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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接触(52)

作者:乔段 时间:2018-01-07 21:25 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近水楼台

  
  “你这孩子,哎……”唐韫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继子太贴心了。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但每次看见周炳文都忍了下来,觉得有这么一个就很不错了,也不想伤他的心,害怕家里多个孩子后他有别的想法。
  
  “爸,你真的不用顾虑我。我想妈妈其实也希望再有一个孩子的。”周炳文一说起吴雪薇,就温柔的笑了起来:“现在科技也发达,可以找人代孕,做试管婴儿之类的,妈妈也不用吃苦,咱们家一两个小孩子也养得起。”
  
  唐韫沉默,双手缓缓的抚摸着方向盘,眉头上浮起沉思的皱纹。
  
  周炳文知道他被说动了,又继续分析起再生一个小孩的好处:“爸爸你想,等我出来工作后肯定很忙,有弟弟妹妹陪着你们我也比较放心,等小孩子长大了,我也到了中年,他们正好可以帮我分担点。”
  
  唐韫还是没说话,只是脸上的皱纹皱得更紧。
  
  周炳文不再说话,让他慢慢想。
  
  车子一路开回公司后,两人下了车,唐韫才说:“这事也非同小可,我先和你妈妈商量一下。”
  
  “嗯,应该的。”周炳文点头。
  
  唐韫很是感慨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原本是他想送周炳文礼物,结果倒变成周炳文送他一份大礼,顿时心里生出一种亏欠之情。
  
  “爸爸很高兴。”唐韫拍拍他的肩膀,觉得自己眼眶都有点润。
  
  周炳文对他笑了笑,但是眼里的情感却很萧瑟愧疚。
  
  唐韫处在百感交集的情感中,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爸爸上去了,你自己去玩吧,开学前好好玩,爸爸给你的副卡你都没怎么用。”
  
  “我知道了,你忙吧,我开车回去了。”
  
  ……
  
  早上,天气昏沉,阴雨绵绵。
  
  周炳文从睡梦中醒来,腰上还搭着施安湳的手臂。他轻慢的拿开,再悄悄坐了起来。
  
  也许是最近心里有事,连生物钟都有些紊乱,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
  
  半拉着的窗帘外是灰蒙蒙的雨雾,让人没什么好心情,他随便套了件衣服,走到窗边,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很是惆怅。
  
  施安湳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了出来,赶紧起床四下寻找,很快就发现人正坐在飘窗前,靠在墙上发呆。
  
  他走过去,将他搂进怀里,说:“怎么坐这里,早上这么凉,外面还下着雨,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周炳文偎依过去:“醒了就睡不着了。”
  
  “睡不着也不该坐在这里啊。”施安湳搓揉他被墙壁冻得冰冰凉的手臂,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
  
  周炳文顺势的窝进他怀里,有些阴郁的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
  
  施安湳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最近怎么了,感觉你不太高兴。”
  
  “是有些事情,让人心里不好受。”
  
  “什么事情,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周炳文黯然的叹了口气,说:“我骗了我爸爸。”
  
  “嗯?怎么回事?”施安湳疑惑的问。
  
  “我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是我自己自私,却让他觉得我是在为他考虑。”
  
  施安湳摸摸他的头,安慰的说:“别这么说自己,你和他关系这么好,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心。”
  
  两人就这么偎依着看了会雨景,施安湳将他从飘窗上抱了下来,放到床上:“别难过了,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这么娇惯我,以后我变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米虫可怎么办?”
  
  施安湳笑着刮他的鼻子:“我乐意。”
  
  周炳文看着自己的手说:“你是不想让我的手受伤变丑吧。”
  
  施安湳见他语气不对,赶紧宽慰:“确实是不想让你做这些粗活,但是……”
  
  周炳文却骤然说:“你去做饭吧,弄点稀饭就可以了。”
  
  施安湳不得不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很是担忧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出了房门。
  
  周炳文在他走了立即就倒在了床上,很是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脚。
  
  当年施安湳会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双手,要是以后老了,变丑了,难看了……又或者出现了更好看的……
  
  他确实因为家境优越,从来没做过什么粗活,尤其是来了S市后更是被养得精贵无比。所以眼前这双手还是一直保持着美好的状态:修长匀称,白皙细嫩,很是漂亮。
  
  连他自己都对这双手很是喜欢,所以平时做事的时候都格外小心一些。
  
  施安湳因为这个癖好选择了他,又会不会因为这个癖好再选择别人。
  
  即便经过六年的考验他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但下一个六年呢?再过两个六年他就该衰老了。
  
  施安湳做好早饭的后进卧室叫他,看他还是穿着一件睡衣,懒懒的蜷缩在床上没动,不禁走过去拍拍他的屁股:“快去洗漱吃饭了。”
  
