吧。”
她语气难掩失落,让人忍不住想逗。
许清竹便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你忘了吗?”
梁适:“啊?什么?”
许清竹笑了下,“上次我在房间看电影,梁适进来直接把盒子砸了。”
梁适:“……”
“你早点睡吧。”许清竹说,“我去楼下看书。”
梁适:“……”
直到许清竹出去,她还一脸懵。
是她?
不对,是原主?
人家好好看个电影,有必要砸人家的投影吗?
原主个疯批。
不对。
许清竹为什么要说是梁适?
她就在对面,为什么不是说你?
难道许清竹已经发现了吗?
还是她在故意试探?
……
这也能试探?
梁适不清楚,反正许清竹总归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跟自己说话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太多,梁适当然不认为是因为她最近做出了改变,且对许清竹稍好了一些而换回来的好态度。
开玩笑,要是有个人像原主那样对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甚至巴不得那人死得越惨越好。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许清竹深爱着原主,只要原主稍稍有一点改变,就会马上回心转意,对原主露出笑脸。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毫不犹豫地Pass掉。
许清竹不像是这种恋爱脑。
她或许在某个时刻对原主有好感,但在受到伤害之后一定会包裹紧自己的内心,不会让原主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所以只有第二种。
许清竹发现她不是原来的梁适,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
科学无法解释这种非正常现象,身为高材生的许清竹异常谨慎,所以在生活中不断试探她。
想通了这些,梁适竟莫名松了口气。
毕竟她没必要一直在许清竹面前去装,从此之后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以许清竹的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来拆穿她。
梁适重新躺回到床上,刚刚说不困都是假的,她其实困死了,昨晚就没有睡个好觉,白天又去梁家,身心俱疲。
只不过身侧躺了人,她睡不着。
这会儿床上只剩下她一个,空气中虽还漫散着许清竹身上的气味,但影响不大。
她在睡前还记得定了个闹钟,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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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窝在楼下的沙发里看小说。
她睡了一天一夜,本就不太困。
但身体虚弱,看了没两个小时,眼睛就又干又涩,之后也没办法再专心地看。
只好合了书,在楼下揉了揉眼睛,猜想梁适已入睡,这才不疾不徐地上了楼。
她开门的动作也很轻,怕吵到熟睡的人。
房间里开着一盏灯,刚好照亮门口。
她出去时分明开的是梁适身侧那一盏,靠近阳台,而她再回来时,开得是她这侧那盏,刚好为她照亮了回床的路。
而梁适的睡姿很板正,她平躺着,手搭在小腹,呼吸清浅。
许清竹走过去坐在床上,床的一侧轻轻塌陷。
梁适也没动静,想来是睡熟了。
许清竹将书放进抽屉,又慢慢地挪上床,靠在床上侧目望过去。
梁适最近都没化妆,或者说化得是淡妆。
以前的梁适不论多晚回来,脸上都会带妆,且妆感很重。
她喜欢的都是些不伦不类的颜色,尤其是口红,基本上是滞销色处理者,也就是仗着颜好瞎折腾。
有几次,许清竹看到她带着妆睡在沙发上。
而现在的梁适,虽和以前长着同一张脸,但眼睛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人说,看一个人品性如何,要看她的眼睛是否明亮。
如果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那她一定是个品性端正的人。
而以前的梁适眼里,没有光泽,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厌恶,甚至,偶尔会在脸上出现那种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去死的表情。
但现在的梁适眼里,总泛出温润的光泽。
许清竹是个善于观察细节的人,就像现在的梁适会把所有行为藏在细节里一样。
似乎除了在医院里时,她很莽撞地拎着草莓走进病房,大言不惭地说她会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其余时候都是冷静且温柔的。
她的身上总似有若无地散发出白茶的香味。
令人很安心。
外祖父去世的那段时间,许清竹的房间里总会泡一壶白茶。
她习惯性地闻着那个味道入睡,就像是外祖父未曾离开过一样。
她再一次闻到了令人安心的味道。
但她确实无法确认,梁适到底是谁。
是从哪里来的?
她坐在那儿,目光一寸寸描绘过对方的眉眼。
仍旧还是觉得不化妆的她更顺眼些。
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总归,她是要和梁适离婚的。
她不想听从父亲的话,以婚姻做筹码来换取公司的苟延残喘,也不想外祖父大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她必须要进公司,哪怕父亲反对。
话说起来,上次她发给父亲的消息,回信也不过二字:不许。
父亲觉得,她嫁个好人家,嫁个对她好的Alpha,于她这一生便是再好不过。
但他忘记了,她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以高分考入青翼大学,还取得了MBA学位。
若不是当初不愿离家太远,她应当会再出国进修。
也是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她选择了婚姻。
但这段婚姻带给了他什么呢?
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无休止的害怕。
许清竹轻呼了口气,大半夜的,总是会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为其伤神。
她决定不再听从父亲的决定,而是给同在公司任职的表舅舅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打算去公司上班,需要他给安排一个职位,无须空降挤掉现有职员,只要有一个可以让她在公司上班的机会就行,最好是公司的核心部门,设计部或展览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