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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接触(12)

作者:乔段 时间:2018-01-07 21:25 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近水楼台

  
  果然通过李珊那件事后,周炳文主动来和他做朋友,那家伙太单纯了,又蠢又好骗,三两句就把他的话套得干干净净。
  
  从此大家也明白了周炳文在唐家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个小县城的女人走狗屎运傍上了唐家老三,从此草鸡变凤凰,才跟着来到了S市,周炳文也不是亲生的,而是个拖油瓶。
  
  众人听了纷纷在背地里吐槽,这算什么?
  
  这也太幸运了吧?一个乡巴佬不知道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就因为捡到唐韫这个漏,硬生生挤上了上流社会。
  
  不过豪门是非多,她一个乡下女人,就算再厉害,来了这S市,还不现出原形。S市的上层圈子里哪个不是人精,就凭她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再说豪门注重子嗣,周炳文连姓都没改成唐,可见唐家人是不承认他的,就算他妈以后给唐韫生了孩子,也跟他周炳文没多少关系,最多就是吃喝不愁。
  
  而唐韫又能耐得住这S市的花花绿绿吗?像他以前被逐出唐家的时候就是个浪荡子,现在回来了,还不得重新投入温软玉香的怀抱?
  
  反正没人看好周炳文的前景,只不他过现在是唐韫名义上的儿子,又和唐乐游、施安湳十分要好,还是得给两分薄面。
  
  谢成俊和大部分同学一样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不过为了施安湳,他可以忍耐暂时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不管是在女生那里还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施安湳都非常出名,想把他钓到手的人太多了。
  
  但至今没人知道他的性取向。
  
  他太孤僻,也太不近人情,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不准人靠近也不准人触摸,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痒痒。
  
  他们这些小的大的群体里,迷他的人不少,都牟足劲想找办法勾他上手,前仆后继,死了一片又一片。
  
  谢成俊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例外,只是缺少和他接触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他在群里激动的描述自己有多幸运,并巨细无靡的把自己的计划发在了群里,甚至还畅想了和施安湳在一起后的场景。
  
  有人祝福有人酸,各种各样的回复都有,多数人等着看他笑话。
  
  “就凭你?唐乐游和他朝夕相处,长得那模样都没见他动心,你仿佛在讲笑话。”
  
  “哈哈哈,大家不要这样打击他嘛,万一成了呢?真爱才不是光看外貌。”
  
  “呵呵呵,那你找男人的时候有本事不看脸只看吊。”
  
  “去你妈的……”
  
  谢成俊对这些酸言酸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冷笑着想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结果怀揣这如此坚定的念头,却在第一次和施安湳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遭遇了滑铁卢,他还是第一次被无视得彻底,对方连看他一眼都嫌麻烦。虽然知道施安湳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也做好了被冷遇的心理准备。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谢成俊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特别会观察人的情绪,他发现施安湳在看向周炳文的时候,眼睛里是有温度的,只有在那时候,他才散发出了点正常人的气息。
  
  谢成俊很不爽,周炳文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值得施安湳那么多的关注。
  
  而且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一切都开展得很合理,却还是被施安湳甩了脸子,直到现在,他脑子里都清晰的回响着那句冷得掉渣的“我有洁癖”,仿佛他谢成俊有多脏一样。
  
  真特么怄人!
  
  更让谢成俊愤怒的是,周炳文和施安湳消失一个中午后,回教室跟他解释的神态模样,实在没法让人不去联想。那湿漉漉的红眼睛,绯红微肿的嘴,还有他不自然的闪避……
  
  这一切只要稍微联想一点点,都让他觉得恶心。
  
  左想右想他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更无法接受施安湳和周炳文竟然有那样的关系,想想施安湳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唐乐游都不爱搭理,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哪里值得他出面去调学校的监控,又大张旗鼓的收拾了杨嘉杰,还让他滚出了学校。
  
  谢成俊愤怒得想撕掉卷子,下午那场数学考试考得尤其糟糕。
  
  为了发泄愤怒,他在群里大肆吐槽。
  
  谢成俊:“周炳文和施安湳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嗯?怎么不一般?”
  
  “他俩还能有什么关系?主子和跟班吧……”
  
  谢成俊:“就是不一般!”
  
  “你特么倒是说啊,哪里不一般了!”
  
