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搞定正宫(18)
饭菜端上桌,还是止不住焦叹那张嘴。他朝袁传使了个眼色,问卓君言:“我说了这么多我们传子的糗事,你也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呗?光吃饭多无聊啊。”
桌子底下,袁传伸脚踢焦叹,焦叹似有先见之明一样缩腿避开。卓君言喝着玉米浓汤,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放下碗后舔舔嘴唇,歪头犹豫了下说:“我小的时候父母比较忙,一直都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过。”他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回想起来,那会确实有好多好玩的事情。”
袁传转过头看着微笑的卓君言。重生之前,他也只听卓君言说过小时候的生活特别美好,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美好法。
焦叹倒是比袁传还好奇:“什么好玩的事,快说说。”
勺子撩着汤面,卓君言开始叙述那段时光。声音不高,但特别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的一字一句在脑海中构想。
两层高的土楼房,门前流淌而过的清澈小溪;爷爷奶奶的耐心叮咛,小伙伴的高声呼唤。造土丘烤番薯、下河里边抓小虾、赶着小鸭子下田……这些都是袁传和焦叹不曾体会和经历过的。
“基本就是这些了。”卓君言说完,发现不止袁传,焦叹也盯着自己,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说来说去,不是吃的就是玩的。”
袁传看着他,心里边已经生出了向往,并默默地下了个决定。焦叹筷子举起来,夹了块藕夹,叹了口气扔进碗里边:“突然想吃烤番薯了。”
桌上的东西消灭的差不多,袁传唤来服务员结账。卓君言伸手进兜里的动作被焦叹制止了:“别介,花不了几个钱,让他掏好了。你要觉得不好意思,下次回请他就成。”
卓君言觉得焦叹说得挺对,再者结个账抢来抢去的也不好,便把手伸了回来:“我去下洗手间。”
人一走,焦叹就踢了袁传一下,挤挤眼:“怎么样,兄弟这招够换你十根羊肉串了吧?”
袁传手指点着桌面:“给你一百个,待会消失走人。”
焦叹啧啧:“孤男寡男,你想做什么?”
袁传如意算盘打得响,怎知不如意事十□□。
看着跟在卓君言身旁走过来的人,袁传沉默地叹息,无奈地叫人:“赵总。”
赵其云:“嗯。”
卓君言解释:“刚才在卫生间碰见了赵总,他说要去剧组一趟,正好跟我们一起走。”
焦叹不认识这位赵总是何许人,凑到袁传耳边问:“接下来怎么办,我还闪不闪?”没想到他话刚说完,赵总按下手里的车钥匙,不远处,一辆车子车灯闪烁响了两声。
袁传:“焦叹住的酒店不顺路,不知道赵总介不介意捎我们一程?”
赵其云看着袁传,袁传回望着他:“随便。”说完,他迈腿下楼梯,先朝车子走去。
焦叹逮着机会问:“谁呀?”
袁传没有回答,捶了他肩膀一下:“明天八点,迟到被骂,别怪我不帮你。”
车子停在了面前,袁传拉开后座的车门,卓君言先坐进去,袁传背着身跟焦叹挥了两下手。
被抛弃的焦叹唉了两下,朝自己的坐骑走去,边掏出手机给大哥打电话。这赵总来得也太不巧了,焦叹有点好奇。
第38章 大危机
袁传右手手指头抵在太阳穴上,脸对着车窗,状似在看外边的高楼风景,其实是在看镜面玻璃上卓君言的影像。
卓君言上车后先接了父母的电话,挂断后第一句便是:“赵总,谢谢你载我们回来。”
赵其云两手放在方向盘上,淡淡地嗯了声,几秒后又忽然问:“家里边老人病了?”
袁传放下手转头看向前方。卓君言抬起脸,很惊讶:“赵总,你听得懂我们家乡话?”
赵其云:“知道一点。”
卓君言笑了两声,接着才叹了口气说:“是我奶奶,从去年开始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最近天气又多变,医生说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赵其云朝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嗯。”
袁传扭头,卓君言的难过和担心逃不过他的眼:“入了秋,接你奶奶过来,我认识一位专门治疗肺部疾病的中医,兴许他有办法。”
卓君言愣了下,摇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之前我就提过,但被我奶奶给拒绝了,她不想离开家。还好,我爸说现在给我奶奶治病的那个专家挺可靠的。”
袁传不置可否,深深地看着说完话低下头拿着手机给家里人发消息的卓君言。
一段悠扬的钢琴曲打断了车内的沉默。赵其云低头看了眼放在车架上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打起灯把车子拐向了道路旁熄了火,这才拿起手机接了通话。
“喂?”
