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搞定正宫(19)
因为他的一句话陷入即将离别情绪中的卓君言：“……”
手机铃声打断了王梁的人生感慨，他看眼手机屏幕，拿起来往后递：“是袁哥，我开车不方便，言哥麻烦你帮我接一下。”
看着不断震动着的手机，卓君言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按下了接听键：“喂。”
“君言。”
不是没有听见袁传叫过自己的名字，只是这一刻，隔着话筒听见袁传带着笑意满是温柔的声音，卓君言突然心脏剧烈地紧缩，几乎到了疼痛的地步。他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又惊又怕。
车载电话还在通话中，却听不见对面回应。袁传嘴角上扬，一声轻笑：“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吗？”
“……没有。”
袁传不信，但还是那句话：“以后我会告诉你，全部。”
卓君言抿紧唇，手离开了胸口：“我们现在刚过了xx收费站，你到哪了？”
“我在你后面，正要过站。”
下意识地扭过身体透过后车窗远望，一溜的车。卓君言看着越离越远的站口，默默地转会身体：“你认真开车吧……我挂了。”
“好。”
浅浅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卓君言拿下手机，看着还在通话中的屏幕界面，脑子乱心里边也乱。
王梁出声：“言哥，袁哥怎么说？”
按下挂断，卓君言把手机递还给他，摇摇头：“他在我们后面，不远。”
“啊，难怪你往后看，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王梁笑，“袁哥他开自己的车过来，不知道车牌号和车的品牌，分不清的。”
乱作一团的卓君言无心同他说话解闷，拿起了剧本更是背不下去，索性闭起眼睛补眠。
只是这一闭眼，就是这近三个月来和袁传相处的点点滴滴，连环画似的在眼前不停地翻着。
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卓君言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第40章 最后一场
王梁紧跟着剧组大部队，在风景区管理员的指挥下于指定的停车区域内把车停好。卓君言将剧本收进背包里下了车，刚推上车门，一辆挺酷的黑色吉普拐弯进了旁边空着的停车位。
卓君言好奇地看了几眼，车主关着窗户，没能瞅见人。捞起背包挂在肩膀上，卓君言收回视线打算先走过去陈导那边集合。他脚刚迈出去，就听后边王梁惊讶地叫：“袁哥？！”
袁传摘下墨镜放在座椅上，随手关上车门，对瞪着眼睛的王梁点了下头，侧脸看着正要离开的卓君言，叫到：“君言。”
捏紧背包的袋子，卓君言转过身，却不抬头直视袁传：“陈导那边等集合，我先过去了。”说完便扭身往风景区的入口走，脚步那叫一个快。
他这种有意躲避的行为，袁传再熟悉不过。
王梁绕着车子转了两圈，正想凑近车窗往里边瞅一瞅，袁传突然问话把他吓了一跳，缩回身体不好意思地挠头：“袁哥你说什么？”
袁传眉间微皱：“我离开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王梁纳闷，“袁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袁传沉默着。王梁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是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放下手，顺着袁传的目光望去，是言哥，一个人背着包站在半荫处。
难道袁哥问的是言哥的事？觉得自己猜测对了，王梁立马说到：“言哥昨天一整天都在卧室里待着，不是背台词就是补觉，基本没下楼。”想想又补充，“许倩和常肖两人倒是安分，见着言哥都不冷言冷语了。”
袁传：“嗯。”
那边总务拿着喇叭喊话，袁传把车上了锁，朝那边走。王梁还在为自己的察言观色点赞，嘴上继续说：“对了袁哥，刚才在路上，言哥还说他舍不得你呢。”
“……！”急刹车，袁传转身不敢置信地确认，“他亲口说的？”
王梁点头：“我就问言哥，今天这场戏拍完就杀青了，会不会舍不得袁哥你，言哥犹豫了会就回答我确实舍不得。”
袁传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意外之喜了。难怪感觉卓君言通话的时候不太对劲，刚才还不敢直视自己，分明就是不好意思吧，这跟之前那种尴尬和微怕的目光躲闪可不是一个概念。
