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搞定正宫(27)
来电上显示的,是袁传临进《无风也动》剧组时存的号码——赵其云。
没有犹豫,袁传接通了:“赵总。”
赵其云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清,给人一股“谈公事”的感觉:“你今天没有什么重要安排吧?”
卓君言打着哈欠坐起来开床柜上的台灯,袁传看着他光裸着的后背,将人拉回来,回道:“没有。”
赵其云:“我给你发地点,直接过来吧。”不等袁传疑惑,他又补充了一句,“带上卓君言。”
听着电话里嘟嘟两声,接着又听见焦叹炸毛地在那边喊:“传子,你还有气说话没?”揉揉眉心,袁传打断他的嚷嚷:“今晚没空,改到明天。”
“卧槽,为什么?”焦叹不乐意了。除了卓君言,肯定没有其他人能占了他“第二”邀约成功人的位子。焦叹虽然是只单身狗,但他用脚心也猜到了,卓君言现在肯定在袁传身边。
“赵其云约我见面。”
一听这名字,焦叹认栽了:“明天就明天吧。”
结束了通话,袁传放好手机,转身抱着卓君言。卓君言仰着头,看着他问:“你说的是那个赵总吗?”
“嗯。”袁传拨拉着卓君言睡乱的头发,“他发了位置,待会我们去找他。”
卓君言指着自己,诧异:“我也要去吗?”
“嗯。”
袁传猜测,这个赵其云赵总,应该也不是一个人。
到了指定的地点说了赵其云的名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袁传和卓君言进了预约好的餐厅包间。推开门进去,里面并没有人。
服务生端着水上来,一个经理摸样的人走过来说:“两位先生请稍等,我已经让人去请赵总了。”
听着这话,袁传猜出来了,这家高档餐厅,也在赵氏集团的旗下。
等待的时间,袁传和卓君言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欣赏外边的夜景。两人靠在一起,卓君言低声说着自己在毕业季里要做的事情。袁传就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卓君言抬头看他,心里想袁传明明比自己小,却做什么都比自己想得多、安排得周密。脑海里浮现袁传说过的那些关于“生与死、重生”的话,卓君言呼吸一窒,只觉得痛。
袁传收回远望的目光,低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温柔问:“怎么不说了?”
摇摇头,卓君言长吸了口气。对比袁传的付出,他能做的,就只有好好珍惜和更爱眼前这个人。不管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信任他,支持他。
包间的门被从外边推开,袁传和卓君言转过身。一身正装的赵其云对着他们点了下头,袁传回了一个,叫到:“赵总。”卓君言对赵其云也不陌生,微笑着跟着喊:“赵总。”
他们话落,赵其云往前走了一步让开身,对着外面说:“干什么呢,进来。”
袁传和卓君言对视了眼,在转头,就被门外走进来的人给惊到了。
曲源河就跟没看到面前两人的反应一样,他举起手挥了挥,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的墨镜跟着晃动:“嗨!”深深的酒窝挂在精致的脸上,让他徒增了几分那些留存的荧屏上见不到的可爱。
赵其云走近桌子,拉开其中一把椅子,转过身对着还在笑的人伸出手:“不是说肚子饿得受不了了,还不过来坐?”
“哦。”收起酒窝,曲源河赶紧走过去。
已经有服务生从外边端菜进来,赵其云坐到曲源河身边,头也没抬地对着袁传和卓君言说:“坐吧。我在你们来之前就点好了菜,看看要是不喜欢吃,可以再点其他的。”
拉着卓君言落座,袁传扫了眼上来的菜色,除了那条鱼,其他的都可以。
一顿饭吃得是相当的沉默了。当然,沉默是对比出来的。袁传沉默着给卓君言夹菜,卓君言沉默着吃。而对面的……
曲源河:“这道酸菜鱼做得特别好吃。”
赵其云:“好吃也不能光吃它,吃点青菜。”
曲源河:“待会去问问汤师傅,跟他要个菜谱得了。”
赵其云:“行。”
曲源河:“我不想碰鱼,有点腥,难闻……”
赵其云:“……我学。”
…
终于,这饭在没有半句问候下也吃的差不多了。袁传看着卓君言把小半碗的骨头汤喝光,凑到耳边低声问:“吃饱了吗?”