“吃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不要吹太久,开了窗户透会气。”
“嗯,先睡吧,得很晚。”
……
温柔的语气,关怀的话语,话筒里传出来的男人声音。袁传嘴角微微往上一扬,对赵其云最后的一点点戒备也消失殆尽。
车子停在了剧组驻扎地前边的一条街道,赵其云按下车门锁,抬头看着车内后视镜。袁传心领神会地开了门下车,卓君言看着窗外的街道景象,不明所以地也跟着下车。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赵其云的脸:“有点事,先走了。”他说完,也不看袁传和卓君言的反应,手一按把刚降下的车窗又升了上去,脚踩下油门,便开走了。
卓君言看着远去的车子,纳闷:“不是说有事情要找陈导吗?”
袁传:“比起这个,有更重要的事。”卓君言茫然,袁传轻笑,“回去睡觉。”明天开始,那是想睡也睡不了了。
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拍摄,导演们不榨干演员是不可能的。
——
学校旁的小巷,陈导拿着剧本说戏,边给摄像的工作人员说机器需要调整的位置。助理拿着手机跑过来,说是张副导那边打过来的。陈导挥挥手:“你们再背背台词,五分钟后我们走一遍。”说完拿过手机往旁边走。
许倩看陈导一走,眼睛虚虚地瞥了袁传下,扭着腰朝正在化妆的常肖走去。
焦叹用肩膀撞袁传,下巴对着许倩点点:“怎么回事?上次还巴不得往你身上挤,这次连正眼都不看你了?”
袁传眉头微微皱了下:“你能不能安静做自己?”
“嘿,”焦叹眉毛往上挑,“我这可是关心你。”
袁传:“……”
焦叹啧啧两下:“不就和小卓子分开拍戏吗,瞧你那一脸被抛弃的样?”
袁传已经不想理他了,抬脚要走。焦叹眼疾手快把他拉回来,收起戏谑脸比着手说:“正事。昨天那个赵其云赵总,我问过我哥了。”
看袁传停下脚步,焦叹接着说:“那可真是大老总,公司都开到国外去了。就这七年里,投资了不少电影电视剧,还专门找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剧,一般小剧组找不动他。当然了,咱这剧是个例外。”
“而且,这位赵总还特别低调,媒体杂志找他做访谈都被拒绝了。至今为止,还没有哪家的记者能挖出他的私密信息。”
“但是,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焦叹严肃地吸了口气,“这位赵总,他喜欢男人。”
袁传揉揉眉心:“所以呢?”
焦叹:“就昨天赵其云看卓君言和对卓君言说话时的态度,我怀疑,他很有可能要潜规则小卓子。”
袁传:“……”
焦叹认真脸:“传子,你有大危机了。”
不远处,结束通话的陈导拿起喇叭:“好了,各方面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
前边几个镜头都是焦叹和许倩的,袁传抖开焦叹的手,焦叹还往前叮嘱他:“大危机啊!”
无可奈何的袁传一掌拍开他:“人已经有人了,收收你的脑洞吧。”失笑一声,袁传朝休息区走,边掏出手机给王梁发消息。
缺席两天的卓君言分在张副导的组里去补拍场次,袁传不放心,让王梁跟着。王梁收到消息立马回了,说言哥的状态很好,张副导很照顾,镜头拍摄很顺利,估计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便可以赶过来集合。
袁传回复了收起手机,刚想闭上眼眯会,就听见那边许倩两声尖锐的叫唤,接着是焦叹流里流气的大笑:“你倒是跑啊?打了我兄弟,他奶奶的还敢叫警察抓我们,看我今天不弄了你!”