袁传敢肯定，现在的卓君言绝对对自己有感觉，而且不止一点。
“剧组杀青后，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
王梁愣住，接着便高兴地拍了下手：“谢谢袁哥！”
换衣服、上装，卓君言真真的躲着袁传，只要稍有眼神对视便立马转开脸，那叫一个明显。几次下来，袁传除了更加确定卓君言对自己的情感变化，还有就是心里边痒痒的，恨不得把人揽进怀里一通狂吻。
幸运的是，最后一场戏就有王祈和余年亲吻的镜头，虽然只是浅浅的两唇相贴。
风景区里有一个人工湖，里边种满了荷花。六月末，有些已经艳然开放，有些则是花骨朵的形状，在绿色的叶子衬托下，夺人眼球。
剧组选择的地就在这人工湖旁的一个凉亭处，王梁站在袁传身旁，看来看去，忽然说到：“好在今天游客不多，不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闭着眼让化妆师补妆的袁传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他：“别不好意思了。”王梁挠头笑，袁传手指头在腿上点了两下，“晚上杀青宴我自己开车去，你要没什么事，请赵哥李小军几个出去搓一顿，我报销。”
王梁心里乐开花，但也没忘记自己作为助理的职责：“你跟言哥肯定得喝酒，不好开车。还是我来开，到时候也好接你们回来。”
袁传摇头：“不用。”
王梁犹豫了会：“那成吧，晚上我不喝酒，袁哥你到时候散了给我打电话就成，我赶过去接你。”
袁传不置可否。
——
坐在这凉亭里有好一会了，余年看着对面坐着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和王祈身上的三个女生，皱起了眉头，心中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王祈拿着个从人工湖管理员那里得到的荷花大绿叶给余年扇风，对对面好奇打探的目光无知无觉：“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等国庆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你不知道，我妈她自从上次我寄了照片回去后就一直想过来看看你。”
王祈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压声音，眼看着那三个女生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诡异，余年抓着王祈的手腕站起来：“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祈坐着没有动，反手握住余年的手，心疼：“再坐会吧，天这么晒，看你脸都红了。”说着便伸出手摸了上去。
……
“咔！”戴着墨镜坐在树荫处的陈导站起来，“小卓，袁传伸手的时候你不要躲，重新来一遍，注意一下！”
卓君言抱歉地对着陈导点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心境。袁传仍坐着，眼睛盯着面露出紧张和愧意的卓君言，眼底满溢出“胜利在望”的笑意。
第二遍陈导仍有些不满意，放下喇叭后亲自走上来。天气炎热，弄得人也有点心浮气躁，陈导脸色不是很好看地跟卓君言重新说了下戏，还拉着袁传的手给他示范。
卓君言捏着剧本的手指头用着力，指甲在渐渐泛白。袁传看着，知道他开始跟自己较劲了。
“我刚才表现太过了影响了君言的情绪。”袁传站起来，面对着陈导，“抱歉陈导，待会我会多注意，配合好君言。”
陈导看着袁传，几秒后才摆手笑了声：“行，给你们两分钟，调整好自己。”说完转头就走。
袁传重新坐下，瞥了眼退到凉亭外却舍不得走远的三个群众演员，拿起荷花叶子给卓君言扇风。
鬓边的碎发跟着风扬起又落下，卓君言侧着身眼睛活络地转悠来转悠去，最后两排牙齿磕到一起，转身直视着袁传：“我……”
“化妆师给两位主演补补妆！”
一句话，原本好不容易想开口说话的卓君言又闭上了嘴。扔下手里边的大绿叶，袁传往后撸了把自己的头发，深呼吸口气，眼睛明亮地盯着卓君言：“有什么话晚上说，放轻松，先把最后这一场戏演好。”
卓君言抿着唇点了下头。
——
等王祈的手掌摸上范着红的脸颊，余年才眼神一紧反应过来地往旁边侧了下脸，去看那三个女生，已经都是另一幅表情。王祈终于发现余年不对劲了，拉着人重新坐下，担心地问：“小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就要从书包里拿散热贴。