卓君言放下碗,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嗯。”
估计是两人的对话被听见了,曲源河忽然对着卓君言微笑,说:“还有饭后甜点,现在吃太饱会很亏哦。”
卓君言听得发愣,看着这位说熟悉又陌生,说陌生又还算熟悉的“正红间被雪藏的演员”曲源河,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其云看向卓君言,语气温和:“我已经让人打包了,待会带回去。还不错,你或许会喜欢。”
袁传:“……”
告别离开,袁传拿了车到正门接卓君言。
坐进车里,卓君言低头看着抱在胸前超大一份的甜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有种发现天大秘密的那种惊喜,却又有点恍然。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曲源河吗?”
打着方向盘拐弯,袁传回到:“是他。”即使这人已经“被雪藏”了快五年了,但他那容貌并没有什么变化,第一眼看见就能认出来。
卓君言喃喃着摇头:“看来,那些八卦新闻真的不可信。”
袁传轻笑着点头。
电梯往上爬升,到了指定的楼层叮的一声打开。卓君言拎着装满甜点的袋子跟在袁传身后到房门前站定。他低着头等了好一会,却不见袁传按密码开门,纳闷地问:“怎么了?”
袁传目光深情地盯着他,伸手将他往前拉了一步,两人一起站在密码锁前。
“君言,看着。”往上划了盖子,袁传手指头戳在数字键上,“看着,记好了。”
卓君言眼睛跟着他的指头停落,直到袁传按下最后的确认键,门感应开了。
“记住了吗?”袁传收回手,揽着他问。
卓君言摇头,他一点也没有记住。从刚才袁传说让他看着时,他就有点大脑发蒙了。
“没关系,我告诉你。”
牵住手拉开门一前一后进去,关上门。
门后,袁传抱着卓君言,嘴巴抵在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那密码,直到卓君言胡乱地点着头说记住了。
“搬过来一起住吧,君言。”搂着人不撒手,袁传说,“不是说学校那边已经没课只剩下论文答辩了么,也不用一定住在学校不是吗……一起住好不好?”
仰着头,下巴抵在袁传的肩膀上,卓君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能我现在还不得不三天两头地出去飞,几个月或大半年的在家待不到几天……你在这里,大多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我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但我,我想,一回来就能看到你,看到你在这……只要你在这里,对我来说,这就是家,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房子。”
“给我个归宿好不好?”
还有什么,比这些话更让人动容的?
“……好啊。”
抱紧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拥着着自己不撒手的男人,卓君言笑得眼眶范热。
袁传也笑,笑着哭,哭着把人抱得更紧。
——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后的日子……他们两个人一起过。
(End)
第59章 番外(一)
飞机降落缓行减速直到最后停止,乘务员用甜美的声音播报乘客可以拿上自己的行李下机。坐在身旁的一对外国夫妇站起来,卓君言朝人微笑,侧过身让他们出去。
在北京待久了,习惯了有暖气的生活,乍然从温暖的机舱上下来,卓君言被夜晚更加刺骨的寒意弄得一阵哆嗦。他跺着脚跟着人群往机场大巴的方向走,边掏出手机开机。
还没来得及点开拨号界面,一条消息就进来了。卓君言看着上面的文字,吸着鼻子笑着拨了通话。对面的袁传接的很快,第一句话就是:“我查了天气,杭州今天是阴天,肯定很冷。行李箱里有衣服,多拿两件出来套上。”
卓君言低头看了下穿得还算厚实的自己,嘴上应着说好,但也没有付出行动。机场大巴去他家的那站挺难等的,一个小时才一趟,正好快到点了,他得赶时间。
疾走着,就算手冻得僵硬,卓君言也舍不得太快挂电话:“公司的年会还没开始吗?”