“不要,求求你,不要!”喊声简直出自本心。
焦叹演起流氓来,妖精似的许倩都怕。
“啧。”袁传抬手掩面,对围在巷子口围观的几个大叔大婶的指指点点深表无奈。
这场戏结束在王祈和陈飞扬互殴,被赵钱扮演的片警抓起来送往派出所为句点。打戏部分,那是实打实的上,你拳来我腿踢,毕竟袁传和焦叹都是从部队里练出来的,袁老爷子亲手教的,给他们两定招式纯属多余。
当然了,互殴的时候拳拳不在肉上,顶多就是碰一下,化点妆假装一下得了,要的就是那流畅的比划过程。
至于刚好路过企图劝架的辅导员就没那么好运了。没能躲开焦叹一拳一脚的常肖,气得脸都青了,顶着肿了半边的脸咬牙盯着焦叹。
焦叹唉唉地叹气,真心诚意地拍拍常肖的肩膀:“兄弟,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出拳的时候是丈量过距离的,保证只碰你一点皮。谁想到,你那么傻,不收脚还往前凑。”
常肖真是鼻子都快歪了,奈何陈导看得真真的:“小常啊,赶快去处理下伤,待会那一场你就别上了。”
常肖:“不是,陈导我可以的。”
陈导皮笑肉不笑:“下次我给你们说走位的时候你可得仔细听了,瞧你这脸,去吧,好好休息。”
被删了戏份的常肖胸口起伏两下,愤愤地转身离开。
无辜的焦叹拍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袁传捶了他胸口一下。事先走位的时候都说好的,常肖急切想要表现自己,不巧地往拳头上送,确实不怪焦叹。
总之,就这么着了。不管常肖和许倩怎么记仇,只要不越界,袁传也不想理会。
派出所的戏拍摄完,张副导的B组成员也都全部补拍结束,两组人纷纷前往“余年的家”。出柜的戏份是重头戏之一,也是《罪爱》表达教育主题的重中之重。拍好了是加分,拍不好就只有招骂了。
到了上次租来作为拍摄点的出租屋,袁传见到卓君言,第一时间去看他受伤的脚。卓君言坐在卧室的床上背剧本,架不住袁传的坚持,脱了鞋。
王梁站在旁边看着,说到:“袁哥,你放心,我都有按你的吩咐让言哥喷药。”
卓君言脱了鞋袜,果然一股云南白药的味。袁传看卓君言的脚确实没有红肿加重,才站起身。
已经杀青跟过来看热闹的焦叹坐在椅子上,啧啧地摇头,惹得卓君言红了脸,尴尬地抓起袜子往脚上套。
客厅里传来闹哄哄的说话声,扮演余年父母的演员到了。
第39章 感情
星途经纪公司。
江柔从公司的总会议厅里出来,直接往左直走拐进了小型会客室。里边,开自己车过来已经到了快半个小时的袁传坐在沙发上,两手环在胸前,低着头睡着的模样。
江柔脚步停在方桌前,打量着人。袁传的眼底下两抹淡淡的青痕。王梁按时按点给她报备的时候说过,《罪爱》剧组那边已经到了收尾杀青的时候,剧情拍摄加上各种宣传,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带过不少艺人的江柔怎么会不理解那样的幸苦,只是工作如此,有何办法。
把会议记录本和文档资料放在桌上,江柔看了眼腕表,时间上允许袁传再睡十分钟,正好够她整理一下会议上边提到的问题。
没想到的是,她只是拉开椅子弄出了点声响,袁传就醒了。
眉头微微皱了下随即松开,袁传撑着沙发坐直身体,看着隔了张方桌站着的江柔:“柔姐。”
既然人醒了,江柔也不再浪费一丁半点的时间,还没来得及弯腰就把拉出来的椅子又推回去,捞起本子文件说:“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待会见Chris,可不能让她后悔选了你。”
袁传点头,捏着眉心走出去。江柔也一刻不停,掏出手机抓紧时间,事情能多办一件是一件。
Chris的个人工作室。
从袁传进来,坐在造型奇特椅子上的Chris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整整三分钟,她脸上的表情愣是没有一点变化。袁传则站得笔直,淡然地任她看。
看不出这位设计师到底是几个意思,江柔浅浅一笑,主动解释:“剧组那边节奏紧凑,袁传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状态可能不是很好。”顿了下又说,“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们再约时间?”