余年伸手拦住他的动作，摇了两下头，低声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对面的三个女生……”
像是经他一提才发现对面有人一样，王祈抬起头，那三个女生赶紧移开目光，拿起零食假装聊天。
余年拉了下王祈的手，王祈反握住十指交叉，对着那三个女生友好地笑：“你们也是来看荷花的吗？”
那三个女生都是一怔，有个比较大胆的才嘿嘿笑，回答：“是啊，听说这里的荷花夏季开起花来特别好看，我们就一起来了。”
“嗯。”王祈带着余年把交叉相握的手放到自己大腿上，“我们也是慕名而来，这么好看的荷花，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多看看有点可惜了。”
余年撇开脸去，抿着唇有点想笑，忍住了。
三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收拾了包站起来往凉亭外走。没走出多远，那个大胆的女生忽然小跑着回来，站在王祈和余年面前，手里边拿着个小瓶子出来，笑容满面的：“这个是我为了方便挤了带出来的防晒霜。”说着看向余年发红的脸，“涂在脸上能防晒。”
余年眼睛眨巴两下，伸手接了：“谢谢。”
王祈掏出了带出来的水果，正要递出去，那女生笑着摆摆手，说：“不客气，很高兴遇见你们。”说着红了脸转身兴奋地跑了。
王祈把没回送出去的水果递给余年，又拿过他手里的小瓶子打开用手往鼻子的方向扇了下闻了闻：“一股牛奶味，要抹吗？”
余年看着小瓶子里的乳液，犹豫了下才点头：“先抹一点，要没过敏再全抹了。”
王祈用水壶里的水洗了手，手指头沾了乳液在余年右脸颊上涂抹：“待会看还能不能碰上她们，我包里还有些吃的，要能遇见都给她们。”说着看余年盯着手里的柑橘，笑，“掰了吃吧，包里还有。”
“对了我刚说国庆我们一起回家，你有什么看法？我妈她真是等不及要见你了，你放心我妈她特别好说话，也特别喜欢你，就上次我……”
一个柑橘余年吃了一半，把另外一半塞进王祈的嘴里，就这还没能阻断他的话头，一边给抹防晒霜一边接着说服余年国庆跟自己回家。
拿起放在一旁的荷花叶子玩耍，余年眼睛转悠着往前边、左右看了下，手举起来身体往前一凑。
这一下终于成功地让王祈闭了嘴。
相贴的嘴唇分离，余年忍着笑看着呆楞的王祈，站起来往前走。反应过来回味着那一吻的王祈展颜欢笑，站起来追上。
这一刻，卓君言的心狂跳，袁传的心飞扬。
——
“咔！完美收官！”
第41章 你相信吗
还是那家饭店，还是那个包间，开机到杀青，仿佛是一个圆，没有所谓的起点和终点。
卓君言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停顿，盯着包间门上的数字若有所思。袁传扭头看着亮如镜面的瓷砖，给他肯定答案：“三个月前，开机宴的包房。”
进到了里边，才知道，这次除了赵总这位制片人，还有三个到现在才现身的重要人物。陈导拉着演员们给一一介绍，敬头一杯酒。
“前边忙，没时间进组看看。没想到，陈导这次找的这两位主演都是这么帅气、仪表堂堂的少年人。”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长了张油腻的国字脸，一般身高却挺着个大肚子。陈导管他叫吴总，投资《罪爱》的其中一人。这吴总说着话，眼睛就不停地在袁传和卓君言身上转悠。
许倩坐在吴总旁边的位子，倒酒陪笑，不用猜都知道她和这不安好心的吴总是什么关系。
袁传伸手拉了卓君言坐下，心里边还算平静。毕竟之前二十多年过去，什么龌蹉的人都见过了。
卓君言也觉得那吴总看自己时的目光特别奇怪，让人不太舒服。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袁传拉他他就坐下，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之后，他就开始安静地吃。基本上只要没有人找他说话他就不会主动开口。
“怎么小袁和小卓不太爱说话啊？”出去了一下回来的吴总端起酒杯绕着圆桌走到袁传和卓君言身后，“别光顾吃菜了，来，跟我喝一杯！”
这人说着话，没端杯子的左手已经放到了袁传的后背。袁传脸上不显，心里边恶心到了极点，偏偏陈导看情况还帮着说：“小袁小卓，快，再敬吴总一杯。”
无可奈何，袁传只好拿起杯子对着身后的吴总示了下意，仰头一口喝干。吴总看了拍手，笑得眼都眯了：“爽快。”说着喝了一口又拿起酒瓶子添满自己的杯子，转身对着卓君言，“接下来轮到小卓了。”
卓君言举起杯子，里边的红酒只剩下一点，吴总看了不满意：“这么少怎么够诚意呢？”就着没放下的酒瓶子也给添满了。