袁传嗯了声回到:“差不多了……”他才说了一句,听筒里就传来焦叹的叫声:“小卓子,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杭州了?看我们传子一个人多孤单寂寞,你是没看他脸黑的,让他来这吃吃喝喝还蛮不情愿的。”
卓君言抿着嘴笑,焦叹应该是被袁传给推开了,吵了两下就没声了。袁传无奈地喘了口气,说:“路上坐车注意安全,到了家里给我回条消息。”
大巴车闪着灯开过来,卓君言应着:“车来了,我……先挂了,你忙吧。”
袁传顿了好久才说:“好。”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卓君言撑着手望着外边不断倒流的夜色,心情有点复杂。以前,每次放假从北京离开回到这里,他的家乡,卓君言总是隐隐的兴奋和激动,类似于那种久行回来的归属感。这一次,他却发现,那种心情好像消失了。
眨着眼收回目光,卓君言扬唇微笑。是因为袁传说的那些话吧,关于归宿的话。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也觉得,袁传是自己一辈子的归宿。
掏出钥匙开门,卓君言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笑着摇摇头,把那点复杂的情绪挥开,喊到:“妈、爸,我回来了。”
吃过饭后,团员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卓父关心着儿子的学习和工作,问了一圈后,看儿子自己很有想法和远见,表示了中肯。
而做母亲的,比起事业更关注的还是孩子的感情生活。卓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儿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是一发直球:“小言,你在大学里谈了女朋友没有?”
一口苹果卡在嗓子眼,卓君言用舌头勾开,盯着电视摇头:“没呢,妈。”
基本上每年都会问这个问题的卓母唉了声,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也快毕业了,该是时候谈个了。妈跟你说,这个事它虽然不急,但也不能全不放在心上……”
听着母亲一通长篇大论,卓君言觉得这苹果吃完自己有点消化不良了。好在他爸拿着遥控器转着电视台的时候,正好跳到了他妈喜欢的一部连载偶像剧。
“唉,这剧好看,别调了,就看这。”
“你不都看好几遍了,怎么还看呢?”
“这不正好没看过吗?”
看着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的母亲,卓君言暗叹了口气,站起来说:“爸妈,我先回房收拾行李了。”
关上房间门,背靠在门板上,卓君言感觉双肩上一阵疼痛。他想到了几个月前,袁传进了《无风也动》剧组后,自己在袁妈妈的帮助下,孤身一人找到了军区大院去见袁传爷爷。具体在房门前顶着寒风等了多久,卓君言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袁传的爷爷亲自开门让他进屋的时候,那种放下其中一个重担的轻快感觉。
时机,只是差一个时机而已。这样告诉自己,卓君言长吸了口气吐出来,蹲到行李箱前整理东西。
——
只是,卓君言怎么也没想到,根本没有什么时机,有的只是那一腔热血的冲动和果敢。
当除夕前一天,母亲坐在床上给换着晒过阳光松软的羽绒被,状似无意实则目的明显地说,她同事有个女儿,刚好今年也要毕业了,更巧得是人也在北京读大学。这个他乡遇老乡,是件挺难得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母亲是同事的这一层关系。正好人闺女也回来过年了,要不抽个时间见个面熟悉一下,彼此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助?
对于这个酷似“相亲”的安排,卓君言顿时觉得头脑发胀,一时间闪过去好多画面,最后捕捉到的只有袁传一次次地说着爱他的连环播放。
等卓君言回过神来,已经晚了。他妈妈一脸惊讶,挥着手说:“你前天不是还说没谈吗,怎么现在又说有喜欢的人了?”
面对着母亲,卓君言揪紧手里头的被单:“妈……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卓君言不敢抬头,不敢再去看他妈是什么反应。震惊、失望、甚至是崩溃发怒,这些卓君言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结果,他妈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他把被子换好,拿过他手里边的被单走出卧室,还帮他把门给关上了。
翻身躺倒在床上,抱紧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卓君言哽咽了。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在袁传打来的电话铃声中起床,卓君言爬起来摸到手机,接通了。刚说了声喂,袁传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声音怎么那么哑,感冒了么?”
