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A后我的O怀孕了(193)
起初还好,可以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但现在随着拼图板块越来越多,就像是有强迫症似的,必须要把这个拼图拼完整,所以不断地去挖掘真相。
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但许清竹在这种事情上竟然可以压住。
梁适错愕的表情太明显,惹得许清竹轻笑,“很惊讶吗?”
梁适疯狂点头。
许清竹那清冷声线在车内响起,“我祖父母在我小时候时常会提起我舅舅,他们偶尔会抱怨他没有责任心,不继承家业,偶尔会在想起他的时候掉眼泪,会怀念他的好。但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名字,我从来没见过,甚至在我祖父母去世以后,我家连一张舅舅的照片都没有。”
“我妈每年带我们去舅舅墓前祭拜,都会说把我们照顾得很好,着重会强调我。”许清竹说:“而我的父母,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看向梁适:“人一生有两对父母,一对是生你的父母 ,另一对是养你的父母。相比起来,我认后者。而且她们都选择瞒着我,说明不愿意让我知道,那我的童年也算幸福,成长过程也算顺利,没必要好奇这种东西,让所有人都不舒服。”
梁适:“……”
这一下子给了梁适心头重击。
分分钟,格局就打开了!
梁适以前还当许清竹不知道,其实许清竹只是不愿意去戳破。
爱她的人给她织就了海市蜃楼,那她就在海市蜃楼里待着。
许清竹不好奇,所以不信流言,也不去查。
“那你舅妈呢?”梁适又问:“你也没好奇过吗?”
“我舅舅一生没结婚,能叫得上名字的女朋友就那一个,在我舅舅去世以后也失踪了。”许清竹轻笑,“我哪来的舅妈?”
梁适:“……”
是她狭隘了。
她忽然就明白,这一百三十万就是系统挖的坑。
不可能拿到的。
狗系统!
梁适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
梁适之前送许清娅来过一次许家,所以这次轻车熟路。
她们到了之后还没进家,就一起去了墓园。
墓园在郊外,和浅水湾来许家是一个方向,开车半个多小时。
郊外和城内气候不一样,湿度更高,还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丝。
梁适一路跟着许家的车,到了之后先下车撑开伞,然后又去副驾那儿接许清竹。
结果看到许清竹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露出个边缘。
她便把伞拿远一些,结果许清竹把书包直接放在后排,什么都没往出拿,兀自下了车。
梁适立刻给她撑上。
许清娅一个人撑了把小蓝伞,站在雨里看她俩,“你们就带了一把伞?”
许清竹面不改色地应:“嗯。”
梁适:“?”
她开始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也只是个小插曲。
进入墓园之后还要走好远的路,许光耀和盛琳琅也同撑一把伞,许光耀身形高大,越发显得盛琳琅瘦弱。
不知为何,梁适从背后看,莫名觉得盛琳琅的背影萧索。
这世上和她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好像只剩下了两个女儿。
父母因为唯一的弟弟生了心病,早早去世。
只剩下她来撑着偌大一个盛家。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明白,这么多年,许光耀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对于盛琳琅和两个女儿确实好,可能有些性格里自带的卑劣,譬如自大和独断无法改变,但他是个合格的父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
盛琳琅当年承担了那么大的事儿,一直也都是许光耀在她身边陪着。
梁适忽然觉得,盛琳琅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盛琳琅年轻时貌美,说一句是海舟市第一美人也不过分,大把的青年才俊和漂亮女人来追求她,但她偏挑中了许光耀。
因为她知道,人不可能永远貌美,而那些冲着盛家和她的美貌来的人,很可能在她人老珠黄之后出轨或是吞并盛家,尤其是那些自家企业也做得不错的。
没谁能拒绝盛家这块饼。
或许不少人当年都嘲笑盛琳琅傻,但对于盛琳琅来说,她做了一个不算错误的决定。
起码两个女儿都养得很好。
墓园很大,这里埋葬着盛家父母,也埋葬着盛清林。
盛琳琅将带的花放在盛清林墓前,雨丝细密,显得萧索但祥和。
良久,盛琳琅招呼梁适和许清竹过去,像一个大家长似的,低声和盛清林介绍,“清林,这是梁适,清竹的妻子。长得漂亮吧?和咱们清竹一样漂亮。”
“她人也很好,清竹也很喜欢,之前她们结婚时没来看你,现在也见到了,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盛琳琅介绍完梁适之后又喊许清娅过去,唠叨了两句成绩,还说许清娅一点儿都不像她舅舅,不聪明。
许清娅撇嘴,但也没反驳。
尽管她的成绩是全年级第一。
但许家人都知道,一年中的三个日子里是绝对不能惹盛琳琅的,分别是盛家父母的忌日以及盛清林的忌日。
不然她妈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要么是无止境地哭,要么是发脾气。
这么多年,都已经成为了盛家的“潜规则”。
在祭拜完盛清林之后,又在盛家父母的墓前站了一会儿。
梁适站在那儿默哀了几分钟后,抬起头目光随意一扫,然后发现了一抹黑色身影。
只是一个背影,但带给梁适异常熟悉的感觉。
对方穿着黑色旗袍,一步一步往墓园外走去,摇曳生姿。
梁适立刻拽了下许清竹,示意她往那边看,许清竹顿时瞪大眼睛,和她做口型:“杨佳妮?”
梁适点头。
她们看着杨佳妮的背影消失在墓园之中。
昨晚推断的那些结论,仿佛近在眼前可以验证。
在许光耀她们打算离开的时候,许清竹忽地问:“爸妈,你们认识启达公司的齐总吗?就那个出了名的爱护家庭的人。”
许光耀闻言皱眉,“怎么了?”
“就是随口一问。”许清竹也没将梁适的那些事说出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最近和他太太见了一面,感觉那个齐总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是佳妮吗?”盛琳琅忽然问。
许清竹点头:“对对对,她太太叫杨佳妮。妈,你认识?”
在萧瑟雨里,一阵秋风刮过,冷得人们打了个寒颤。
雨势渐大,梁适将伞往许清竹那边偏了偏,自己半侧肩膀露在外边,但许清竹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然后手扶着她的手腕,将伞的方向摆正。
盛琳琅缓慢地点头,“我们小的时候关系很好。”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清竹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盛琳琅摇头:“自从她家破产以后,她就不和我们联系了。”
许清竹皱眉,“你后来也没再见过她吗?”
盛琳琅扫了一眼墓园,“每年清明,我会给她父母墓前放一束花,她父母也葬在这个墓园。”
“那她父母忌日是什么时候?”许清竹问。
盛琳琅说:“三月份。”
许清竹问了下杨佳妮父母的墓在那一片,然后打算一会儿和梁适一起去看看。
结果过了会儿,盛琳琅忽然说:“有一年她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她疯了,又说她女儿死了。”
盛琳琅兀自摇头:“但没说几句她就挂了,我再给她打回去她也不接,再后来她接起来就让我不要再联系她,所以我们就一直没联系了。”
“那是什么时候?”许清竹继续问。
盛琳琅仔细回想:“你九岁左右吧,那会儿你隔三差五地生病,我也顾不上她。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还在发烧……”
许清竹默然,“好吧。”
盛琳琅已经不和人交际应酬许久了,在家里没事抄抄佛经看看书,偶尔出去逛街给丈夫和女儿们买点东西,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