虽然喜欢喝酒，但卓君言这会看着满满的一大杯，却有点喝不下了。
“怎么了？”吴总看卓君言端着杯子不动，笑得另人厌恶，“我都干了，你也快喝。”
抿了下唇，卓君言收回手就要往下灌。杯身还没有碰到嘴唇，被袁传给拦下了。
“吴总，君言的酒量不好，喝多了怕给陈导们添麻烦。”对上卓君言疑惑的双眼，袁传面色沉沉，嘴角微勾，“这一杯酒，由我来代替他敬吴总。”说完便接过卓君言的酒杯一口气干了。
吴总原来是有些生气他强出头搅了自己的好事，又看他喝得豪爽，顿时眼神就变了。笑着对陈导夸了好几句，趁机在袁传身上摸了几把，又开始企图灌酒。
“吴总。”上桌之后一如既往不怎么说话的赵其云晃着红酒杯子，语气平淡，“差不多得了，年轻人酒量浅。”
吴总倒酒的动作停顿，可以看出他不甘心，但却说：“赵总说得对，那就先这样，改天再说。”当真就放下了酒瓶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对赵其云，他也是有几分忌惮。
到最后，酒量浅的袁传被灌了十几杯酒有了些醉意，站在饭店门口风一吹更加晕头。卓君言走在他身后，看他突然停下脚步，纳闷地问他：“怎么了？”
揉揉隐隐发胀的脑袋，袁传咕声回答：“有点醉了。”
卓君言一愣，看他掏出手机给王梁打电话，抱歉地说：“早知道，刚才那杯酒我来喝。”
前边陈导张副导几人把四个老总送走，总务转回身来问袁传情况，得知叫了助理过来，点点头也先跟着陈导几个走了。
王梁搭着计程车赶过来，袁传正靠在车门上醒酒。
“袁哥。”王梁手里拿着个药店袋子，“给，这是我刚买的醒酒药。”
“嗯。”
进了车里，袁传吃了药便闭上眼睛休息。王梁开着车还好奇地对着车内后视镜看了几眼，说：“柔姐跟我说你酒量不好，我之前还不信呢。”问卓君言，“言哥，袁哥他到底喝了多少？”
卓君言转头看了眼袁传：“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瓶子。”
王梁嘿嘿笑：“那袁哥这酒量还真是不好。”
袁传：“……”
回到了住处，袁传头晕好了些，进了浴室洗澡。赵钱给王梁打了个电话问他还去不去下一场，卓君言看着他犹豫不决，看向仍关着门的浴室：“你去吧，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王梁左看右看，最后握了下拳头：“那谢谢言哥了！”说完看卓君言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袁传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里出来，卓君言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边抱着一把吉他。那是剧组为了拍戏特意买的，打从拍完了那一场次之后，就一直放在这间卧室里。
指尖轻轻拨着弦，一下又一下，不同的调子在屋里边悠扬。手掌摊开按下，嘎然而止：“你有没有想听的曲子？”
袁传反应了两秒，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低头摸着吉他的卓君言。没有得到回应，卓君言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对视。这一次他没有躲，而是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歌曲？”脸颊有些红，不好意思地拨下弦，“最近流行的音乐。”
不可置信、惊喜的袁传一时没法回答，直到走到了床边，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才呐呐地说：“就之前的那首。”
卓君言歪头，袁传喉头有些哽：“学校舞台上。”
还是那首曲子，跟那时一样又不尽相同的心境。袁传靠着窗站着，眼睛盯着坐在床上的卓君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任由曲调悠扬。
一曲完毕，双方都沉默无语，气氛又暧昧又感伤。
拿着吉他下床放好，卓君言打破沉默：“王梁，我让他去找赵哥他们了。”
“君言。”
“嗯？”
袁传叫他，抬起头眼睛有些红，“你相信吗……有人可以死而复生……你信吗？”
卓君言茫然地看着袁传：“死而复生吗？”他很纳闷袁传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袁传淡淡一笑，看着卓君言：“我就是那个死了又活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