  “说话不说全,菊花迟早残。”
  
  “说话说一半,黄瓜要溃烂。”
  
  谢成俊:“……”
  
  ……
  
  谢成俊在背后非议他的事情,周炳文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数学考试之前的那次午觉他没睡着,就连考试刚开始的时候情绪也无法控制的持续低落,他想不通是哪里得罪了谢成俊。
  
  他真的挺喜欢这个新朋友的,结果才相处不到半个月,就和对方搞僵了关系。
  
  施安湳的坏脾气真的该改改了,他直觉谢成俊讨厌他跟施安湳有莫大的关系,但施安湳那里……周炳文不觉得他能说得动对方,那家伙就是个不讲理的人。
  
  更让他难过的是,离开教室去考场的时候,谢成俊看他时那嫌恶的一眼,始终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原本想午睡后把钱给他转过去的,现在钱也不敢转了,他害怕会遭到谢成俊更多的厌恶。
  
  周炳文拿着铅笔做题的时候,还些心不在焉。
  
  等看到一道施安湳曾给他讲过的题时,他才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数学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准确来说,经过数学老师和施安湳的悉心指导,尤其是施安湳押题押得准,好些题他都做过类似的,吃惊之余他把试卷上的题全都快速浏览了一遍,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施安湳出的题了。
  
  周炳文运笔如飞,很快卷一的前三页都做完了,直到手酸得不行才停了下来,回神一看,他竟然在三十分钟内就做完大部分的题,太夸张了,就算是以前在老家也鲜少遇到这么顺手的情况,而且粗略检查一下,答案几乎都正确。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简直有种在作弊的感觉。。”
  
  心脏鼓噪不停,这还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能驾驭考题,全得归功于施安湳,实在太厉害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押题到这么准确的,真是不可思议。
  
  周炳文忍不住有些激动,这次的数学一定能考高分。
  
  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施安湳才好,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就欠了他这么多,以后可怎么还这个人情啊。
  
  一边这么胡乱想着,竟然也一边把题给做完了,只是卷二后面的解析题里有两道比较难,他很没把握,大题是拉分项,他三道大题都只做出了前两问的步骤,也能得不少分。
  
  周炳文对此已经很满意了,比起他的入学考试成绩,数学已经进步了很多。
  
  考试铃声响起后,他直接就跑去了七班的教室,施安湳的考试座次号正是七班。
  
  施安湳也刚交了卷子,从教室里出来。
  
  “你真的好厉害,押题押得太准了。”周炳文难掩兴奋和崇拜的说。
  
  施安湳用食指弹他的脑门,笑着说:“我给你划题的时候,你不是还不以为然吗?”
  
  周炳文揉揉脑门,好气又好笑的道歉:“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施安湳轻笑,对他的讨好很受用:“知道就好。”
  
  “我要好好感谢你,今晚上请你吃大餐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周炳文问他。
  
  施安湳说:“你觉得我会差一顿饭?”
  
  周炳文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晚上回去再告诉你。”
18、illusion18 ...
  illusion18
  
  虽说考完了数学,但学校并没有让学生放假的意思,该上课的上课,该自习的自习。
  
  下午考完后吃过晚饭,经过了一天紧张考试的学生,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还沉侵其中不能自拔,毕竟这是他们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正式考试。
  
  老师并没有过多阻止他们讨论,第一次总是新鲜的,反正以后考多了就会见怪不怪。
  
  “今天数学好难啊……”
  
  “还好吧,我觉得前面的题都蛮简单的,倒是后面的大题,题型比较新。”
  
  “我也觉得还好,难度中上一点点,大题是拉分项嘛,我们十班的能做出前面两个问就不错了。”
  
  “啊……明天早上的英语我好担心,我英语太差了。”
  
  “我也一样,希望不要太难。”
  
  当然也有人对这些无所谓,反倒聊起了其它的。
  
  国庆在即,考完试就会有个小长假,还处在贪玩年纪的少年少女们,根本无法抵挡假期的诱惑。
  
  “你国庆打算去哪里玩?”
  
  “不知道啊,我爸说看我成绩。”
  
  “看个屁的成绩啊,考完就放假,他哪能知道?”
  
  “你知道的,我妈和孙老师关系很好,她第二天就会打电话问。”
  
  “哇,那你太惨了。”
  
  突然,有一个平时消息特别灵通的男生故意用神秘的声音说:“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国庆放假和别的学校不一样。”
  
  “嗯嗯,怎么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
  
  那个男生见同学们的视线都集聚在他身上,得意的分享起了他从高年级学生那里得来的消息:“一班到三班放7天,四班到十二班放5天,十三到十六班放3天。”
  
  “我的天,不是吧……”
  
  “太惨了!”
  
  “一二三班也太爽了!”
  
  “为什么这样啊,学校每次都搞区别对待,不公平。”
  
  “哎,谁让你成绩差呢。”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我们成绩差点怎么了,学校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偏袒一二三班的学生,每天放学时间都比我们早。”
  
  “啧,我有朋友在一二三班,人家都说今天的数学特别简单,如果不出差错,能考满分,你呢?”
  