摸着咽喉,卓君言笑着说:“没有,昨晚磕了好多瓜子,忘记喝水了,太干。”
袁传的沉默代表着他的不信,但他也没有追根刨底,只说:“待会记得多喝水,好好休息。”
点着头说好,卓君言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站在卧室门前的时候,他还很犹豫,手摸在门把手上半天,最后才鼓起勇气拧开了。
客厅阳台,他爸正拿着喷壶浇花。厨房里,他妈妈正在准备除夕年夜饭的各种菜色,飘香阵阵。鼻子一酸,卓君言赶紧抬头。
浇完花转身拿剪子的卓爸爸看见站在客厅的儿子一愣,接着伸手对他摆摆:“过来,爸种的山茶花开花了,给你看看。”
看着父亲的笑脸,卓君言余光瞄了眼厨房里忙活的母亲,好一会才迈开腿走过去。
卓爸爸已经年近五十了,长得憨厚老实的摸样,人也很和气。卓君言长到这么大,从没看过父亲生气,对他妈妈对他,都没有。卓君言猜测着或许母亲并没有把昨天的事告诉父亲,不然他应该要见证父亲的第一次发飙。
“看,上星期才结的花骨朵,今天全盛开了。”卓爸爸笑着,把那朵沾着水珠的白色山茶花往卓君言面前扶了扶,“好看吧,之前只看过样品图,没想到真实的更好看。”
卓君言目光凝视着那抹纯洁的白色,点头。
卓爸爸说:“儿子,这养花呢就跟养孩子差不多。就说这浇水吧,浇太多了不行浇太少了也不好。还有这剪枝条,只有当合适的时候、需要的时候,才能下剪子,单纯地瞎剪,除了破坏没有半点效果。”说着把一个斜插出来的枝丫减掉,他转头看着卓君言,笑着问,“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听着父亲的声音,卓君言觉得乱了一夜的心平复了不少。他伸手摸了下那朵花,问:“爸,为什么要养这种花?”
卓爸爸:“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卓君言失笑:“不是叫山茶花吗,你刚才告诉我了?”
笑着摸了下头,卓爸爸说:“是啊,白色的山茶花……那会在花店买的时候,小姑娘告诉我它的花语来着。”
“纯真无邪……又说‘你怎么能轻视我的爱情’。”微笑着侧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卓爸爸说,“等你要回北京的时候,把它带走吧。”
笑容僵硬在了嘴边。
卓爸爸叹了口气,放下剪子,说:“你妈昨晚都跟我说了。其实啊,这事它本身就不是什么难说的事。你已经长大了,也都二十五、六了,要用西方的说,过了18岁,你就可以独立自主了。”
“感情的事,爸爸妈妈也只是能够给你建议提供参考,总归来说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喜欢谁,想跟谁过一辈子,那是很重要的事。既然在我和你妈给你提意见之前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们又凭什么去阻拦你……除非对方是个非常不好的人。当然,爸还是相信你的,那种人你也不会去喜欢。”
“儿子,没有谁能去轻视别人的爱情,就像这山茶花的花语。就算我是你爸,还有你妈,我们也只不过是你的父母,没有什么资格去规划你的人生方向。路,还是要自己走的。”
把想说的话统统说完,卓爸爸拍着卓君言的肩膀:“行了,去浴室弄条毛巾敷敷眼睛,待会让你妈看见该心疼了。”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最终张嘴吐了出来,伴随着从眼眶留下来的泪。卓君言面红耳赤地抹着脸,语无伦次地想说感谢,被他爸笑着打断了:“洗脸去。”
胡乱地点着头,卓君言转身往浴室走,半路却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卓妈妈给看见了脸。
叫了一声,拿着捞勺的卓妈妈上去心疼地拉住儿子,对着卓爸爸说:“你都说什么了,看他哭成这样?”
走进去拍着儿子的后背让他赶快去收拾洗脸,卓爸爸无奈地推着卓妈妈进厨房:“你那肉丸子该炸焦了,快看看去。”
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捧着水抹了两下脸,卓君言没忍住捂着眼睛又哭了,无声地哭着。
——
跟父母出柜并得到谅解,大肆宣泄后,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除夕夜,第二天卓君言整个人都洋溢着欢乐。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跟在上海陪父母和爷爷过春节的袁传打电话,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比得过外面的日头。
卓妈妈推门进来,就看见儿子看着手机笑得眼弯成了月牙。
刚刚好打完电话,卓君言抬头看着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妈,早上好,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