  周炳文盘坐起来,慢条斯理的扣上衣服。
  
  施安湳看他扣扣子的手看得出神。
  
  周炳文三下五除二赶紧扣好,快步进了浴室,反手把门给锁上。
  
  施安湳站在原地有点懵,不知自己哪里惹他不快。
  
  ……
  
  两人吃完早饭后,虽然外面在下雨,但家里存的东西却不多了,昨晚就商量着要去超市采购,所以还是冒雨出了门。
  
  虽然雨势有些大,但是早上出来买菜的大爷大妈还是不少,超市里拥挤而热闹。
  
  两人推着车在蔬果区慢慢逛,一边走着,施安湳一边问他:“想吃什么,这个怎么样?清炒凉拌都还不错。”
  
  周炳文兴致缺缺。
  
  施安湳大感头疼,开车来的路上有问过他为什么不高兴,却没有得到回答。
  
  于是两人都默默无言起来。
  
  本来计划大采购一番,结果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连一个手提袋都没装满。
  
  踏上自动人行道电梯,缓缓下降到负一楼,周炳文去开车,施安湳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就压住了他转动方向盘的手。
  
  “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的好。”施安湳将拔掉车钥匙。
  
  周炳文眉头略微有些促动,但还是没说。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压在心里不说,这样并不好,你心里不好受,旁边的人也跟着难过。有什么不痛快的,摊开了说,如果是因为我,你更要说,因为你我之间最不该有的就是间隙和隔阂。”施安湳劝他。
  
  周炳文揉揉额头,让他怎么说。这种患得患失的深闺怨妇一样的情绪,一个大男人说出去实在丢人。
  
  难道要说我害怕年老色衰后你不要我?
  
  太悲哀了。
  
  施安湳说:“难道你还在为我至今没告诉你恋手的原因生气?”
  
  这一点也有。周炳文点头。
  
  “还有别的吗,我直觉没有这么简单,你应该还有别的事不开心。”
  
  周炳文不语。
  
  “很难开口吗?”
  
  “说不出来。”
  
  施安湳无奈的叹了一声:“好吧,那就先把第一个问题解决了再说别的,你下去,我来开车。”
  
  周炳文下车和他互换了位置,但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用意。
  
  施安湳开车前往的方向是郊区,周炳文不禁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去施家本家。”施安湳说,语气中还有些不耐。
  
  陡然要去施家本家,周炳文就慌了:“不是,那个……去本家干什么?”那里都是施家的长辈,也许会遇见施安湳的爸爸和妈妈。
  
  施安湳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带你去见家长?”
  
  周炳文被他讽刺,脸上顿时一红,又很难看。
  
  施安湳说:“我不是在说你,我的意思是,就算我和一头猪在一起,我父母都不会管我。”
  
  周炳文嘴角抽搐,有一种被骂是猪的感觉。
  
  施安湳看他脸上表情变幻了好几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他开车的份上,周炳文恨不得揍他一顿。
  
  施安湳说:“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周炳文才发现被他这么一闹,心里竟然宽松许多。
  
  “好了,你跟我回本家就知道了。”施安湳安抚的轻刮他的鼻子,被他一巴掌拍开。
  
  周炳文问他:“那你本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在?”
  
  “没什么人,大家都忙着呢,就像你们唐家一样,各过个的。”施安湳懒懒的说:“除开几个堂弟,几个佣人,就没别的了。”
  
  “啊,就这样?”周炳文大感意外。
  
  “不然呢?”施安湳讥讽的笑了笑。
  
  施家本家离市里有些远,加上下雨天,开车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
  
  车子停在了一栋占地面积比较大的老别墅面前,周炳文撑着伞下去的时候,被眼前古意森森的墙院惊住了,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古老的院子,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初。
  
  尤其是在烟雨蒙蒙中,更是有一种历史的沉淀感。
  
  “走吧,进去了。”施安湳虚扶着他的腰,带他朝里走。
  
  摁响门铃,很快就有个年老的女人从雨幕中跑了过来,看见门外站着施安湳,脸上有些惊怕的表情,迟疑的没开门。
  
  施安湳冷冷的说:“开门。”
  
  在施家本家相当于管家地位的胡阿姨抿着淡薄到看不见的唇,沉默的打开了大门。
  
  施安湳目不斜视的朝里面走去。
  
  胡阿姨刻薄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恼怒的情绪:“你怎么带个陌生人来本家!这不符合规矩!”
  
  施安湳毫不理会她,就当没看见这个人。
  
  周炳文被那双怨毒的双眼盯着,很有些不自在。
  
  施安湳发现他的异样,面无表情的说:“我就是这个家的规矩,你给我老实点。”
  
  胡阿姨冷冷的凝视回去:“老爷子就要走了,你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都不安生吗?”
  
  施安湳不屑的哼笑一声:“你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管这么宽,你不如想想施翰英死后,你该怎么办。”
  
  胡阿姨气得发抖,施安湳收紧周炳文的腰,冷着一张脸快步朝屋内走去。
  
  胡阿姨站在灰蒙蒙的雨中,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各种难听的词汇层出不穷的,疯狂宣泄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愤恨。
  
  周炳文被她尖利的骂声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雨中枯瘦的身影。
  
  “别看她,越看她越来劲。”
  
  周炳文不禁问:“她是谁啊?”
  