  周炳文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书都快看不进去了。国庆长假对于他来说是预习课本和巩固旧的绝佳时期,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看书。
  
  所以放假几天这种事对他而言真的无所谓。
  
  不过周末唐乐游应该会在家,到时候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问他,就是不知道施安湳是怎么安排的,他估计会出去旅游吧,毕竟他对学习并不怎么热爱,难得一个长假,肯定要放松放松。
  
  他又想起下午考完数学施安湳说晚上和他说事,也不知是什么,希望不会太难。
  
  就这么过了一个闹哄哄的晚自习,放学后周炳文去找施安湳,被他要求一起坐车回去,周炳文只好先去给司机张叔打招呼,让他提前下班。
  
  和施安湳熟悉之后,周炳文对这辆改装后的豪车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比如有哪些不错的功能,什么地方放置什么东西,他都一清二楚。
  
  车子里一如既往的播放着淡淡的钢琴曲,搭配着暖黄色的灯光和车内别致奢华的装饰,周炳文有种自己在音乐会现场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升华了。
  
  施安湳半阖着眼靠在椅子上养神,姿态放松。
  
  周炳文同他问起了下午他说的想要的报答是什么。
  
  “回去了再说,车子上不方便。”施安湳懒懒的说。
  
  “你还弄得挺神秘的。”周炳文笑话他。
  
  施安湳扯着嘴角,露出个不明显的笑容,不置可否。
  
  周炳文想起一个晚自习都在讨论的问题,当闲聊说给施安湳听:“考试还没考完呢,班里的同学都在商量去哪里玩了,他们说一二三班放7天,四到十二班放5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施安湳说。
  
  周炳文知道他家和学校关系匪浅,既然他亲口承认了,那铁定没错:“咱们学校的规定还挺有意思的。”
  
  “越是有能力的人,得到的特权越多,这很正常。”施安湳淡淡的说。
  
  周炳文细想了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更在意另一件事:“你放假有打算吗,去哪里玩?”
  
  “暂时不告诉你,回去再说。”
  
  周炳文第一次见他搞这么神秘,被弄得心痒痒:“说呗,你先说说你想去哪里。”
  
  施安湳笑了笑:“别着急,到时候你会觉得惊喜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周炳文也期待起来。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家。周炳文照例先去施安湳家同他一起做作业复习功课,不过,今晚施安湳却把他拉开书包的手给制止住了。
  
  “怎么了?”周炳文抬头问他。
  
  “你不是想知道要怎么报答我,还有我放假去哪里吗?过来……”施安湳朝他招招手,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周炳文疑惑的走过去,待在他旁边静等开机。
  
  电脑运行速度很快,完整的桌面很快就出现了。施安湳用鼠标点开一个命名为“plan”的文件夹,里面放置了不少文档和照片。
  
  周炳文不明所以的看着,然后见他一边打开一个文档,一边说:“你不是要感谢我吗,国庆的时候陪我去意大利怎么样,我攻略都做好了,我们先去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当日参观会排队很久,这次我提前订了票,应该不会再错过了,然后我们再去百花圣母大教堂……”
  
  周炳文顿时就懵了,他迟疑的问:“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国庆和你一起去意大利?”
  
  施安湳鼠标下滑的动作停住,转头看他:“怎么,不想去?”
  
  “呃,也……也不是这个意思……”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施安湳的情绪一瞬间就结冰了,非常不爽。
  
  “如果一个人想去,他的回答应该是惊喜或者高兴的,而不是你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施安湳直接合上电脑,语调淡薄的说:“不想去就算了,我不喜欢勉强人。”
  
  笔记本合上的那“啪”的一声,仿佛敲打在了周炳文的神经上,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赶紧说点话来缓和气氛,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意大利什么,听着那么高大上的地方,他从来没想过。假期又只有五天,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会耗费在往返的飞机上,那么丁点时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国内随便找个地方玩玩。
  
  不过周炳文连在国内玩玩的想法都没有,他最初的打算就是在家里复习功课,争取在期中考试考出好成绩,他做梦都想快点进入五班。
  
  旅游这么奢侈的事情,真的跟他无缘。
  
  施安湳干脆利落的把笔记本塞回抽屉里,转身就朝浴室走去:“英语没什么好复习的,既然你不想去意大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炳文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关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周炳文耳朵嗡嗡的,脑子里像打了结,理不清扯不明,纠纠缠缠成了个麻团。
  
  他既想在家学习,又不想惹施安湳生气……学习太重要了,可是施安湳也很重要……
  
  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全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听在周炳文脑子里更乱了。想起施安湳笔记本里制定了那么多计划,一定废了很多心思,说不定早就期待两人一起去旅行,光是这份心意就让周炳文心慌不已。
  
  施安湳的要求并不过分,可偏偏为什么要选择去旅游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浴室的门打开了,施安湳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头,用一种并不意外的语气说:“不是让你早点回去休息,怎么还在这里?”
  
  周炳文尴尬的把双手背在身后搓了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施安湳对他下逐客令,有些难过:“就是觉得……其实我并不是,那个,那个你为什么想去意大利啊?”
  
  施安湳无甚情绪的说:“想去就去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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