“恐怕不行。”Chris耸了下肩膀,端起咖啡笑着说,“放心,我并没有不满意,只是想到些其他的事。”
助理端了咖啡进来,Chris请两人到沙发前坐下,她看了袁传一眼:“我这边请的化妆师有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何况他只是有点黑眼圈,根本不在话下。”
咖啡喝了没几口,三个人转到摄影棚。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助理推着衣架出来,Chris选了其中一套运动装,袁传接过便进了换衣间。
夏季的主题:活力、激情、清爽。
摄影师说着点,困到耳朵发鸣的袁传一脸沉默,只是偶尔点一下头,搞得最后那摄影师都有点毛了:“看你没经验,我们先试拍几张。”说着往幕布方向指。
袁传转身揉着眉心走过去。接连一个星期多的睡眠不足,是个人都受不了。奈何工作还是要继续。到了幕布前的黄金位置站定,抬起头,袁传已经换了另外一种状态。认真的、张扬的。
举着机器的摄影师一愣,手已经快一步地按下了快门。这一拍,除了“OK,漂亮!”,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直到袁传身上的第一套衣服换下来。
指示着助理把准备好的墨镜换成另一幅,Chris双手环在胸前,对在身旁旁观的江柔说:“看来,真是选对人了。”
江柔微笑,心中窃喜。听着这话的意思,以后合作的机会肯定少不了。
夜晚十点,拍摄终于结束。
坐上车关了门,袁传已经累到可以秒睡。从公司赶过来接人的江柔把一罐矿泉水递给他:“给你配了助理,你倒好,把人留在剧组自己回来赶通告。到头来,还得我自己跑过来接你。”
闭着眼睛灌了口水,袁传按下点车窗,深吸了口气笑着说:“幸苦你了,柔姐。”
系着安全带的江柔侧身看人,见袁传已经快瘫倒的样,顿时没了询问的想法:“我还是直接送你回家得了,你需要休息。”
撑了下身体,袁传半睁开眼摇头:“去公司,我车子在那。明天一早得赶回剧组。”
江柔发动车子:“也不差那一时半会的。”嘴上说着,却是按着袁传的意愿拐弯开往去公司的路。
——
剧组驻扎地。
咚咚咚的敲门声,也不知道外面敲了第几次,卓君言终于醒了过来。他侧躺着迷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靠墙摆放的衣柜。茫然地坐起来,卓君言低头才发现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靠墙的里侧滚到了外侧。
枕着的枕头是袁传的,抱在怀里的毛巾被也是袁传的。
再次响起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深思的卓君言,他挠挠莫名有些发烫的脸,动作迅速地下了床。
敲门敲到手疼的王梁不得已用喊的:“言哥,言哥,你醒了吗?”
卓君言回应:“醒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推开门,王梁脚踏进了屋,还回过身去看门锁:“敲了半天,合着没锁呢。”掩上门转身,看见站在窗前的卓君言,笑了,“言哥,你抱着被子干嘛呢?”
“啊?”王梁的一问让卓君言回神,赶紧把被子放回床上,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王梁觉得言哥有点不对劲,又不好直接问,便说:“言哥,被子我来叠,你快去洗漱,陈导他们已经在吃早饭了。”
卓君言一听,拿过床头的手机,确实不早了,离定好的出发赶往拍摄地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不到。卓君言感谢王梁帮忙,找了衣服抓紧时间进浴室换洗。
剧组人员先后上车,王梁拎着包开了车门的锁,对从房子里出来的卓君言挥了挥手。卓君言走过去,转头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问:“袁传还没有回来吗?”
“袁哥说他直接去片场,不往回赶了。”
卓君言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罪爱》的最后一场戏,地点选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风景区,距离剧组驻扎地有四十几分钟的路程。
“时间过得还真快,感觉进组才没几天,这就要结束了。”路上有个收费站堵了,王梁打着方向灯变道等候,感慨了几句,又问卓君言,“言哥,你会不会舍不得?”
背着台词没注意他说话的卓君言一愣,抬起头:“什么?”
王梁干脆转过身来:“拍完这场戏就杀青了,以后也不知道你和袁哥还有没有机会合作,见面都得看缘分,言哥你会不会舍不得袁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还有我、赵哥、小军他们?”
卓君言茫然地看着他。
前边车子动了,后边的车主等不及地按喇叭。王梁转回身,脚踩着油门,就听卓君言回答:“确实舍不得。”
没看见卓君言面部表情的王梁笑嘻嘻的:“嘿嘿,我就猜你肯定得这么回答。我经常听我奶说,感情这东西呢,那就是日积月累的,处得越久积得越多,就越难割舍。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