  “一个疯婆子。”
  
  “她怎么敢这样骂你?”周炳文看他脸色很是难看,有些小心的问。
  
  施安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是沉重的说:“一边上楼一边说。”
  
  “哦,好吧。”
  
  “她很年轻的时候就来施家当佣人了,那时候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就上了施翰英的床,但是施翰英身边从来不缺人,很快就不要她了。但是这个女人很会揣摩施翰英的心思,倾尽所有的讨好他,所以两人一直藕断丝连,渐渐的就掌了点权。我奶奶很早就和施翰英离婚了,所以在这个家里,那个女人一直以自己是女主人自居。”
  
  “是这样啊……”
  
  “施翰英身边的男男女女来去匆匆,换得很勤,那女人觉得自己能一直留在施翰英身边,就以为在施翰英心里很特别,脾气越来越大,但是她上了年纪后,施翰英就再也不碰她了,身边陪伴的都是俊男美女,她岁数大了脾性就越来越怪,对施家任何人都颐指气使,毫不留情。偏偏施翰英从不约束她,任由她在家里狐假虎威,闹得鸡犬不宁。”
  
  周炳文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施家家主这么奇葩,竟然任由一个佣人对自己的家人如此不敬。
  
  不过他陡然又想到:“那她有没有对你……”
  
  这时候两人刚走到楼上,施安湳推开一间房间说:“这是我的房间。”
  
  周炳文走进去,看着这脏乱的房间,不敢相信竟然是施安湳的,毕竟他有洁癖。
  
  然后他听见施安湳在身后说:“她现在对我有什么不满只敢在我房间里发泄,我还小的时候经常被她打骂,还因为她吃醋发疯,掐过脖子。”
  
  周炳文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作为施家继承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过往。
  
  “在我小时候刚进本家的时候,她性格就非常喜怒无常,然后我父母又从来不看我,她胆子大了起来,就背着施翰英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不给我饭吃,掐我,打我,恐吓我,还长期给施翰英打小报告……”施安湳越说越暴躁。
  
  周炳文赶紧抱着他:“抱歉,让你回忆起这些事。”
  
  “这些事情其实我不打算和任何人说起,但是你不一样……”施安湳拉着他出了房间:“没事了,后来我长大了些就报复回去了。”
  
  “我回本家一般会提前打招呼,她就会赶紧收拾好我房间,但我有几次没打电话突然回来,发现房间脏乱得不成样子,施翰英就狠狠责罚了她几顿。现在她身上有很多旧伤,就是施翰英惩罚出来的,偏偏她以为自己在施翰英心里不一样。”
  
  “那施……那你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又让她在施家作威作福?”周炳文问。
  
  “当然是大家闹得越凶他越开心。”施安湳带着他穿过了两条回廊,然后停在一扇古香古色的圆形拱门面前。
  
  周炳文陡然看见这个地方还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任凭谁突然从充满现代化的房间里走到这里,都有一种错感。
  
  “这里是什么地方?”
  
  “游园,我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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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园, 其实是为一个人建的, 他叫游惊梦……”
  
  随着这一声叙事的开端,施安湳又再次陷入了回忆中。
  
  那时候他才四岁,正在懵懂天真的年纪, 虽然父不疼母不爱, 小小的心灵很是难受, 但有亲切的管家和母爱泛滥的保姆在身边, 倒也过得开心快乐,那是一段颇为宁静美好的时光。
  
  四岁半的时候,施翰英莫名其妙突然把一大家子人聚集到本家, 并要求一定要带上孩子。
  
  当天发生的具体事情施安湳已经记不清了, 似乎是被问了几个问题, 经过了几项测试, 但就是从那天起,他被施翰英钦定成了继承人。
  
  他并不懂继承人的真正含义, 但看着叔伯婶婶以及哥哥们嫉妒羡慕的眼神,觉得似乎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对历来威严冷酷的爷爷也产生了一丝亲切感和依赖感。
  
  他依依不舍的挥别了管家和保姆,带着几分欣喜的入住了本家。
  
  因为几乎没和至亲之人住在一起过, 他对施翰英是十分向往的,那时候他已经知道有家长在身边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很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但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不怀好意的哥哥弟弟,阴阳怪气的胡阿姨, 死气沉沉的佣人,喜怒无常的施翰英,都让他每天惶惶不安。
  
  进入本家后,他天真烂漫的童年戛然而止,每天被山一样高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来。
  
  从基础的文化课,再到书法绘画骑马射箭,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甚至还让他唱过一段时间的戏曲,偏偏他别的还行,在戏曲这方面实在没天赋,被施翰英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跪月台的情景,那时候已经入秋,夜晚降温很快,寒风迅速带走了他身上的温度,冰冷地板更是冻得他双腿发麻。
  
  他很委屈,却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哥哥弟弟会讽刺他这么软弱当什么继承人、胡阿姨会嘲笑他脑子笨,施翰英就会变本加厉的责罚他。
  
  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原本好不容易收回去了,陡然听见了一道道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吓得他一个激灵。细听之下,像个女孩子痛苦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这空无一人的游园里,冰冷的夜风再一吹,他的眼泪立即吓得掉个不停。
  
  他那时的处境就像电影里的鬼片一样,年纪尚幼的他心智还不健全,很容易就脑补各种乱神怪力的恐怖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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